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杉彭霖澍(李宜杉彭霖澍)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听到了很大的声响,急忙联系了几个好友赶往小院。
彼时,彭霖澍还一个人游荡在外,满世界找自己消失不见的父亲,直到被同样在外寻找彭霖澍的李宜杉舅舅——谢骏找到。
接到电话后,谢骏将彭霖澍带到了小院里,他们甚至比从定城出发的陈莉她们到的更早。
在去见父亲的路上,彭霖澍急切地组织好语言想要质问彭进生,他要问爸爸为何要一声不响地逃掉,然而走近出租屋时,两人却闻到了自屋内传出的一股异味,屋外的人隐约感觉到那是肉被烧焦的味道。谢骏着了急,就近叫上几个邻居将门撞开。
门内的情形惨不忍睹,彭进生就这样死在了里面。
突发性心脏病要了他的命,而取暖用的火炉散发出的热量,毁了他的半张脸和半个身子。
彭霖澍呆立在门口,在邻居撞开门涌进屋时,他被挤到了边缘,脑袋磕在门框上,可他的眼一直往里张望,忘记了喊疼。在众人慌慌张张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他被推到最后,终于从缝隙里窥见半卧在火炉旁,已经被烧掉半张脸还有半个身子的彭进生。
冬日里用来抵御严寒的火炉来者不拒,在一次意外中,他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将眼前一切看得真切之后,彭霖澍当场晕了过去。
而现在,应家属要求,全亡人的体面,身体上残缺不全的部分被塑好型的石膏一一补齐,遗体在修修补补后仿佛变为一件不可观瞻的艺术品。
那个络腮胡叔叔说完,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他感慨道:“太可怜了……人一辈子是为了什么呢?”
在坐几人无一不感慨唏嘘。
听到这里,李宜杉看向身旁的爸妈,他们的表情告诉她,这个叔叔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彭进生——彭霖澍的父亲、李宜杉的彭叔叔,死于……非命。
谈话间,定城白事上特供的“一碗饭”端上了桌,看着静静躺在碗里的那颗肥腻腻的红烧肉,李宜杉突然反胃,她立即起身,跑出去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呕吐出声。
那天李宜杉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回去就发了高烧。
李宜杉再一次见到彭霖澍,是在过年的时候。
定城当地习俗,主人家在服孝期间,不能去别人家走动。考虑到彭家的情况,谢琳喊来李宜杉去给楼上送吃的。
陈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彭霖澍将并未吃几口的中午饭从她卧室撤走,安置好李宜杉带来的年货,随后对她说:”我们出去走走吧。“李宜杉跟在他身后出出进进,轻声询问:“用不用叫上盛放和如歌?”
彭霖澍闻言顿了顿,说:“就我们俩吧。”
正月初二,是个大晴天。李宜杉穿着水蓝色的新棉服,走在她身旁的彭霖澍则是一身黑。
明明是从小长到大的好友,此时的李宜杉走在他身边,却很小心翼翼,生怕说出的哪句话会刺痛到彭霖澍,勾起他的伤心事。
人往往在面对他人苦难的时候,都会表现的过于小心。
众生皆苦还是唯有自己最苦,总是一个极易让人陷入死胡同的命题。
两人一言不发,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往前走,走到无路可走,便向左或者向右,重新选一条路继续走。
就这样,从北安南路一直走到友谊北路,彭霖澍终于开口:“李宜杉……”
他叫她的名字。
“你说……为什么那天不是真的世界末日呢?”
