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多娇沈知韫(臣妻多娇沈知韫)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臣妻多娇沈知韫最新小说_笔趣阁(臣妻多娇沈知韫)
听此沈知韫抬起眼来,借着烛火仔细端详自己名义上的夫君。
他眼角处的疤痕似乎已经淡了,黑曜石般的眸子仿佛只盛的下对自己的关心。
虚伪。
沈知韫想。
如果忽略已经抚上自己腰肢的手掌,她想,云骁还算的上是人。
但是这只手愈发过分,他覆上她的腰,缓缓禁锢着,再慢慢向上攀爬。
沈知韫垂下眼,眼底一片淡漠。
她要作何想呢?
在母亲的灵堂前,夫君想要行周公之礼。
云骁只把她当做一个器件,一个盛放着情欲的精致的器件。9
她冷淡扫视着灵堂。
比如,堂前放着的青花瓷。
美丽,供人玩赏,狎戏。
云骁布满厚茧的掌心已经把玩上她的皮肉。
谁能救她呢?
沈知韫盯着云骁眼角的疤,想着。
倏然,冷冽的夏风吹开屋门。
云骁一惊,下意识松开怀中的女子。
屋外的落雨声音一滴滴砸在青石砖上,来人一袭白衣,盛着墨色油纸伞,他似乎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深夜前来祭拜伯母,打扰云将军与夫人了。”
背过身,整理自己衣衫的沈知韫听到熟悉的声音安下心来。
是宋伯棠。
他是一个君子。
于是,沈知韫转过身,通红的双眼低下去,只看到对方的衣摆:
“若姨娘得知,有人来看她,会很高兴的,姨娘生前是爱热闹的。”
只是困在后院中,孤寂一生。
沈知韫低着眉眼,并没有看到这两个男子看似平静下的对峙。
宋伯棠落落大方,看着气急败坏的云骁:
“云将军,可知道人与兽的区别?”
这样嚣张的直白的挑衅,云骁被骂得脸红耳赤。
都怪他情难不能自持。
沈知韫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她穿着一身素白衣衫,垂泪的双眼,不是在勾引他吗?
硝烟在室内静静流淌。
沈知韫对此一无所知,她虔诚跪下身:
娘,不要怪女儿。
屋外传来异响,云骁看着曾经被自己误解的人,撇下一眼。
沈知韫这样胆小的一个女子,偷情这种事,她是不敢做的,因此放下心来,向外走去:
“什么人?”
室内只留下沈知韫与宋伯棠。
宋伯棠撩起衣摆,同沈知韫跪在灵堂前,喉结滚动:
“云夫人,节哀。”
梅花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
是那日的香气。
沈知韫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向身侧的人。
宋伯棠,国公爷,位高权重却洁身自好。
还有,嫡姐爱慕着的人。
这些条件叠加在一起,是沈知韫的整垮丞相府的助力。
若没有之前宋伯棠对她的维护,沈知韫是不会想到这个办法的。
梅花的香气愈加浓郁,沈知韫柔软无骨的手掌搭在对方的臂弯处:
“国公爷。”
被她唤作“国公爷”的宋伯棠垂下眼睫,在这一刻心中恍然。
这个低到尘埃里面的女子想要站起身来。
他看着她的眼尾,温声安抚:
“韫韫,别怕,我会救你的。”
此时的沈知韫还未曾知道,她再次陷入一个囚笼之中。
第11章
11.
纸钱慢慢燃尽,在火盆中留下灰烬。
宋伯棠逾矩的看向身旁的女子。
她被云骁逼迫着在灵堂前……
此时衣襟有些凌乱,他倏然感觉到心尖有些缭乱。
于是,他伸出手指。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沈知韫的衣襟处。
冰凉的触感使沈知韫警惕起来,但她面上不显,只淡漠低着头,看着灵堂上的牌位。
却不想,这只手只是规规矩矩将凌乱的衣襟抚平,耳边响起温柔的声调:
“天色已晚,韫韫不妨先休息。我在这里为伯母守灵。”
“这几天,你也太过于劳累。”
她身上的披风并没有为她遮去半分寒冷,倒是对方的动作与声调让沈知韫感受到唯一一丝温暖:
“国公爷,我想再陪着姨娘。”
宋伯棠颔首:
“好,我陪你。”
屋内只剩下屋外的落雨声与呼吸的声音。
难得的安静。
对于沈知韫来说。
但偏偏有人要打破这份安静。
“沈知韫。”
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连带着叮叮当当的铃铛声音。
来人穿着一身红衣,腰间挂着铃铛,闯进灵堂中。
是沈知因:
“父亲与母亲在后,一会儿来祭拜你的姨娘。你们雪竹居为何如此难行?”
为何难行?
