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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颗心是真硬。

赵向炎凝望着赵檀，也有些迟疑，他欲开口请赵檀看看赵向寒的腿。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赵檀已经拒绝了，“苏夫人果然聪慧，本宫的确不会管他。”

赵向炎：“……”

容洵：“……”

林氏面色愤怒，当初怎么生了她这么个冷血的人。

应该在襁褓中就是掐死！

这般想，林氏也这般说出来，还诅咒道：“像你这样残害亲哥亲妹的人，会遭到报应的，你不会得安生的。”

“不，像你这样的人，你活该断子绝孙！”林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对，你这样的人，就该断子绝……”

“母亲!”赵向炎直接捂住了林氏的嘴，“不可胡言！太子妃恕罪，母亲自曦儿死后，三弟残疾后就有些神志不清了，你别怪罪。”

断子绝孙!

他们还真是一对好母女啊！

当初，明明是林氏对赵老夫人敢恨不敢言，看她与赵老夫人有几分相似，于是将所有的恨发泄在她身上。

甚至编造出她不祥，是扫把星这样的谣言来。

以至于赵老夫人，将军府的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好，对赵雨曦一味的偏爱。

她做错了什么？

唯一的错，就是投错了胎，成了赵家的孩子。

“敢诅咒太子殿下断子绝孙，”她冷嗤着，“真是活腻了。”

本就对赵家人没什么情分。

这一刻，她也恨得咬牙，“有苏夫人这样缺德的母亲，赵家这么倒霉，谁知道是不是苏夫人自已作孽了？”

“呵呵，才死一个赵雨曦算什么，本宫看啊，赵家有你在，早晚绝嗣！”

“你，你……”

林氏指着赵檀，气得手发抖，半响说不出话来。

“在这里质问本宫，倒不如问问你自已，是不是你做过什么孽，才遭了报应！”

“你你——”林氏双目圆瞪，头一歪，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母亲……”赵向寒惊呼一声，慌乱中希望赵檀伸出援助之手。

对于赵向炎，赵檀觉得这个人淡薄了些，但也比赵家的其他人好多了。

至少，他稍微能分辨一点是非。

可她不会出手救林氏的。

林氏诅咒她断子绝孙，不就是诅咒夫君吗？

他们本就因为孩子而困扰着。

再听林氏那些话，真的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走吧。”赵檀朝容洵说了一声，实在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管那李娟绫什么人，什么目的，天下之争已是事实。

赵家的人自求多福吧。

冬日的风，像是硌人的刀。

赵向炎掐人中，没多会儿林氏苏醒过来，府中的府医也来查看了，只道林氏是太过激动，所以晕厥。

“孽种，孽种！”林氏醒来，第一句话还在咒骂，“她肯定是不能生，所以成亲那么久了，都还没有怀孕，哈哈哈……”

赵向炎站在原地，只觉得头皮发麻。

“到底因为什么，你这样恨她，”赵向炎气急，奈何对方是他母亲，只能耐着性子问，“我说的是从前，从她出生，母亲就不喜欢她。”

“为什么……”林氏笑得渗人，却什么也不答。

一旁的老嬷嬷却有些心虚。

果然，下一刻，赵向炎那锐利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好在，赵向炎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挥手让老嬷嬷先下去。

老嬷嬷是暗自舒了一口气，福了下就退下了。

“母亲，你可知今日，赵檀前来所为何事？”赵向炎冷静下来，坐在一旁安静的问道。

林氏瞪着一双眼，笑道：“她现在是来求娘家人支持吧？我就是故意的，赵家与她早就恩断义绝，她这个孽种，不得好死。”

赵向炎有种无力感。

堂堂的镇远将军府，就要陨落了吗？

“肯定是不能生，让我说到痛处了，才会发怒，哈哈哈……”林氏喃喃着。

“母亲，其实今日赵檀来，是问我们家可有什么世仇。”

林氏笑道：“能有什么世仇，我娘家是书香世家，你父亲也从未得罪过什么人。”

“可是李……”算了，母亲这样的状态，怕是有些话不能直言，搞不好她出去乱说了。

只道：“可是，儿子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暗中，想要置赵家于死地。”

林氏恨道：“还能有谁，一定是赵檀啊！她最想赵家死！”

不可否认，赵檀对赵家的态度。

但，他想问的是关于李妃，李娟绫的事情。

第272章李妃为何要去推波助澜

“母亲，除了赵檀呢？”

除了赵檀。

林氏想不到别人，她这辈子，没得罪过什么人。

而赵鸿鹏，也从未听说过。

林氏只道：“要听你父亲，大哥的话，好好为平西王府效力，总有一日，那赵檀、闻淮声，他们都会不得好死。”

看林氏的状态，有些话，赵向炎到了嘴边也咽回去了，只

道：“母亲好好休息吧。”

林氏对着赵向炎的背影喊，“炎儿，你记住了！”

赵向炎烦躁得不行。

出门后，看到母亲的贴身嬷嬷在院子里，于是踱步过去，“嬷嬷。”

老嬷嬷一震，紧张到说话都发颤，“二，二公子。”

“嬷嬷似乎在害怕。”

