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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玫回头见我在后面泡咖啡，也没太意外，见四下无人，她突然说：“姐，乔行长刚发了好大的火，好像是上次你们调研的那家流通企业，她挂了电话就脸色不好骂了我，就我一个人在，我在旁边好像听到了你的名字。”

　　她说完就走了，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杨玫这姑娘，比我想象的成熟。她很聪明，在职场上，有时候随波逐流是情非得已，但她好像并不仅仅是随波逐流，她有自己考量和判断，也有自己的初心和情谊，是我之前小看了她，也许我曾经的善意，她记在了心里，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给了我提醒。

　　乔茉主动去接触赵天泽，赵天泽提到了我，应该是把想和我合作的意向传达给了乔茉，从全行的利益上说，她应该高兴，但是她发火了，唯一的原因是出现了她预想之外的第三种情况，我既没有就范，还拿下了订单，我可能不太会在她设想的期限前自然淘汰。

　　她没料到，我真的做出了令赵天泽感兴趣的方案，赵天泽也不是她所了解的那种人，她以为她看出了赵天泽对我的“图谋”，结果却不是那样，那种失控感令她浑身不畅，所以她发火了。

　　我心情却莫名舒畅起来，立马给赵天泽打电话，这关系到生死存亡的事情，我还是想直接找当事人之一弄清楚。

　　他秒接我电话：“你这么快就知道这事儿了？在行里人缘不错。”

　　我对他定义的合作关系把持的很谨慎：“赵总，你怎么和她说的，我们是否还有合作的可能？”

　　他语气突然就从个商务大老板变成了毛头小子：“我和你说的话你就是不信。”

　　我被感染了，也自觉有点不对，也变得软言软语：“没没，我不是不信啊，就是既然知道了想问清楚。”

　　“你不打我也会和你说的，她来试探我合作意向，我实话实说，决定和你们行合作，指定要由你来对接。”

　　“她有没有问什么原因？”

　　他顿了下：“问了，我说你的辅助方案能帮我解决一个棘手的问题，我很欣赏，但不会是你想的那种欣赏。”

　　呃，我大概能理解乔茉发火的原因了，赵天泽让她吃了个苍蝇，还调侃了她的小心眼儿，能不发火嘛！

　　“既然是正式合作，她最后也邀请我明天来行里会谈，等我明天给你在全行面前正式带个大单。”

　　他的角色还是没转化过来，像个男孩子一样，有点得意，

　　自从我和他在咖啡馆面谈之后，我们俩也不可能再是单纯的甲乙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带着真诚表示了感谢，和他的真诚一样。

　　我也没想好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现在是工作合作，他很认真和我讨论了我那个方案的可行性，tຊ还加入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我觉得我自身的价值得到了证明，确实不甘心放弃自己日日夜夜苦思冥想的成果。可他又毫不掩饰对我的企图，只是遵守君子约定，我也是被迫在钢丝上跳舞，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下午我开始准备赵天泽的一些材料，其实行里根本也没人通知我，但我相信赵天泽的话，他明天来，我就得做好充足的准备，在乔茉面前，我这一仗一定要打的漂亮，等于就是当着全行的面打她的脸。

　　行里下午东边几乎没了人，说是办公室和人力的都去给乔茉帮忙搬家。不过就是从酒店把她的个人用品搬到家里，能用的上这么多人？大概是一个人提一个箱子腿，几个人抗一个拉杆箱，总归要露个脸，讨个好。

　　陆蓝桥今天一整天都在手术室，搬家的事情当然也不需要他操心，除了他这个亲儿子，乔茉有很多“孝子贤孙”，晚上他和我约好去乔茉房子里煮饭，我打算面子上要过得去，下班去商场买份礼物带过去。

　　昨晚的后遗症还在，胃里不太舒服，幸亏那酒不错，没让自己头疼欲裂，今天还得应付乔茉，真是心累。

　　到了晚些时候，我突然接到已经签约的客户电话，是尹硕那边介绍的。他有些问题，我记录下来帮忙解决，以为只是这些事情，结果最后他说上次和程功总一见如故，今晚上约了吃饭，因为我是他的客户经理，所以也请我赏脸出席。

　　我知道这是给我面子，我没有理由推的。一个他是我第一个客户，信用优质，也是尹硕的面子，第二个今晚的饭局是主约程功，我作陪，也是深度绑定他和银行的下一步合作，我更不能拒绝。

　　我爽快答应了，内心在想应对策略。

　　先去饭局，再找时间早点走，和陆蓝桥汇合，让他也晚点去乔茉那里好了。

　　但是陆蓝桥在做手术，电话一直打不通，没办法只好发了微信，客户经理时间相对自由，我决定先去商场给乔茉买东西。

　　我对乔茉的喜好也只有之前的时候有点点了解，陆蓝桥没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自从我被“贬”了之后，和周筱芙也断了联系，不是我不想找她，而是找过一次，她态度不似之前，上面的风向和人脉更复杂，我也知趣，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去打扰她。

　　我在商场转溜了一圈，最终还是决定找一家她大概能看的上的奢侈品店买了一条丝巾，希望不会出错。我特意回了趟家，把丝巾放在家里，怕万一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时候，人没到，也可以让陆蓝桥拿着丝巾代表我先去。

　　晚上我和程功一起打车去了饭店，陆蓝桥还没回电话或者短信。我只好先陪着吃饭。

　　客户是个挺爽快的人，程功人好，一直挡在我前面和他喝，但是我看他今天状态也不太好，逐渐开始不胜酒力，主动替他挡了几杯，结果这火就转到了我身上。

　　这时陆蓝桥的电话来了，我寻了个借口出去接电话，顺便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7点多了。

　　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对不起，小白，我刚下手术，今天看来去做饭不太可能了，我们叫点饭菜去吧，我先回了个电话给我妈，她也没意见。”

　　呃，他还没看到我那一连串的消息。

　　“我给你发消息了，我今天正好也有个饭局脱不开身，我买了个礼物放在家里。”

　　陆蓝桥那边沉默了下：“我不明白，今天什么日子你知道的。你什么饭局脱不开身，不能克服一下吗？”

　　第一次，他和我声音有点高。

　　我喝了几杯酒，就像喝了几杯生活的苦水，被他的话一搅拌，满肚子的委屈翻江倒海地涌出。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那伟大的妈妈搬家！全银行核心部门的人都屁颠屁颠跑去拍马屁，我却因为那低不下的头，陪笑脸陪吃饭陪喝酒，和“三陪”一样，也是出来卖的，还抽空去商场买了礼物，我哪里做错了！

　　我本来想说我等等就找个借口回来，可话到嘴边却是：“克服不了。”

　　陆蓝桥在电话里又一次沉默了会儿：“你不会又喝酒了吧？”

　　他这句话意味不明，但我心情不好，听着就很刺耳。

　　“是啊，喝酒了，还喝挺多，不行吗？我从来就没在你面前装清纯！”

　　说完我气鼓鼓地把电话挂了。

　　现在嫌弃起我喝酒，说的好像他品酒，我嗜酒，他高端，我市井一样。

　　我脸色不佳地回到包厢，发现程功今天状态真不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