怕是沈知因也忘了,她儿时向父亲请求的。6
她对父亲说,沈知韫妨碍到她贵人的命格,随意打发了一间屋子。
沈知韫想到此,看着她身上名贵的衣料与繁重的首饰,冷冷发笑。
何不食肉糜。
在这位嫡姐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至于她名义上的父亲,好色风流,竟可以稳坐丞相之位。
沈知韫站起身,身旁的宋伯棠也站起身来。
两人同穿着素白衣裳,看着有些般配。
这样的念头让沈知因感受到危机,她三步并两步来到宋伯棠身边,作势要将手搭上宋伯棠的臂弯处:
“国公爷,不知您为何在这里?少挨着些沈知韫,我这个庶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这位名动大晟的才女,宋伯棠想,不过如此。
以贬低他人证明自己的冰清玉洁。
寻常的男子被她蒙蔽,不知道为何,裴景珩也被她蒙蔽。
宋伯棠后退一步,他本就身在高位,此时将锋芒微微展露:
“沈小姐,自重。”
官场中的肃杀之气对付一个小女子,有些大材小用。
但宋伯棠并不在意这些,他只看向沈知韫。
沈知韫回之一笑。
尽管是清浅一笑。
雪竹居这个屋子,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这番景象,还是在姨娘的葬礼上。
沈知韫盯着推门而入的沈永宁。
她的父亲,年近五十的年纪,蓄着胡子,气质儒雅,但仔细看,眼底青黑,显然是纵欲过度之相。
沈永宁身旁是沈家的主母,京城四大商号之一的顾家,顾家嫡女顾卉。
沈永宁并不半分伤心之情,他的眼神停留在宋伯棠的身上。
只怕,是为了结交,才会踏足此地。
果然,沈永宁行一礼:
“国公爷此地偏僻,不妨移驾堂前。小女不知礼数,被臣从小宠到大,若有不礼之处,还望国公爷见谅。”
“十八的年纪,丞相认ⓝⓜⓩⓛ为年纪小?”
大闹灵堂,不尊重死者。
这样的错处被说成骄纵。
丞相府还真是宠着这位天命贵女。
天命,算是个什么东西。
宋伯棠不信天命,也不信这个天命贵女。
沈永宁没想到这位深居简出的国公爷会说出这些话,一时间老脸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眯眯眼,盯着牌位的字。
死者,若不是将军夫人的姨娘,他还未必可以记得呢。
沈知韫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她微微欠身:
“父亲,母亲。姨娘喜静,还望您不要扰了姨娘的清静。”
姨娘喜欢热闹,她喜欢的和气的温暖的热闹,像之前的年节一般。而不是如今借着她的葬礼,冷冰冰的一群人。
这句话,算得上是强硬的。
他们听得出来,沈知韫不欢迎他们。
一个粉饰太平的父亲,一个阴毒狠辣的母亲。
是他们逼死了沈知韫真正的母亲。
从她死的那一刻,沈知韫在这世间了无牵挂。
她被陛下逼迫时,被压在冰凉的地板上时,被剥去衣衫时,还有一丝生机。
还有姨娘盼她平安。
但现在,万念俱灰。
如果还有活得下来的意义,那就是报仇。
丞相府,都要为姨娘陪葬。
第12章
12.
沈知韫将姨娘葬在城郊外。
此时郊外正是一片绿意,微风吹过沈知韫的发丝,像是姨娘温暖的手一般。
她双眼通红,跪在地下,低声抽泣着。
身旁的素衣带着哭腔安慰道:
“小姐,节哀。姨娘已经入土为安,最重要的是为姨娘报仇。”
报仇。
沈知韫道:
“我何尝不想?但丞相府势大,门下子弟众多,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较。”
她站起身来,倏然,器件落地的声音响起。
沈知韫向下看去。
是那枚玉佩,那枚放在她黏腻手中的玉佩。
是陛下裴景珩的。
她蹲下身捡起,玉佩通体温凉。
沈知韫摩挲着玉佩,想起那日男子覆在她身上的声音:
“想要见孤,拿着这枚玉佩。”
她已然求宋伯棠搜寻丞相府这些年来的错漏,但真正的掌权者,是身在龙椅上的陛下,更何况,他爱慕着沈知因。
与她的夫君一样,深深爱慕着沈知因。
按压玉佩的力道使她的指尖微微泛白:
“进宫。”
若她的身体可以成为筹码,她想要搏一搏。
马车内,沈知韫一袭素衣,肤色胜雪。
马车安稳走在街道中。
但隐隐约约有妇人与小孩子的哭声。6
沈知韫掀开帘子的一角。
窗外,街道处,尽是流民。
有妇人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孩子行尸走肉般在街道上行走,有老人穿着破烂的衣衫一言不发蜷缩在角落中,也有放生痛哭高骂这世道的可怜人。
沈知韫眉心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