如果是真的世界末日,此时众生已然平等地消失在地球上了。他不会再有意识,不会再有五感,不会再有记忆,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每个夜晚都从噩梦中惊醒,在冬天的暖气房里被记忆中那个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景象吓出一身冷汗。
他逐渐分不清梦与现实,只准确地记得那天火炉上的黑、白、红三种颜色,作为主色,在眼前燃尽时的模样。太痛苦了。
“如果我早点找到他就好了……”他开始埋怨自己。
李宜杉不愿见到这样的彭霖澍,她的眼里蓄满泪水,抬起脚下新买的黑色靴子缓缓挪向彭霖澍,她转身和他相对,倾身给他一个水蓝色的拥抱。
曾经的小树苗如今已长成一棵一米八的大树。李宜杉够不到他的脖颈,只能轻轻拍拍他的背。
她沉默不语,因为她答不上来。
呜呜呜(°᷄д°᷅)原来小树是个小苦瓜是的。
第三十章今晚九点前更哦,还得再修一修。
我连尸体都不敢看,更别说这样的死状
第0030章 拉个勾吧,就当是约定了
2013 年,又是一个春日。高一下学期开学第一天,李宜杉背着书包照例在楼下等其他三人一起上学。
过去的一个寒假,李宜杉觉得很漫长。寒假的开头,总体而言,她取得了一个不错的成绩。除了物理,一如既往的烂。
李宜杉还没来得及享受寒假,又跟爸妈参加了一场葬礼。彼时她刚和楼上彭家那小子重逢,她当时还不明白,纵然有些重逢让人心生欢喜,可如针尖一样突然冒头的离别也足以令人痛恨。
彭进生的去世,给这些正在长大的孩子们上了一课。
那个寒假,彭霖澍陪在情绪难以稳定的陈莉身边,时不时要跟着彭家人四处奔波,算清楚了彭进生的存款和账务。可惜漏洞太大,城郊新购置的那幢别墅,也被陈莉做主卖掉,用来还债。
在告知彭霖澍这一决定时,陈莉犹豫了。她和彭进生苦心经营这一切,只是想给小澍好的生活,如今什么都没了。面对母亲的欲言又止,彭霖澍说:“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彭霖澍从不觉得位于城郊的那幢别墅是自己的家。既然心里没有接受过,也就等同于未曾拥有过,更别提失去了。
况且,现如今他连父亲都失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
李宜杉站在院里等了五分钟,才看到盛放从隔壁楼走了过来。他打着哈欠,问候一句:“杉杉,早啊!”
后方快步走来的景如歌掠过他,故意抬杠道:“不早了。”
盛放眼见她从面前快步走过,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那我也在你前面啊。”
景如歌在李宜杉身边站定,回头挑衅:“现在你看看到底谁在谁前面。”
两人叽叽喳喳争执起来,李宜杉难得没有参与,她只是继续站着,一双眼睛盯住自家那个单元,偶尔回头看一眼后面幼稚的两个人,她只觉得身后吵闹。
彭霖澍终于出来了,快开学前几天他去理了发,原本快要遮眼的头发被理发馆的阿姨用电动推子推成了短短的寸头,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惹。
他也和她们一样穿着定城一中的蓝白校服,只是左臂上多出一个别针,别针上黏着一枚写有“孝”字的黑色桃心。这是定城的守孝习俗,人死后,戴孝牌的一般是亡人的子女,男左女右,戴够百天才可取下。
见他出来,身后的争执声停了,盛放喊他:“老彭!”
随后他走过去用力拍拍彭霖澍的背,并且给他一个拥抱。
排着队似的,景如歌给他第二个拥抱。
李宜杉是第三个。
她抱住他的同时,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彭霖澍,南宋时期的抗金名将,民族英雄岳飞曾经说过:‘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即便上学期末他因事缺考,即便寒假里他经历了许多痛苦的事情,可时间不会为谁停留,如今他还是得回学校,直面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学习。
彭霖澍罕见地没跟她贫嘴,而是说:“我知道。”
高一第二学期,开学伊始,老师们就时不时在班里强调文理分科的事儿。李宜杉她们四个里,景如歌要继续待在重点班,就只能选理科。盛放理科比文科好,他根本不用做选择。李宜杉喜欢文科,加上她的物理严重拖后腿,自然会选文。而彭霖澍,只能根据兴趣来选,因为他每一科都差,差的很平均。
最后,只有李宜杉选了文,彭霖澍还是跟景如歌、盛放一起选择了理科。
高二一分科,学生们会更专注于自己所选择的学科。从高一结束那个暑假起,彭霖澍就开始发奋图强。
高一下学期的努力不足以让他的成绩变好,所以分科前的暑假至关重要。放假前,彭霖澍主动提出需要三个伙伴的帮助。相比于他的理科,语文、英语上的问题更多,因此负责他文科的李宜杉负担也就更重。
好在经过一个暑假的努力,彭霖澍算是入了门,但李宜杉告诫他,文科类的学习,靠的是日积月累。
高二开学,文理分科的名单贴在学校通知栏内,李宜杉发现原来的七班变成了文科班,自己继续留在班里学文。除了她,同桌吴圆圆也留了下来。还有一大批学生,从别的班被分了进来,最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