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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巡查队的人没想到河边会有人，于是把他给漏在了外面。

　　季无璟硬生生在野地里睡了一整晚，第二天才自己爬起来回来的。

　　季府也没人想起他。

　　姜肆原本想着箭头全在水里泡过，归西去的效果应该会大打折扣，所以她才掏出所有的箭，一起往他脖子上抹的。

　　没想到药效还是太持久了些，竟然让他昏睡了一整晚。

　　姜肆不由得想起她和季无璟的第一次见面。

　　也是昏迷加上荒天野地一整夜。

　　至少这次，他的衣冠算是整洁的。

　　姜肆担心他新账旧账加在一起算，干脆溜之大吉。

　　“郡主，留步。”

　　季无璟挡在姜肆的前面，唇角微微上翘。

　　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郡主现在走掉，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倒也不至于。”

　　“那......关于他的事儿，郡主也不想听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姜肆顿了下脚步，稍作停留后继续往前走。

　　“我自己长了嘴，想知道什么，自然自己会去问。”

　　季无璟一个转身，再次挡在了前面。

　　眼神凌厉，“如果有些事，是你难以启齿，根本问不出口的呢？”

　　姜肆看向他，薄唇轻启。

　　“季大人指的是什么？”

　　“比如......他和月贵妃的关系。”

　　姜肆顿了一下，没有再次挪动脚步。

　　她确实非常好奇。

　　而且不止一次。

　　不知道祁衍和月贵妃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月贵妃竟然要三番五次地如此折辱祁衍。

　　按理说，她自己生不出孩子，祁衍和祁渝被养在她的名下，那祁衍就是他们月家将来最大的希望和依仗。

　　整个月家都会倾尽全力扶植祁衍，这样等他将来即位，月家在朝中就是一家独大，手眼通天。

　　可是月贵妃如今这样折磨祁衍，难不成一开始就没打算扶持祁衍吗？

　　既然如此，为何又要把他过继到自己的名下呢？

　　季无璟看姜肆纠结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真的好奇。

　　“那现在，不知道郡主还有时间单独聊聊吗？”

　　姜肆没有动，直勾勾地看向季无璟的眼睛。

　　“说吧，季大人想要什么？”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聪明人，季大人实在没必要跟我兜圈子。”

　　季无璟的眉眼弯弯，“难道我就不能是单纯的关心郡主，害怕郡主受到奸人的蒙蔽，所以才专门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吗？”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自己会信吗？”

　　季无璟偏过脑袋，没打算继续遮掩自己的心思。

　　“郡主以前果然对我用情至深，连我的行事风格，都如此了解。”

　　姜肆不想和他再沾上关系，连忙撇清。

　　“季大人误会了，我这人只是单纯的脑子好使，又有眼力劲儿罢了，哪怕是路边不认识的野猫野狗走过来，只要它把腚撅起来，我也能猜出它究竟要拉出一坨什么形状的屎。”

　　“别狡辩了。”

　　季无璟一副油盐不进，坚信姜肆还对他深深着迷的模样。

　　声音低哑得仿佛挤出了气泡音，“郡主这么说，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对我还有迷恋吧。”

　　听惯了祁衍软叽叽的撒娇，忽然被人用这么油腻腻的声音撩拨，姜肆觉得浑身都开始起鸡皮。

　　盯着季无璟过于自信的面庞，恨不得当场给他两拳。

　　油腻男滚出地球！

　　“季大人还是开门见山，有话说话吧，我这人有点直，不吃您这一套。”

　　“好，那我要你嫁给我。”

　　“告辞。”

　　姜肆转身就走，甚至都不挥一挥衣袖。

　　决绝地脚步，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悔恨。

　　为什么当时在河边，没有亲手把季无璟这厮给直接溺死？

　　给他留口气，结果现在恩将仇报，反过来恶心自己。

　　啧，她还是太过于妇人之仁了。

　　“郡主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当时为了得到我，不惜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几乎用尽了十八般武艺，甚至不惜给我下药，只为了得到我的身子。”

　　季无璟话锋一转，眸子也开始变得晦暗不明。

　　“现在有了新欢四皇子，郡主这是终于对我厌弃了？”

　　姜肆顿住脚步，猛地朝他转过身。

　　狠狠翻了个大白眼。

　　皮笑肉不笑，“以前眼盲心瞎，年少无知罢了，谁年少的时候都有识人不清，犯下错事的时候，还请季大人不要一直抓住不放，给我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黑历史被人反复地当面翻出来，这种行径和直接踩在她头上拉屎简直无异。

