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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刚打开门的阮问凝和坐在地上的段厉川撞了个正着。

阮问凝惊呼道：“你怎么在这？！”

第19章

段厉川也不觉尴尬，他依旧抱着那床毛毯，脸上竟还带着丝丝笑意。

“我太想你了，就过来了。”

阮问凝惊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不会在这里坐了一整个晚上吧？”

段厉川不说话，阮问凝却猜到了他的答案。

这家伙竟然真的在门外坐了整整一夜。

阮问凝一时无言，最后才吐出来一句话：“你，算了，我们该去实验室了。”

昨天的那只黄蜂，她还没有研究明白。

“我去给你做早饭。”

阮问凝甚至来不及阻止，便看见段厉川轻车熟路的跑进了厨房。

从前的段厉川可从不会主动tຊ踏进厨房，她不由得感到惊奇。

一顿早饭，段厉川几乎用出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艺。

“问凝，吃饭了。”

阮问凝看着摆满了整整一桌的早饭，嘴角微抽：“段厉川，你吃的完这些东西吗？”

段厉川抿唇笑了笑：“你不吃完，留给我就行。”

他说着，将阮问凝拉到了座位上，贴心的将筷子递入她的手中。

曾经她也为段厉川如此用心过，只是段厉川对她做的饭菜始终反应平平。

阮问凝原本仅有的一丝胃口也消失殆尽。

“问凝，怎么不吃？”

段厉川见她放下了筷子，只以为这些饭菜都不合她的口味。

“如果你不爱吃这些，我重新去做，你喜欢吃什么，我便做什么。”

阮问凝掀开眼看他：“我还以为，段中将知道我的喜好。”

段厉川面容有些尴尬。

从前他一心将阮问凝当做孟溪的替身，怎么会用心待她，就连喜好，也只记得孟溪一人的喜好。

“我……”

段厉川支支吾吾好一番，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阮问凝怎么会不知道，这人曾经对自己有多不上心。

“段厉川，你看，你连和我有关的东西都不知道，又谈何喜欢我？我们也不小了，还和从前一样谈情说爱，没意思。”

段厉川想否认她，可满腹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此刻的阮问凝只想要打破他所有的幻想。

“段厉川，我们早就回不到过去了。”

从阮问凝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们就再无可能了。

“可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段厉川才不想和阮问凝分开，他想和阮问凝一直在一起，携手共进。

“我们之间，哪来的时间？段厉川，我已经在你身上浪费了整整十年，十年啊，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

阮问凝不顾他愈发惨白的脸色。

“段厉川，你怎么就如此自信，我会一直等着你？你怎么就确信，没有人会取代你的位置？”

段厉川心觉不安：“什么意思？”

阮问凝却不再说话，起身走人，段厉川连忙跟上前。

接下来的两天，阮问凝不曾和段厉川说过一句话，两人之间的氛围沉默的可怕。

第三天一到，段厉川竟然生出了几分庆幸。

他离开时，阮问凝和上将都来了。

段厉川的目光自始至终只容得下阮问凝一人：“我一定会为你带回来资料。”

段厉川最后深深望了阮问凝一眼，似乎要将她刻入自己的脑海，甚至灵魂。

“问凝，等我回来。”

第20章

段厉川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重要的任务上跌一个大跟头。

不知是谁将他的消息泄露了，导致他刚进入了联邦便受到无数阻碍，但好在还是将资料带了出来。

段厉川躲过虫族和联邦的追杀，藏进了一间废弃站。

腹部的伤血流不止，可他却连止血的药物都没有。

段厉川感受到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变得浑浊。

“这次，真的要死了啊……”

段厉川阖着眼，靠着冰冷的墙壁，发出了轻叹。

常听人说，人死前，会想到自己最在意的人。

此刻他想到的人只有阮问凝，竟没有一秒钟想到过孟溪。

阮问凝的一颦一笑几乎占据了段厉川的整个脑海。

他忽然好想再见一见她……

“段厉川？”

