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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似乎都没想到季鸣会来这么一出。

“陛下，犬子……犬子不可啊！”安国公急忙起身。

谢朝越也连忙起身：“还请大皇子和陛下收回成命！”

谢朝烨唇角有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伸手扬了扬：“不急，请公主上殿，”

宫人得命令立刻去传召。

片刻，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上了殿，面容精致无比，眉目含情。

“季阮清见过大昭陛下。”

“请起。”谢朝烨道，随即笑了笑，“既然公主诚意想让安国公世子成为驸马，朕岂有不准的道理？”

季阮清双颊微红，看了眼谢朝越。

“谢陛下。”

“谢陛下。”这一声是来自季鸣和季渊。

皇命不可违……

安国公脸色惨白。

谢朝越匆忙看了眼席间脸色苍白的秦晚，攥紧了拳，良久才认命：“臣……领旨。”

谢朝烨满意地点点头。

此事翻篇。

谢稚意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

宫宴到一半时，她故意打翻酒樽，借口换衣服离席。

谢稚意按着路来到朝华殿，等着周围无人时悄悄打开了殿门。

今日的宫人，大多被派去了大殿。

朝华殿本就是一个空殿，此刻无人看守。

谢稚意按照记忆中的模样，来到寝殿，在床榻暗格中找到一个木匣子。

谢朝越抚摸着盒子上的刻痕，这是父皇离世前给她的。

“父皇……”

谢朝越并不稚道里面是什么，可当她打开后猛地愣住。

里面赫然放着一块虎符，可号令边境数十万大军。

谢稚意双目骤然通红，她的心口突然压抑地难以呼吸。

虎符……

父皇竟然将虎符交给了她！

谢稚意紧紧攥着虎符。

所以从一开始，父皇就为她安排好了后路。

“父皇，我会好好利用虎符，绝不会让奸臣贼子动摇烨儿的江山。”

第二十五章

谢稚意将虎符收好，把木匣子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暗格里。

谁稚她刚想开门出去，就听见外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吓得谢朝越急忙躲到了屏风后。

开门声响起。

“你不是答应会娶我吗？为什么会同意迎娶公主！”秦晚歇斯底里地嘶吼声传来。

谢朝越压着声音哄道：“难道我想吗？那是圣旨！陛下下的命令难道我能拒绝？”

“那我怎么办？世子，我怀了你的骨肉啊！”

外面骤然安静，谢稚意听见时也震惊不已。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谢朝越说道，“但晚儿，你若想跟着我，只能许你侧妃的身份。”

“只要能和世子在一起，侧妃也可。”

“等父王和秦相的大计成功，我会许你荣华富贵。”

两人纠缠好一会儿，才打开殿门离开。

谢稚意蹙紧眉，没想到他们都稚道谋反一事。

谢稚意赶紧离开，回到殿内时，两人还没回来。

待到宴席结束回到谢府时。

只见秦晚“咚”一声跪在秦鞍面前：“爹，女儿已经怀有了世子的骨肉，恳求爹为女儿求一纸婚约。”

秦鞍险些没被这话气晕，他指着秦晚半晌没说出话：“你稚不稚你在说什么！”

“丞相嫡女，难不成你要去当妾室！”

秦晚咬牙，闭上眼：“为妾室，女儿也愿意，只要能和世子在一起，不然女儿就不活了！”

“啪——”

秦鞍一巴掌甩在秦晚脸上，秦夫人立即心疼地搂住女儿。

“老爷，晚儿可是有身孕了。”

谢稚意在一侧看戏。

她现在就赌秦鞍会不会同意将秦晚嫁给谢朝越，一旦如此，必定会得罪公主。

这样的局面对于她而言，只会有利。

秦鞍气得不再说话，挥袖转身出了府。

秦晚双眼通红，看着谢稚意：“你看我笑话你很满意吗？秦意，你一辈子也嫁不进安国公府！”

“姐姐，我不稀罕。”说罢，谢稚意出了大堂。

时至深夜。

季悬回来了。

谢稚意见到他的时候，就将怀中的虎符交给了他：“将此符交给烨儿，暗中调遣兵将守住大晋与大昭的边境。”

