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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风额前的碎发被打湿，耷下来，遮住了眉毛。
衬衫贴着他的胸膛，露出漂亮的曲线。
沈听晚不由脸上一热，移开了目光。
凌言风被这迎面而来的水泼得有点懵。
他摘下满是水的眼镜。
泼他水的小孩也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要泼自己的朋友的，结果被躲开了，正巧淋在凌言风身上。
小孩害怕这个大哥哥生气，颤抖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凌言风却笑了，安慰他道：“没关系，你去玩吧。”
小孩跑走了。
凌言风甩着手，往屋里走去，打算先处理一下。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却见院长守在那里。
院长笑眯眯递给他一件宽松的t恤，说：“换上吧，别着凉了。”
凌言风疑惑接过：“院长，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衣服？”
院长没说话，视线往旁边一瞥。
凌言风看去，是沈听晚紧闭的房门。
他心下了然，甚至有些激动。
沈听晚特意拜托院长给他送衣服，是不是已经不那么排斥他了？
“谢谢院长。”凌言风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换好后，凌言风看着衣服上的小黄鸭图案，有点不想出去。
他10岁时也不穿图案这么幼稚的衣服。
想见到沈听晚的心催促着他挪动脚步。
凌言风还是推门出去。
他站在沈听晚房门口，敲了敲门：“听晚，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传来声音：“可以。”
凌言风轻轻按下把手，进了屋。
沈听晚在床边看书。
凌言风更轻地关上门，走到旁边的小凳子上坐着。
沈听晚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凌言风坐得不算近，但他的气息却像有意识一般，往沈听晚这边飘。
男人的冷香环绕在沈听晚周围，令她根本无法集中心思。
沈听晚合上书。
她抬头看到凌言风衣服上的小黄鸭，忍不住露出笑意。
“这大概是福利院统一给孩子们买的。”沈听晚小时候也穿过类似的衣服。
凌言风难得有点窘迫。
“院长给我的……能穿就行。”凌言风耳朵微红。
沈听晚偏头，忽然看到他小指上朴素的戒指。
和自己送给他的实在太过相似。
可是这么多年，凌言风竟还没有扔？
凌言风见她目光盯着自己小指，解释说：“我一直放在家里的橱柜里，当做很珍贵的东西好好珍藏。”
沈听晚心头一动。
记忆忽然涌上心间。
难道说……这些年，他都没有忘记自己？
凌言风抚摸着尾戒，有些愧疚：“可是‘永恒之心’被我丢掉，再也找不到了。”
他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对不起。”
沈听晚终于绷不住：“‘永恒之心’被你买回去了？”
凌言风点点头。
沈听晚有些无法维持平静，她声音发颤：“为什么？”
凌言风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忙抬头，对上沈听晚亮亮的眼眸。
他喉头发紧，手指不自觉攥着衣角：“我舍不得。舍不得我送给你的东西落到别人手里。所以我宁愿自己花钱买回来。”
沈听晚眼眶微红。
她当时以为凌言风不记得她了，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便把‘永恒之心’拿出去拍卖。
也为凌修文的基金会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没想到，竟被凌言风买下了。
沈听晚已经哽咽，她转头盯着凌言风：“所以，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