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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终究是崩溃了:“赵阙凝,不管你要如何,我陪你玩这场游戏。”
她像个没有生机的木偶人,不仅脸上没有表情,就连吐出来的音调,也始终如一。
“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他。”既然只有认命,那就不能牵连到周以森。
赵阙凝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来,雷子立刻递上火机,帮他点燃。
他半眯着双眸:“林林,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天真。”
“对人真诚,毫无保留,事事为他人着想。”他深吸了口烟,又吐了点薄雾:“却不晓得你的真心,到底换来了什么?”
林媚冷笑:“我的真心能换什么?”
“我的真心?换来了一场噩梦!梦里有一个丧尽天良的人,伤我负我,还要把我当玩物,逼迫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真被逼到了绝望之中,走投无路时,没有声嘶力竭,而是一如心脏停止跳动后的平静。
赵阙凝听出来她是含沙射影,半点也不恼,反而笑了:“林林,他对你不是真心的。”
林媚从来不是个傻子,但她不想计较。
周以森对她真心也好,有谋求算计也罢,她看的透彻。
林媚只想找个人一起共度余生而已。
就连她对周以森都不是真心,亦不是毫无保留,又何必要去要求他把真心交出来?!
“即使他对我不是真心,我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林媚从容道。
这话就像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半点也不留情的甩在了赵阙凝脸上,不仅让他脸疼,还让他的心也跟着抽痛。
“所以,尽管你明知道他有算计心,你也还愿意?哪怕,会跌的个粉身碎骨?tຊ!”
“赵阙凝,我不害怕摔跤。因为,我早已经感受过那种肝肠寸断的痛苦滋味了。”
不好受。
若不是她坚强,根本就渡不过那道劫。
“别忘了,第一次将我推下悬崖的人是你。”
赵阙凝脊背微僵,剑眉紧拧。
雷子悄眯望过去,见他脸色阴森的可怕。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周以森指指点点?”林媚脸上是难见的笑容。
但,讽刺意味十足。
赵阙凝一动不动的站在远处,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当初分明是和平分手,怎么听她的口吻,他是负心汉?!
或许,他们之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误会。
而且这个误会还不小。
才会导致林媚日暮途穷,也坚决不去寻他。
赵阙凝将烟掐灭,扔在地上,从雷子手中接过伞,缓缓迈向了林媚,遮住了她半湿的身体。
又将浅灰色外套脱下,盖在了她的肩上,她没给他留半点儿面子,扯下来扔到了地上。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不解气,又用力的踩了两下。
赵阙凝任由她动作,等她踩的累了,才问:“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雷子内心一惊,他怎么觉得凝少这是真的有点爱?!
雨越下越大了。
冷风吹过,林媚不由的缩了下肩膀:“放开他!”
周以森嘴巴,不知何时,被人用一团纸塞住,只能点发出呜呜的声音。
似乎是吵到了赵阙凝,他不悦的瞧了周以森一眼。
身旁的保镖立刻会意过来,又将其嘴巴里的紫团塞得更稳了些。
“赵阙凝,我跟你走,你快放了他!”林媚根本不忍心去看周以森。
雷子打开了副驾的车门,一手撑伞,一手挡在车顶:“林小姐,请上车。”
等林媚坐进去,赵阙凝轻抬了一下手,保镖们便立刻松开了对他的束缚。
司机即刻发动引擎,车子扬长而去,轮胎碾过地面的水坑,污水溅起来,打在了周以森白皙的脸庞,污迹斑斑。
林媚回头望过去,恰好对上了他满是愤恨的眸。
他脸色涨红,污水自滑落,与塞着嘴巴的纸混作了一团。
林媚眼角滑落一颗泪珠。
赵阙凝瞧见了,心里不是滋味。
他冷嘲热讽:“林林啊,你一身傲骨...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流眼泪。”
赵阙凝忽然回想到十多年前,她被偷钱的那次,即使她当时给他一种天都要塌下来了的感觉,还是没在他眼前掉过一滴眼泪。
而现在,竟然为了周以森那种卑鄙小人流泪?!
“女人的眼泪是珍珠。”他食指滑过她的眼角,将那滴泪抹净后,反复摩挲着指尖“林林,他不值得。”
他垂下眼眸:“我很好奇,当初你决定不要那个孩子时,是否也掉过眼泪?”
“啪——”林媚扬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你有什么资格在面前提她?”
那是个成形了的女婴,护士抱走之前,给她看过一眼。
那一眼,是林媚今生的噩梦。
外人都说她是块冷木头,没有喜怒哀乐。
可每当午夜梦回,那个小小的人儿入梦来时,她总是会从睡梦中惊醒,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没人懂林媚的无助。
好长一段时间,她总是梦见那个孩子,长成了四五岁的模样,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她,阴森森的问:“妈妈,是我不可爱,你才不要我的吗?”
然而不等她回答,小女孩消失不见,她眼前竟然是手术台上冰冷的助产钳...
并不是所有情绪发泄出来以后,心底的那种痛感就能得到缓解。
每次痛哭过后,她一连好几日都会魂不守舍,只有靠安神药才能入眠。
他是魔鬼,竟然问她有没有掉眼泪。
林媚恼怒,出手的力度不小。
赵阙凝的脸,随着她的方向往一旁偏了偏。
雷子吓了一跳,赶紧让司机把小挡板升起来。
赵阙凝舔了舔后牙槽,回过头来看她,却没有半点动怒的样子。
他问:“林媚,你为什么从始至终都不愿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分手是她先提出来,他对感情向来看的开,断然没有纠缠的道理。
“为什么你会说,第一个将你推到悬崖的人是我?”赵阙凝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不对味来:“我想,你一定对我存在误会。”
赵阙凝努力的回想着,以往往的点点滴滴。
但时间太久远,他一向不喜欢记繁琐的小细节,想不出任何有效片段。
“就算是上刑场死,你也要让我死的明白一点吧。”
“赵二公子,您贵人多忘事,恐怕早已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话了吧?”
他怎么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林媚的思绪,再一次被推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她言出必行,扬言要追赵阙凝,也就付出了实际行动。
但因为没谈过恋爱,也没有经验,不晓得该从哪里入手,但每天都要问他:“赵同学,今天你有没有喜欢我,比昨天多一点点?”
赵阙凝的追求者,可以组一个班,还从未见过有人这样直白。
这样的方式,实在是太新颖。
他也不会打击她,迭口否认,而是每次都只笑着说:“如果说我跟你之间的距离有一米远的话,那么恭喜你,今天又离我近了一毫米。”
当时语文课正讲一篇课文《劝学》,林媚学以致用,当即就回复想好阙凝:“不积跬步,无以成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只要我把追你这件事情当做学习,脚踏实地,一步步向你靠,距离总不会太远。”
“赵同学,你也要当心点,说不定某天你一觉醒来,发现你竟然喜欢上我了。”
赵阙凝一本正经的陪她演:“那你要加油,因为追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相比之下,我对他们的好感来的比你要快,你努力的结果是毫米,人家努力是一分米。”他实话实说。
林媚很是认真的问:“那是为什么?是因为他们长得比我漂亮吗?”
赵阙凝没有回答。
她是一张白纸,而他是一团墨,一旦染上就去除不掉。
他于心不忍。
林媚和他以前谈的那些女孩子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