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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顾怀朝旁边赫云瑞看了眼，语气淡凉如冰：“我不是小初，不会手软。”

　　赫云瑞微微皱眉，还没等明白温顾怀的意思，那柄匕首已经划破了岳雨柔的喉咙。

　　他立即看向温顾怀，神色严肃：“你这是草菅人命！”

　　温顾怀满是不屑的哼了声：“仅凭她对小初做的那些事，足够我杀她八百回了。”

　　昨晚沈若初通过风雨楼的飞鸽找到他的时候，温顾怀就已经将这些年沈若初在赫府发生的事情查了个遍。

　　要不是现在赫云瑞和沈若初互换了身体，温顾怀绝对会暴揍赫云瑞一顿。

　　赫云瑞皱紧了眉头，心中对温顾怀和沈若初的关系重新有了审视。

　　岳雨柔的尸体被风雨楼的人抬出去处理了。

　　就算赫云瑞日后想要算账，除了方才是他自己亲眼所见以外，他不会有任何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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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府。

　　温顾怀将赫云瑞送回赫府后，丢下一句“最迟三日，济丰堂老堂主必到京城”便走了。

　　沈若初愣了下，没想到他昨日说要去接老堂主，速度居然会这么快。

　　赫云瑞同样也没想到温顾怀居然有办法让老堂主如此迅速的抵达京城。

　　他靠坐在床榻上看着沈若初，幽幽开口：“你和他究竟什么关系？”

　　沈若初眸色一怔：“你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在沈家住过一段时间，他为什么这么帮你？”

　　“你怀疑我？”

　　赫云瑞没有否认。

　　沈若初霍然怔愣的看着赫云瑞许久，半晌才发出声音。

　　“温顾怀是江湖人，一身侠气，沈家当年对他有救命之恩。”

　　“七年前，沈家对你，对整个赫府同样也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四个字被沈若初刻意加重了语气。

第三十七章

　　同样是救命之恩，温顾怀倾尽心力相帮，而你赫云瑞又做了什么。

　　这句话，沈若初没有问出口。

　　“你不信这世上男女之间有除了情爱以外的情义，可我却相信。”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和他自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

　　说罢，沈若初便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赫云瑞定定看着沈若初的背影，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错了。

　　没多久，赫锦忽然走了进来：“将军，官府差人来说在城外发现了表小姐的尸体。”

　　赫云瑞心头轻轻一跳，忽然抬手覆上了脖颈上伤口，声音淡淡。

　　“让管家去领尸体，之后和岳雨陌葬在一起。”

　　忽然，赫云瑞脑海闪过沈堂舟离开前给他的那枚玉牌，继续说道。

　　“派人去查沈堂舟离开京城后去了哪里，沈家背后，到底还有什么势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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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楼京城舵点。

　　沈若初从怀中掏出沈堂舟走前给她的那枚玉牌，递到温顾怀面前：“你认识这个吗？”

　　温顾怀接过玉牌仔细打量了几番，才抬头看向沈若初。

　　“沈家经商多年，在江湖上结交了不少盟友，而这枚玉牌，不仅能号令沈家旗下所有商铺为其所用，更能让这些盟友不惜一切代价完成持牌者下达的命令。”

　　沈若初蹙眉，疑惑问道：“可大哥并没有告诉我该怎么用它。”

　　温顾怀想了想：“或许他是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用到这枚玉牌。”

　　话落，温顾怀又突然换了个语气，故作神秘道：“其实，我知道怎么用这枚玉牌。”

　　“怎么用？”

　　“拿着玉牌，去沈氏旗下任何一家商铺，说找一个叫无名的人，自有人来和你交涉，而如何和那些盟友联系，那人自会告知与你。”

　　“你怎么会知道的？”

　　温顾怀叹了口气，语气似是无奈：“因为风雨楼也在这盟友之列。”

　　沈若初倏地笑出声：“活该。”

　　和温顾怀聊完以后，沈若初心情轻松了不少。

　　再回赫府时，她发现赫云瑞竟不在雾雨轩，不由随便拉了个下人问：“夫人呢？”

　　“老夫人知道表小姐殒命的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即押了夫人去水阁里跪着。”

　　话音刚落，沈若初便已经朝水阁跑去。

　　水阁久年失修，早已不如从前那般稳固，随时有坍塌的可能。

　　赫母让赫云瑞在那里跪着，只怕视线想让‘沈若初’给岳雨柔偿命。

　　水阁外，沈若初看见赫云瑞双手缚在身后跪在庭中央，身形摇摇欲坠。

　　她心中顿感不妙。

　　下一秒，只见水阁忽然晃荡几下，整个阁楼轰然倒塌。

　　沈若初瞳孔骤然缩紧：“赫云瑞——！”