在段厉川彻底昏迷前，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他猛地睁开了眼。

阮问凝正向他徐徐走来。

……

“问凝！”

段厉川猛地从床上坐起了身，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四处张望了一眼，自己竟然还活着，只不过却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你醒了？”

房门被推开，阮问凝端着餐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段厉川起初是欣喜而后是疑惑：“问凝，你怎么会在这？”

阮问凝熟练的在他身前架起一个小桌板，将餐盘放在了上面。

“你走的第二天，上将就从军队里查出了奸细，猜到你的行踪可能被泄露，所以特地让我来找你。”

段厉川焦急道：“你一个人来的？老师他们呢？这里很危险！”

阮问凝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我一个人来送死吗？”

她只是一个研究机甲的废宅，而不是像段厉川一样身经百战的特种兵。

段厉川顿时松了口气，只以为是上将安排了人和阮问凝一起行动。

他苦口婆心道：“问凝，下次再遇见这事，你直接拒绝老师，这里太危险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阮问凝冷笑连连，她将手中的药瓶砸进了段厉川怀中，正中他的伤口，他痛得轻抽了一口气。

“段厉川，你以为我想来吗？要不是你擅自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要不是整个军队只有我能找到你，你以为我会来吗？”

段厉川心虚的别过眼，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嘀咕道：“我只是担心你，才会……”

“行了，你快点养好伤，养完就走。”

就在阮问凝正要踏出门的那一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脚。

她看着段厉川道：“多谢。”

段厉川清楚的知道，她这声谢谢是因为他带回来的那些资料。

若是从前，段厉川只会收下这声道谢，但现在，他已经学会了顺着杆子往上爬。

“既然我帮你拿到了资料受了伤，你照顾我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阮问凝神色平淡的拒绝：“不方便，我会找信得过的人照顾你。”

“为什么？”

阮问凝还没来得及说完，房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是个男人。

“你好，我是许庭深，问凝的男友。”

第21章

许庭深笑眯眯的冲段厉川伸出了手。

段厉川猛地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阮问凝，难怪那日她会说，早已有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她身边真的有了新人啊……

时隔多年，段厉川终于体会到了阮问凝曾经的酸苦。

多年前射出的子弹如今正中自己的眉心。

段厉川悔恨不已：“问凝，你在骗我，对吗？”

他心中其实已经相信了眼前的男人是问凝的新男友，可他还是抱有一丝期待。

万一呢，万一不是呢？

阮问凝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段厉川，我何必骗你？”

段厉川骤然失语。

一旁，许庭深见他迟迟没有回握，便也收回了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阮问凝腰间。

段厉川红着眼，死死的盯着他的手。

他恨不得冲上前将许庭深的手从阮问凝腰间扯开。

那本来是他才能对阮问凝做的事，可如今换成了别人。

阮问凝难得有耐心解释道：“段厉川，如果不是庭深，我不会来找你，是他一路保护我，才找到了你。”

段厉川双唇发颤：“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前几天还是五年前。”

阮问凝脱口而出：“离开你的第三年。”

段厉川微怔，原来那么早之前，阮问凝身边便已经有了新人啊。

老师说的对，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他，即便是曾经深爱他的阮问凝。

“我还有机会吗？”

段厉川声音不大，阮问凝和许庭深却都听清了。

许庭深挑了挑眉：“段中将，当着我的面抢人不大好吧？”

他虽然是笑着说这话，可话语中的却带着一丝不悦。

段厉川却不管他的感受，直勾勾的看着阮问凝。

阮问凝蹙眉道：“段厉川，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三心二意。”

段厉川心口一痛。

曾经的那些事情还是在阮问凝心中留下了阴影。

一滴泪珠砸在了白色的被褥上，晕染开来。

段厉川轻声喃语：“我后悔了……”

可惜的是，阮问凝没有听见，早在她说完那句话便带着许庭深转身离开。

段厉川独自留在房间，任由自己被黑暗包裹吞噬。

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可那些痛意段厉川都感受不到了。

他满脑子都是阮问凝，阮问凝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