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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轶辞很快拂袖离开。
屋子里飘散着药味。
过了不久,小桃端着药上前来。
“小姐,到了该喝药的时候了。”
许栀夏撑着身子坐起,接过药来,目光却随意瞥到小桃不大自在的走路姿势。
她几乎是一瞬便明白过来,眼色当即露出诧异来:“小桃,你受刑了?”
小桃神色一慌,摇头:“小姐,是奴婢没干好活,让您落了水,殿下罚奴婢是应该的。”
“他怎么能……”
许栀夏的眼眶当即红了,她拉过小桃的手,哽咽问:“疼不疼?”6
“上过药了,不疼的,小姐没事才是重要的。”
小桃同样红了眼,挤出笑来。
许栀夏抿紧了唇,心里愧疚:“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
“小姐不要这样说。”
小桃只是摇摇头,旋即她记起什么来,左右看了看还候着的侍女。
许栀夏当即会意:“你们都下去吧,小桃陪着我即可。”
待其他人皆被遣退后。
许栀夏这才看向小桃:“何事?”
“小姐,这是奴婢在您当时手里拿下来的……”
小桃眼里带着泪花,说着从怀里掏出了用手绢包的仔细的物件。
许栀夏接过来,缓缓将其掀开。
一抹翠绿骤然映入她的眼帘。
正是跟她玉环相配的玉佩!
“小姐,当时你手里紧紧攥着这玉佩不松手,奴婢怕惹了什么麻烦,在来人之际便将其先收了起来。”
话音顿了顿,小桃握住许栀夏的手,哽咽问:“这玉佩,是谢公子的,对吗?”
许栀夏盯着那抹翠绿,脑子嗡嗡作响。
“是,是他,真的是他。”
如果说她始终不知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此刻将玉佩实实在在握在了手里,她才终于有了底气确认,谢云安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
麻木多年的心,在此刻猝然重新跳动起来。
许栀夏的眼里也一点点冒起光来。
二皇子……
萧承璟——原来这才是谢云安的真实名字。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着这个名字。
心底深处浓切的眷恋和爱意如火把一般复燃,愈发猛烈。
然而很快,许栀夏眸色顿了一顿。
偏偏如今,她是东宫侧妃,他却是二皇子。
看似亲近却竟再无见面机会。
傍晚,许栀夏正望着宫墙出神,一抹熟悉的身影踏步而来。
“许栀夏。”
许栀夏回过神来,欠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可礼还未成。
宋轶辞却是骤然一把拽起她,直接冲进屋内,将她狠狠摔在床上。
“殿下……”许栀夏不明所以。
下一刻。
宋轶辞倾身而上,大掌掐住了她的脖颈,眼里的怒火几乎是呼之欲出。
“孤接到密信,那日你是为了一男子才主动跳湖的,可是真的?”
第13章
脖颈被他狠狠掐住。
许栀夏感觉自己的呼吸被一点点掠夺。
她的脸上一点点变红,声音嘶哑:“殿下为何发这么大的怒火?妾身本就说过,无人推我,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不,你是跳下去的。”
宋轶辞双眼猩红,双眸轻眯。
脖颈痛意袭来,心也当即揪起。
许栀夏的眼泪被掐得夺眶而出,她拧眉:“殿下,我不知您在说什么,梅园里根本就没有第二人,哪儿来的什么男子?”
宋轶辞的手松了力道,他眸色沉沉静静望着她。
许栀夏大口呼吸着,捂着脖颈呛得咳嗽不止,惊恐望着宋轶辞。
她从来不曾见过宋轶辞有过这么大的怒火。
宋轶辞这时仿佛也反应过来他的行为过了激,缓了片刻,他眼底的狐疑却并未消,只问:“那你可还记得,你那日是怎么上的岸?”
这话分明是试探了。
许栀夏垂眸,神色未变,深呼吸几口后才缓声开口:“妾身命大,自己挣扎抓住了垂在水岸边的柳枝,爬到了岸边,还未来得及呼救就力气耗尽,昏了过去。”
这是她与小桃对过的说法。
据小桃那日的话,谢云安在救下她后就将她放在岸边,人就消失了。
——“奴婢赶过去时只见小姐您浑身湿漉漉躺在岸边,之后喊来人将您送回东宫后,奴婢说的是您手里扯着柳枝,应当是自己爬上岸的。”
小桃向来在这种事上细心。6
许栀夏这话过后,只见宋轶辞眼中的怀疑消散了去。
半晌,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脖颈:“吓到你了吧?清月,是孤冲动了。”
许栀夏摇摇头,却试探问及,“不过殿下刚刚说,密信?”
她分明听见,宋轶辞说是有密信告知他。
默了片刻。
宋轶辞沉声开了口:“是,孤刚刚进书房就见桌案上多了一封密信,上面什么都未写,只说你是为了一男子才跳湖……”
“偌大的东宫,这人竟能不声不响将这信放在孤桌上。”
“孤来向你求证,也是怕,这宫中竟会有人能查到孤亲卫都查不到的东西。”
宋轶辞神色冷沉下来。
许栀夏听着却是心一紧,若是这样的话,那神秘送信人,分明是冲着她来的,亦或是,冲着谢云安来的?
