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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的门先前她离去时是虚掩了,如今已然大开,走了进去才看见那人如松柏般站在墙边的观音像下,见她来才转过身道:“觉得委屈?”
窈娘不知他为何出现在佛堂,方才的事情足以让她心里那份悸动涅灭,她忙回过头看了一眼才道:“妾不知三老爷在此,叨扰了。”
她平日里虽看着恭顺,可越是谨小慎微地活着就越是小心护着心里的傲骨。沈谦似有若无地叹了叹,见她要离去才出言道:“既如此,你留下我走。”
窈娘见他一步步走了过来,忙侧过身子避让,沈谦的衣摆落到她眼前时停顿下来,而后道:“我知你定是觉得沈家让你受尽了折辱,你若是想要补偿……”
他话音未落就见那低着头的女子,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眼里红润可目光却尽是寒意。
她不说话,却让他心里慌乱,知道是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释道:“我是说你若是想让王氏给你道歉。”
“不必了,妾还未多谢三老爷今日找到污蔑妾的人,若不是三老爷发善,今日被打的就是妾了。”窈娘平静说道。
沈谦听了她的话,只觉心口莫名一疼,冷笑道:“不必客气,我自然是为了沈家。”
每一次,都是为了沈家。
窈娘眼中泛起一丝悲戚,只是被泪水挡住,沈谦看不真切只觉得朦胧。
两行清泪落下,沈谦心里一软正想解释道,自己其实并非喜欢管隔房闲事的人,沈家也并非他当家做主,他只是因为不愿见她被冤枉才主动出手。
只是还不知该如何组织言语,就见窈娘垂眸福身道:“劳烦三老爷了。”
沈谦还未来得及说的话悉数咽进了肚子里,他摸了摸袖中的丝帕,还是忍住给她擦泪的冲动。
正当窈娘以为要他离去时,却见他拂袖转到了她平日抄经的书桌前坐下道:“这些都是你抄的?”
他翻着还残留墨香的经文,仔细看着她的字迹,并非女儿家惯用的簪花小楷,她的字更像是男子写的,隐隐带了些锋利和傲骨在其中。
“是妾写的。”窈娘答道。
沈谦不再说话,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翻着经书,一时半会儿也不离去的样子。
窈娘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大开着门,跪在玉佛前闭着眼。
只当是不知道这屋里还有一人罢了。
沈谦淡淡瞥了一眼跪在蒲团上的人,一身素净的衣裙在青烟中身姿曼妙且朦胧,她跪得正因为那峰回路转也分明,只是胸前双手合十的指节发白,他暗自摇头还是因为自己在此,让她紧张了。
可不知为何,方才她眼中的悲戚带着怒意,让他觉得真实有趣,他于是才换了想法就留在了佛堂,想看着这个惯会隐忍的女子,接下来要如何才能破防。
他不急不躁如潜心等待猎物上钩的猛兽,还铺好了宣纸提笔跟着她抄录的经文誊写。
好像真的不走了,窈娘心里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佛堂里待着,如今连那丝酸楚也消失殆尽,满心都是想着为何沈谦今日这般古怪。
今日经历的事情多,她心神俱是疲惫又不得不紧绷着,此时此刻就连佛前的清香也成了让她犯困的帮凶。窈娘本就一直闭着眼,如今再也撑不住开始犯困打盹,时不时地偏头又回过神来片刻而后终于低着头露出雪白的颈脖。
沈谦唇角泛着笑意,见她终于入定睡着才起身将她抱在椅子上。心真大,他还等着她露出心中本性,可她竟然睡过去了。
依旧是如同初相见时那般轻飘飘的,只是这次他才注意到她腰肢柔软,且身上也并非全是骨头。
窈娘醒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她醒过神看着仍旧坐在书桌前的沈谦,惊愕道:“三老爷。”
沈谦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上的毛笔,看了她一眼道:“可睡好了?”
“妾并非故意睡着,妾只是……”她这才想起方才自己明明跪在蒲团上。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沈谦站起身活动了手,轻飘飘说道:“你方才说困了,我便让你坐过来眯会儿。”
竟有这事……窈娘仔细回想却想不起来半点:“让三老爷见笑了。”
沈谦颔首,眼神掠过她的衣领,抬脚大步离去。
第33章琴谱
窈娘见他离去前的眼神晦暗不明,倒是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走到书桌前才见他写在宣纸上的竟然是《金刚经》,从“如是我闻”到“信受奉行”,三十二品,整整五千余字,一个不落,一字未错。
沈谦虽是用行书写的佛经但落笔严谨规矩,看似洒脱实则其中皆是方圆,就如他的人清俊却冷肃。
这么长的文写下来竟然没有一个墨点,若非知道他并不信佛,窈娘还会以为他这是写过数遍了。
青松叩门时,窈娘正拿起一串菩提子轻声念着经文,听见他的声音忙起身开了门。
她衣衫素净,头上只插了两支白玉簪,右手还持着一串白菩提看着画本戏文里说的仙姑,青松忙低头道:“大人差小的前来送小娘了本琴谱。”
说罢将手上的木盒呈上,解释道:“这是大人在江南读书时寻来的,还请小娘收下。”
沈谦做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看似不强势可哪里见过有人敢违逆他的心思。
窈娘这般想便接过木盒道谢:“多谢三老爷。”
青松送了礼不敢多做停留,心里暗哂,孟小娘虽年轻貌美但整日确实这般打扮,也难怪大少爷会不喜欢。
倒是自己的主子,心乱了还连累了一把好琴,可人家孟小娘却暮鼓晨钟般什么也不知。
窈娘将木盒打开看,竟然是广陵散的上下阙,上阙也就罢了,只是这下阙少有人知,她也是先前听沈谦弹奏才大概知道了几段曲调,这样有市无价的东西为何就这样给自己了。
难道这就是补偿吗?
窈娘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并非受之有愧,而是一种难以启齿的失落。
好似一根本就将折未折的丝线,轻飘飘地被风斩断。
想到今日约莫是被打死了的子吟,她心里也敲了警钟,那人既不能窥视也不敢窥视。而手中的琴谱好似变作寒冰,她越想挣脱放手却被粘在上面如何也挣脱不掉,只能等冰自己化掉。
王氏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