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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梦呆愣在原地，呼吸一窒：“他叫你什么？”
“爸爸？”
难道这个孩子是贺灿阳和表姐的？
话哽在喉咙。
这时，姨妈吴水红正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打断：“周梦回来了？快进来吃饭吧。”
周梦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吴水红见状连忙走上来歉疚道：“小蕊你不要误会，小孩乱叫的。”
话落，她又轻瞪了眼贺灿阳怀里的孩子：“念阳，以后不准乱叫听见没？”
念阳？
周梦心猛一颤。
念阳念阳，思念灿阳……
这么明晃晃的情意，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一旁的贺灿阳却是开口护道：“没事，小孩子不懂事，叫什么都可以。”
话落，又看向呆滞的周梦求认同：“阿蕊，你说是吧？”
周梦木然地点了点头，呼吸有些困难。
贺灿阳却是视若罔闻，高兴地举起念阳转身：“小姨跟你开玩笑的，吃饭咯！”
饭桌上。
念阳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血肠，吃的时候还爱吃两口饭就喝一口水，这副样子几乎和吃饭时候的贺灿阳一模一样。
以前贺灿阳也有这个毛病，但周梦怕长此以往他的胃会坏，花了好久才让他改掉这个习惯。
周梦抿着唇，心里乱做一团，竟不知道该怎么下筷。
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吃饭习惯却出奇相像。
“念阳，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多吃点念阳，你看你现在都瘦了。”贺灿阳一口一个念阳，叫得格外亲切。
周梦如鲠在喉，特别是看着念阳和表姐长了张一样的脸，更是味同嚼蜡。
她不经看向贺灿阳，心里忍不住去想：他看到念阳时，心里想到的人是表姐吗？
喊这个孩子名字的时候，想到的是不是也是表姐？
睹物思人，爱屋及乌这些个词挨个从脑海里蹦出来。
吴水红轻蹙眉头，夹菜送进贺灿阳的碗里：“念阳他姨夫，你别光顾着孩子，自己也吃。”
贺灿阳回过神：“吃。”
随后伸出手夹了筷子腊肉递到周梦碗里：“你不是就惦记这口？姨妈带来的，你多吃点。”
周梦咬碎心里的酸涩，道了声谢。
……
饭后，周梦洗完碗，习惯性给贺灿阳烧了壶热水泡脚，他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拎到门口，周梦刚准备推开门，就听见了屋子里姨妈哽咽的声音：“灿阳，你是个好男人，是我女儿没福分，你对念阳比他那个混蛋爹还好，但你可千万不能让小蕊知道你跟念阳妈的事。”
周梦一愣，手里拎着的暖水壶差点掉到地上。
什么事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屋子又传来姨妈坚定的劝声：“小蕊要是真的知道了念阳妈和念阳的事，你们这家非散了不可！你千万要答应我！”
什么叫做这个家就非散不可？
难道念阳真是他和表姐生的孩子……
周梦忍不住地浑身发冷，想去推门的手都跟着打颤。
她的手好不容易落在门把手上，贺灿阳斩钉截铁的声音随之响起。
“如果她知道了会介意，为了念阳，我可以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