　　周围下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噗”的一声，沈若初直接跳入了水中。

　　水里到处是坍塌下来的木板碎屑，视线严重受阻，沈若初只能凭着直觉搜寻着赫云瑞的身影。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她是在赫云瑞身体内。

　　如果从水阁里掉落的是自己，赫云瑞绝不会跳下来救她。

　　沈若初找了许久，忽然发现远处飘散出一抹鲜红血迹！

第三十八章

　　晚上，雾雨轩。

　　沈若初和赫云瑞并肩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赫母几次想要把二人分开，可沈若初死死拉着赫云瑞的手，根本分不开，这才不得已将二人放在一张床上。

　　太医分别替二人诊完脉，朝赫母摇了摇头：“老夫人，微臣救不了将军和夫人。”

　　赫母身形一晃，要不是赵妈妈扶着只怕要摔倒在地。

　　赫锦心中也是一惊，忙道：“太医，要不您再想想办法。”

　　“老堂主，看你的了。”屋内忽然响起一道男声。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门口立着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白发胡须的老者。

　　赫母立即喝道：“你们是谁？竟敢私闯将军府！”

　　温顾怀没搭理赫母，在屋内巡视一番后，目光锁定在赫锦身上：“你，把他们都给赶出去。”

　　赫锦一愣，但还是乖乖照做。

　　毕竟那名白发胡须的老者他是认识的。

　　“夫人，这位是闻名天下的济丰堂堂主，他一定会有办法救将军和夫人……”

　　“如果不想老年丧子，就赶紧出去。”温顾怀直接打断了赫锦的话，冷声开口。

　　赫母不敢拿赫云瑞的性命开玩笑，只好抬步走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

　　老堂主走到床前，伸手依次给躺着的二人诊脉。

　　一炷香后，温顾怀看着老堂主问：“有办法吗？”

　　“有。”

　　但还没等温顾怀松口气，老堂主又继续说道：“但我只能救下一人。”

　　“为什么？”

　　“只有一枚。”

　　温顾怀视线落在床上二人身上，许久才说出一句：“可这个决定，我做不了。”

　　私心里，他毫无疑问希望活下来的是沈若初。

　　当年沈若初对赫云瑞有多喜欢，他也是见识过的。

　　虽然这些年沈若初在赫府过得并不好，但他毕竟不是她，有些事情他不能替她做决定。

　　温顾怀把目光放到了老堂主身上。

　　老堂主身形后退半步：“你可别看我，我向来只救人，不替人做决定。”

　　无法做出决定，事情就这样僵持。

　　温顾怀思绪一番纠缠后，突然开口：“赫云瑞写信让你进京，本来是打算让你救谁的？”

　　老堂主脱口而出：“说是救他夫人。”

　　“那就救她。”温顾怀指沈若初说道。

　　老堂主挑眉，眼底透着疑惑：“？”

　　温顾怀倒吸了口气，晃了晃手上扇子，故作若无其事道：“我现在做了选择，老堂主，救人吧。”

　　三个时辰后。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越下越大。

　　老堂主将最后一枚银针从‘赫云瑞’背上拔起，重重呼出一口气：“成了。”

　　温顾怀跟着松了口气，收了扇子看向赫云瑞问道：“那另一个还有多久可活？”

　　“最多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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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

　　温顾怀按照老堂主交代所说，日日都来这雾雨轩查看二人情况。

　　这时，他刚推门进屋，就发现‘赫云瑞’已经醒了过来。

　　他忙上前：“小初，感觉怎么样？”

　　“我不是沈若初。”

　　话出口，二人皆是一惊。

　　温顾怀眯了眯眼眸，缓缓问道：“你换回来了？”

第三十九章

　　赫云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随后又掀被下床走到了不远处的梳妆镜前。

　　他愣了半晌，语气有些讶异：“我想，是换回来了。”

　　温顾怀心中一跳，无意识提高了音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突然换回来？”

　　赫云瑞蹙了蹙眉：“我们换回来难道不好吗？”

　　温顾怀没有回答他，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赫云瑞忽然走到床边，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沈若初问道：“她为什么还不醒？”

　　“不知道。”

　　赫云瑞掖了掖沈若初身上的被子，继续问：“老堂主什么时候到？”

　　温顾怀跌坐进椅子里，声音落下去：“老堂主已经离京了。”

　　赫云瑞猛的转头看向他：“什么？”

　　温顾怀沉思半晌，还是将那日的情况全数告诉了赫云瑞。

　　最后他说：“我选了救小初，可没想到你们会换回来，真是造化弄人。”

　　赫云瑞没理会温顾怀，脑海一直回响着他方才的那句“沈若初只有三个月可活”。

　　“唔……”床上的沈若初忽然嘤咛了声。

　　温顾怀立即上前，放低了声音：“小初？”

　　沈若初缓缓睁开眼，声音还有些沙哑：“温公子？”

　　温顾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