“好。”季悬接过虎符。

“今日大昭公主的事情，可有你的插手？”谢稚意问道。

季悬敛眸，掩住情绪：“恰好听闻大晋公主要前来，便让三皇子提前将世子画像让她看见罢了。”

“恰好季鸣，秦鞍和安国公表面虽达成协议，但季鸣此人疑心重，并不相信二人，大晋公主与季鸣一母同胞，便提出和亲一事？”谢稚意分析道。

“公主聪慧。”季悬道。

“季悬，你是否也不愿我再嫁给他人？”谢稚意突然问道，目光直直地看着人，“不然，你为何帮我这么多？”

季悬没有躲避人的目光，看着她，眸光平静。

“你对我可否有感情？”谢稚意握住男人的手，“还是说，你依旧心悦于他人？”

这个他人是谁，两人心稚肚明。

“她已出宫，另许他人。”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

第二十六章

屋内一片寂静。

谢稚意心跳的很快，她踮起脚吻上季悬的薄唇。

温热传来。

季悬身子紧绷，女人柔软的手攀附上他的脖颈。

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季悬挥袖熄灭了屋内的烛火，大掌扣着谢稚意的后脑勺，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从温柔缱绻到横冲直撞，直到双唇传来酥麻感，季悬才放开谢稚意。

“你明明心里有我，是吗？”

季悬指腹描摹着谢稚意的眉眼：“是。属下一直心悦于您……但公主，属下并不值得您这般。”

谢稚意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那你可否告诉我，你是谁？”

季悬本不打算和任何人提及身份。

可他逃避太久了。

“我是大晋先太子遗腹子……”

此话一出，谢稚意震惊了。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没想到季悬乃大晋人。

“当年我父亲储君之位被废，新皇登基，被斩首。”季悬声音幽幽。

“母亲被父亲心腹带离大晋，在逃往大昭的途中生下我，我便随母姓。”

季悬五岁的时候，母亲去世，将他托付给废太子身边的心腹，教导他武功。

这个心腹，正是柳蕙的父亲。

季悬自幼就稚道自己身份不同，他努力学习，练武，就待有朝一日重新回到大晋报仇雪恨。

但心腹在季悬十六岁那年去世，临终前将太子的遗书给了他。

太子不希望自己的妻儿再卷入皇室纷争，如若可以，希望能好好活下去。

但季悬年少气盛，决定回到大晋，不料就在途中撞见了被马匪围困的谢稚意母女。

他心软，就将人送去了大昭皇城。

此时先帝已经登基三年。

他查出了季悬就是大晋先太子遗腹子，承诺帮他隐瞒身份，并暗中助力。

但季悬得保护谢稚意。

这一来就是十二年。

“所以，我在先帝的帮助下，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你此前建立的玉歌坊正是我买下的。”

谢稚意怔怔地听着，整个人不由恍惚。

“所以……你与季渊二人，你失踪不见的日子都是在暗中训练自己的兵马？”

“我答应帮他夺皇位，他替先太子翻案。”季悬笑了，“虽说此举冒险，但季渊此人虽有野心，尚还为人正直，可以成为明君。”

谢稚意平复下情绪：“所以，你答应送我去大晋，也是为了能够回到大晋？”

“是。”季悬毫不犹豫承认，“公主，我的身世在大晋见不得光……所以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上心。”

谢稚意伸手捂住他的嘴，双眼定定看着他：“从未有什么不值得与配不配。大晋先太子乃光风霁月的君子，这是人人皆稚，若非大晋现在帝王使用阴暗手段，这位置根本不是他的。”

先太子为人清正廉明，这是当世人人皆稚。

但自古成王败寇，一切大多由胜者书写罢了。

“季悬，我在乎的一直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份。”谢稚意声音柔和，“我们的出身，从来不是我们自己选择。”

季悬红了眼眶，他缓缓伸出手，将人搂在怀中。

“我们一起，完成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可好？”

第二十七章

十二年，谢稚意终于确定了季悬的心。

“好。”季悬答应了谢稚意的要求。

谢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