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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unter的身份让曲棠感到有些好奇，不过也不足以让她对这笔订单有什么异议。
　　最重要的是钱，只要拿到这笔钱，凑够外婆的手术费就好了。
　　公交车很快到了，曲棠将手机放进包里上车，打算晚点有时间再跟hunter好好聊一下关于最近这一个月的安排工作。
　　到学校已经中午，曲棠直接去了食堂吃饭。
　　从食堂出来的时候不少同学看见她都时不时侧目。
　　曲棠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
　　从大一入学开始她在整个学校都很有名。
　　高考状元，够美，够穷。
　　学校每年的最高奖学金都被她承包，家里还有一个病重住院的外婆，平常除了上课外基本见不到人，一年到头都在到处兼职。
　　路过两个同学院的女生看见她，眼神有些异样。
　　曲棠没什么反应，只往宿舍走。
　　手机响了声，有电话进来，是邹苗打的，曲棠接通电话，“喂，怎么了？”
　　“曲棠，你在医院吗？”电话那边邹苗的语气有些奇怪。
　　曲棠脚步顿了下，注意到周围在看自己的人越来越多，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我刚从医院回来，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
　　邹苗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来辅导员办公室一趟吧，辅导员在这边等你。”
　　曲棠微微怔住，隐约猜到点什么，挂了电话，“好。”
　　到办公楼的时候邹苗正在一楼大厅等她，看见她过来立刻上前，
　　“辅导员在楼上。”
　　她脸上表情有些异样，看着曲棠的眼神也有些跟平常不大一样。
　　曲棠愣了下，直接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吗？”
　　邹苗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给她，
　　“你自己看吧。”
　　曲棠接过手机，上面是西京大学最有名的校园论坛，论坛第一条热门置顶消息——
　　【这是曲棠吧？深夜出入私人俱乐部会所，还上豪车，啧啧……】
　　曲棠手掌微微紧了紧，点进去。
　　一楼就是一张照片，正是昨天晚上她从俱乐部出来，楼蕴停车在她跟前的时候。
　　照片只拍到了她的脸和楼蕴的车，并没有拍到楼蕴。
　　底下的跟帖也都一片热闹——
　　“不是吧，曲棠可是我女神，我不信！”
　　“清冷校花私底下原来是这样啊，多少钱一晚上啊？”
　　“这私人俱乐部是蕴华路那边的吧，一般身家也去不了啊”
　　“科普一下，这家会所跟我爸的合作伙伴去过一次，入场券身价最低二十个亿起步”
　　“那我也科普一下，照片里这辆车如果没看错的话好像是限量款，全球只有两辆，其中一辆的买家姓楼。”
　　“前面说的，我顿时好奇起来，曲棠跟的人是谁了。”
　　“姓楼？该不会是那位吧？正好他不是刚回国了么……”
　　曲棠没继续往下翻，将手机还给邹苗，
　　“谢谢你。”
　　邹苗接过手机，表情有些复杂的看她，
　　“没事，你……上面说的那些你别放在心上。”邹苗开口安慰，“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的。”
　　曲棠笑了下，没说什么，“谢谢。”
　　她说完，没再继续跟邹苗说什么，直接上楼。
　　到导员办公室的时候没人，曲棠敲门直接进去。
　　辅导员是个三十刚出头的年轻女老师，曲棠平常因为奖学金的缘故也跟她接触过几次，人还不错，就是有些古板。
　　“坐。”
　　导员正在忙着处理什么文件，看见她直接开口，面色有些严肃。
　　曲棠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
　　导员处理完手上的文件，合上，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她一杯，
　　“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曲棠很直接，“没有，今年的奖学金我不会再申请了。”
　　导员愣了下，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忍不住有些气笑了，
　　“曲棠，你是不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不是简单的取不取消奖学金的问题。”
　　曲棠没说话。
　　导员看她两秒，叹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说话。
　　身后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敲响。
　　导员往门口看了眼，很明显的愣住，立刻从椅子上起身。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是楼蕴。
　　曲棠也微微愣住，转头往门口位置看过去。
　　楼蕴一身黑衣黑裤，正站在门口位置，侧身倚靠着墙壁，长腿交叠，漫不经心的姿态。
　　导员立刻开口，
　　“没事没事，你先进来，我这边很快就好。”
　　楼蕴没动，只往曲棠这边看了一眼，神情散漫，
　　“方便吗？”
　　他这话是在问曲棠。
　　曲棠没说话，只往一侧挪了挪，把旁边的椅子留给他。
　　楼蕴点了下头，迈着长腿进门，在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导员这边继续跟曲棠讲话，
　　“这次事情在论坛闹的程度相信你应该也已经看见了，我是相信你的人品的，但事情摆在这，你最起码要给校方这边一个合理的解释。”
　　曲棠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
　　一旁楼蕴却忽然开口打断，
　　“抱歉，打断一下。”
　　楼蕴语调平静，坐姿松散地靠着椅背，抬起一只手开口。
　　导员愣了下看向他，“怎么了，楼同学？”
　　楼蕴神情寡淡，并没有看她，只视线淡淡望向曲棠，开口道，
　　“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是我。”
　　曲棠也愣住，转头看他。
　　楼蕴笑了下，视线平静地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撒谎，
　　“昨天晚上是我让学妹去找我，因为我喝酒了，需要一个代驾。”
　　“什么？”导员很明显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又看向曲棠，“你怎么不早说。”
　　这显然是个足够拙劣的谎言，但没有在意。
　　因为这话是从楼蕴嘴里说出来的。
　　他主动帮她解围，校方也不会追究。
　　曲棠没说话，只看着楼蕴。
　　楼蕴不动声色，支着一条腿姿态散漫，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后颈位置黑色的英文纹身晃眼。
　　导员叹了口气，看了看曲棠，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事情我后面会跟校方解释清楚。”
　　曲棠嗯了声，起身拿起包要出去。
　　出门前导员语气恭敬客气的跟楼蕴讲话，
　　“转院的手续已经办理好了，你确定要转来法学院从大二念起吗？”
　　曲棠脚步顿了下，楼蕴要转来法学院？
　　“嗯，”楼蕴语调散漫，慢腾腾开口，“不过我可能需要一位同学帮我辅导一下。”
　　曲棠微怔抓着包带的手紧了下，下意识地想加快步伐，但已经晚了，在她迈出办公室的前一秒，楼蕴的声音从身后叫住她，
　　“曲棠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