而今,一切都是未知,她只能缓声安抚:“殿下,或许这不过是对方的特意之举,您不必多信。”
“自然。”
宋轶辞神色缓和下来。
他将人轻轻搂入怀里,声音也温和不少:“刚刚吓到你了吧,孤今日在你这里留宿,好生安抚你可好?”
“……”
许栀夏的笑意一僵,她自然明白宋轶辞的言下之意。
安静半晌。
她轻轻推开了身前的人,抿唇小声道:“殿下,妾身身子尚未痊愈,恐怕不能伺候您尽兴。”
闻言,宋轶辞一愣,看着她虚白的脸色,他叹了口气。
“无妨,孤不做什么便是,只与你睡下。”
他已这般说,许栀夏也就没再多言。
许栀夏却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
她起身来看了一眼,除了正在挂红色帷幔准备大婚的宫人之外,宋轶辞却正在指使一些宫人摆着画架。
“殿下,您这是?”许栀夏有些疑惑走过去。
宋轶辞看过来,神色却是带了几分笑意。
“清月,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许栀夏愣了一瞬:“何日?”
“初一,今日是五月初一。”
宋轶辞一挥手,让身后的宫人抬着画架进来,他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孤不是答应过你,每月初一要与你作画的吗?今日孤来履约了。”
许栀夏怔住,平静看着这画架上的白纸。
半晌,她看向宋轶辞,莞尔轻笑——
“殿下,你我作画之约,废了吧。”
第14章
宋轶辞脸上的笑意一瞬僵住,仿若有些不可置信,他神色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妾身说,”许栀夏却定定望着他,神色并无半分波澜,“从前是妾身高攀,恃宠而骄跟殿下提这些不得体的要求,如今妾身认清自己的地位,不敢妄想与殿下再提画笔,从前那些话,殿下就当作是戏言,不必再当真。”
她低眉顺眼,声音恭顺。
自认态度良好。
可不知为何,宋轶辞却还是不满意,他似乎比却才更不开心了,她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郁。
许栀夏心神一紧,只觉大抵又要受罚了。
她认了命,正要跪下来领罚。
宋轶辞却双手扶起了她,突然朝正在布置大婚装扮的宫人厉声喝道:“住手!”
宫人吓得跪了一地。
许栀夏也是满脸疑惑,不知他为何突然跟宫人发气来。
正要开口,却听宋轶辞骤然下令:“从今日起,大婚的任何装扮不必到侧院来,侧院维持原样,不得多踏入一步!”
顿了下,他冷声补充:“就算是太子妃下令,也不可!”
那些宫人当即将侧院的所有红喜字和红帷幔撤下,很快退去。
许栀夏看着这一幕,一时不解。
却听宋轶辞扶着她的肩膀,温声朝她问:“这样你可舒心了?”
“孤刚刚见你在对着这红帷幔失神,想必是孤要大婚的事让你伤了心。”
宋轶辞满是了然的神态,向来高高在上的太子,朝她弯腰,轻声问:“清月,你可是在跟我闹脾气?”
有那么一刻。3
许栀夏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可她抬眼,对上宋轶辞那认真隐忍的神色,她才明白,宋轶辞确实是在关心她是否生气。
许栀夏怔然,心里忽地生出一抹异样。
她回过神来往后退了半步。
“殿下,妾身不敢。”
这唯恐不及的态度让宋轶辞的神色一僵,他眼底的温和柔情一点点散去,仿佛才意识到,她并没有生气,而是认真地不想跟他作画。
宋轶辞的神色阴沉了下来,声音也一瞬变得冰冷:“孤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与孤作画不是因为上次孤失约,带了孟霜音来让你作画,今日才在同我生气的吗?”
原来……他竟也知道上次是他自己失约了。
许栀夏的心里泛起一抹可笑。
旋即,她的头往下更低了几分,轻声道:“殿下,妾身不敢同您生气。”
整个院子里安静得异常。
宋轶辞静静望着她,半晌,他冷笑出声:“好,好得很!”
宋轶辞挥手将那些画架推倒,画架画纸倒了一地。
噼里啪啦响动异常。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日后就不必作画了!”
“许栀夏,若让孤看见你再作任何一幅画,孤定会叫人废了你的双手!”
他语气中的阴狠,让人清楚明白,他是绝对做得出的。
可许栀夏却依旧只是跪着,身形并未有半分异动。
良久。
她低垂着头,温声应:“是,妾身定当铭记。”
他的怒火似乎对她毫无影响。
宋轶辞眸色发冷,当即拂袖而去。
许栀夏静静跪在院子里。
等脚步声远去,她才缓缓起身,看着院子里被宋轶辞推倒的画架,神色恍然。
她走过去,伸手抚过那画架。
良久,许栀夏转身进了屋。
自此这次不欢而散后。
宋轶辞之后一段时间都未曾踏足侧院。
一方面他最近正忙着准备大婚事宜,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