　　而且犯下那种黑历史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把原主的脑残过失，强行按在她的头上。

　　季无璟现在的行为，跟在马路边捡到原主拉的屎，然后反过头来诬陷姜肆随地大小便，有什么区别？

　　“郡主这是连自己亲手做过的事儿，也想一并抹除？呵，郡主对他还真是用情至深。”

　　见姜肆软硬不吃，季无璟的脾气也上来了。

　　这些年虽然他事业上多有险阻，但是在女人面前，向来是顺风顺水。

　　哪里像这样，竟然在一个女人面前反复吃瘪。

　　他肯娶姜肆，那是多大的荣耀？

　　这个女人不仅不同意，甚至还把当年对他的喜欢，当做什么丢人的荒唐往事。

　　季无璟走上前，狠狠拽住了姜肆的手腕。

　　狠厉的眸子里，映出姜肆同样含着怒意的脸庞。

　　“他就那么好？让你连我都放弃了？”

　　“自然，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季大人还是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姜肆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季无璟的力气实在是大。

　　反复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反而让两人的距离越贴越近。

　　“季大人有话好说，随便对一个女人动手，实在是不妥。”tຊ

　　“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可以？”

　　季无璟咬牙切齿的质问，让姜肆的怒火也起来了不少。

　　“季大人万花丛中过，我这种不起眼的点地梅，实在没必要在您的花丛里凑热闹。”

　　“呵。”

　　季无璟往前一步，姜肆就后退一步。

　　直到把人逼到墙角，手臂撑在了姜肆的耳侧。

　　从后面看过去，就像是揽进了怀里一般。

　　“你以为他又是个什么好东西？我身边就算再多女人，也比不上他玩得下流恶心。”

　　“......”

　　“你不是想知道他和月贵妃的关系吗？”

　　“......”

　　“那我就告诉你，他俩名义上是母子，其实私下里一直在做夫妻！”

第132章 动心的，从来就只有他自己？

　　“不可能。”

　　“不可能？呵。”

　　季无璟冷笑一声，看到姜肆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心里莫名地觉得畅快。

　　忍不住上去加把火。

　　“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些信了，不是吗？”

　　“我没有。”

　　“月贵妃只比四皇子年长七八岁，当时把四皇子过继到自己名下的时候，她才是个豆蔻少女，她甚至都不为自己将来的亲生孩子考虑，不顾整个月家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把祁衍领养过去，你觉得她图的是什么？”

　　姜肆没有接话，脸色阴沉。

　　“郡主大可以随便去宫中找人打听打听，四皇子搬到宫外后，有多少次被月贵妃深夜叫到曦月宫里的，他俩的事儿向来是不避着人的，两个人孤男寡女，岁数相差无几，在幽幽深宫之中，时常私会，又能干些什么呢？”

　　“......”

　　季无璟压低声音，嘴角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

　　“月贵妃那个人尽皆知的风骚性子，郡主该d不会真的相信，她会通宵考察四皇饿子功课吧？”

　　姜肆转身想要离开，被季无璟的另一只胳膊给拦住了。

　　“心虚了？不敢往下听了？害怕知道你心动的那个男人，其实骨子里是个乱*的下贱胚子？”

　　“他不是。”

　　“呵，你的嘴可是真的硬。”

　　季无璟想上手摸摸姜肆的嘴唇，被她偏头躲开了。

　　“不过嘴唇看起来，倒是软得很。”

　　姜肆嫌恶地瞪了季无璟一眼。

　　分明是排斥的举动，却被对方当做了炸毛小野猫的欲擒故纵。

　　季无璟身边的女人，几乎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主动地投怀送抱。

　　哪个不是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百般讨好？

　　好不容易遇到一只有脾气的小野猫，反倒勾起了季无璟暗暗作祟的占有欲。

　　而且她现在有喜欢的人。

　　那个人，还是他的敌人。

　　这种从宿敌手里抢来的肥肉，似乎比寻常的猎物更香更诱人。

　　一想到将来有一天，他把姜肆搞到手里，狠狠践踏祁衍的感觉，季无璟就觉得通体舒畅。

　　心口也被勾得痒痒的。

　　“你这样，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离我远点！”狗比！

　　“跟了我有什么不好？我的样貌不比他差，身材更是不知道强那个鸡崽儿多少倍！”

　　“......？”

　　“虽然我有时候确实比较招女人们的喜欢，但那都是那些女人自己倒贴上来的，跟我没有关系！”

　　“......？？”

　　“就算我没有明确地拒绝她们是我的错，但是也比他跟名义上的母妃做那种苟且之事，要体面的多吧？”

　　‘母妃’两个字，就像是触动了姜肆身体里的某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