“啊，没，没有。”

“没有吗？”赵向炎是什么人，能坐到大理寺卿的位置，可不是靠家族的力量。

一切都是靠他自已。

索性坐在凉亭里，似审问一般，吓得老嬷嬷不轻，他问什么老嬷嬷就答什么。

赵向炎问道：“母亲为何这么讨厌赵檀，她难道不是亲生的？”

老嬷嬷吓得跪下，“二公子言重了，大小姐自然是亲生的。只是，只是……”

“你尽管直言，母亲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护不住你的，你若敢撒谎，老年生活堪忧，还有你的亲人，他们日子也不好过。”

赵家二公子在，赵向炎可以说是整个赵家最深沉的人。

面上看着最好说话，实际上，最是冷冽无情，老嬷嬷哪敢隐瞒，坦白道：“二公子，老奴说的话可能会不好听。”

“无妨。”

“其实夫人一直都憎恨老夫人，所以那一年，两位小姐出生后，人人都说大小姐很有福气，长得很像老夫人，因此夫人才格外的讨厌大小姐。”

开弓没有回头箭，老嬷嬷一股气的，前因后果全告诉了赵向炎。

听到这里，男人的手紧紧握着，面如纸色。

万万没有想到，母亲竟然是因为这样，竟让所有人都对赵檀存在偏见，后来，钦天监前监正说赵雨曦乃是天生凤命，由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赵雨曦的身上。

以至于聪慧的赵檀，她一身本领，功劳都让赵雨曦顶了，后来连婚事都让赵檀去替嫁。

最后，还要给赵檀扣上一顶扫把星，灾星的帽子。

呵呵呵，好得很啊！

想到赵檀离开之前，那决绝愤恨的表情，他甚至觉得是应该的。

若他是赵檀，怕是比她更狠吧。

就因为母亲的小心眼，对祖母的恨，活生生的毁了赵檀的一生。

“二公子，您可千万别告诉夫人，否则，老奴老奴就没法活了。”

赵向炎冷笑了下，“你即刻收拾行李，带着家人走吧。”

“啊，不，二公子，老奴此后夫人一辈子，这我们这个去哪儿啊。”

“赵家可不太平。”。

老嬷嬷擦眼泪，“老奴自幼就伺候夫人，我们一家人都是依靠将军府活着的。”

赵向炎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你就去我府上。”

虽然不舍得，但老嬷嬷也无脸面继续在镇远将军府面对林氏了。

老嬷嬷点了点头，“是，多谢二公子，老奴这就去收拾细软。”

冬日的寒风像是会拐弯。

他坐在正堂里，哪怕烧了银炭，也还是冷得心底发凉。

天都要黑了。

赵鸿鹏、赵项阳父子才回来。

“爹，大哥。”赵向炎走向二人，“回书房说话吧。”

“赵檀今天来了，她来做什么？”赵鸿鹏进门时，门口的护卫就说了。

“书房说话吧。”

三个男人径自往书房去，赵鸿鹏、赵项阳二人先喝了杯茶水。

看他们坐定，赵向炎才说道：“今日，太子妃前来，是问我们赵家是否有什么世仇的敌人。”

“世仇的敌人？”嘟哝一句赵鸿鹏立即反驳道：“没有的事。她怎么会这么问？”

赵项阳问道：“她此番前来，可是愿与赵家缓和关系了？”

赵向炎嗤鼻一笑，“怎么可能，她不可能和咱们和解的。”

“不和解就不和解，我赵鸿鹏也没有这个女儿。”

皇太子、平西王府的较量正式拉开帷幕，这几日，他和大儿子在军中被排挤得厉害。

他手中能掌握的，虽然只有一万兵力，可也是投靠平西王的资本。

赵项阳抿着唇没说话。

赵向炎则道：“赵檀说，李妃，曾对她以及曦儿表现出过恨意。”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咱们现在这般出力，将来真的不会被清算吗？”

赵鸿鹏一愣，“怎么可能？李妃还来悼念过曦儿，她们是朋友。”

“对啊，而且李妃对我等也十分的客气。”赵项阳还记得那个柔柔弱弱的少女，在说起雨曦的时候，特别的伤感。

赵向炎呵呵的笑了。

“老二，你这是做什么？”赵鸿鹏皱着眉头，颇有几分怒意。

赵向炎看向父亲，再看看赵项阳，问道：“倘若是真的呢？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翠珠当时被拔了杀头发卖出去，好巧不巧让李妃救了。”

“如果说这只是巧合，她也真的那么善良，念翠珠对旧主的情分，所以让翠珠帮着曦儿去骗大哥、三弟，说赵檀逼她，让她不得不撒谎，说会医术的人是赵檀，大哥当时多愤怒？”

他看着赵项阳。լ

赵项阳点了头，赵向炎继续说，“三弟和赵雨曦一起，完全被雨曦欺骗，甚至帮着她把赵檀骗去，绑架了她，被激怒的闻淮声因此废了三弟的腿。”

“这些事，看似与李妃无关，可，谁知道背后，有没有她的推波助澜？”

一席话说完，书房里的父子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可是，李妃为何要去推波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