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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当她回国，真真切切地见过徐宴枫之后，才明白，她的爱情里随处都是别人的影子。

　　明漾难堪地捂住自己的脸，感觉自己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了。

　　三年来，无论复检有多疼，她都没流过泪。

　　但现在，一想起徐宴枫，她就要心酸地流下泪了。

　　明漾绝望地瘫倒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日。

　　明漾回了机场。

　　来往的人和她打招呼，不再是从前的称呼，而是叫她一声“教练好。”

　　明漾淡淡地点头，略过他们，到了教练室，才发现另外两位教练也早早地就到了现场。

　　机场老前辈，方河看见她，笑了笑，感叹般地说：“好了，现在人是真的全部到齐了。”

　　明漾也温和地打招呼：“昨天还没来得及问号，我叫明漾，很高兴和你们共事。”

　　年纪稍轻那位，陈岩很快接过了话口：“我叫陈岩，刚从空军部队退伍，做了好几年直升机教练，很高兴和你们共事。”

　　缓了缓，他又看向明漾，主动问道：“昨天听他们介绍，你是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吗？”

　　明漾一愣，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曾经是飞行员，后转为进近管制员。”

　　方河也是一愣，疑惑道：“那你这么年轻，怎么会选择退役？”

　　见明漾突然沉默，他也反应过来了，连连抱歉：“不好意思啊，是我唐突了，这个问题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没什么不好说的。”

　　明漾扬起笑容，像是释怀：“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要还陷在里面，就是我看不开了。”

　　方河也看向了她，眼里是没有恶意的好奇。

　　明漾淡淡回应道：“三年前的那场地震，我就在现场。”

　　说着，她敲了敲自己的右腿，有些自嘲：“我的右腿也因为那次意外，换上了假肢。”

　　在场气氛迅速凝滞。

　　方河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说出来句：“对不起啊。”

　　明漾连忙摆摆手，“我提前说这话就是不希望我们在之后的工作环节里，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从没想过要因为这个获得你们的同情啊。”

　　“昨天一整天你们都没发现我的不对劲，这不就说明我其实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吗？”

　　说出这话，方河的脸色才微微好转。

　　但他们之间也因为这个话题而变得有点沉重。

　　明漾垂下眼去，沉默以对。

第28章

　　又是一整天的开会，直到傍晚，才终于确定了所有考核的细则。

　　回到家后，明漾又是看资料，又是背东西。

　　恍惚间，还真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

　　翌日，考核终于到来。

　　明漾换上机场提供的教练制服，站在停机坪那等待实操测试正式开始。

　　今天考试的都是今日轮休的成员，真够凑巧的，明漾那一组第一个就是郑成。

　　紧随其后的便是徐宴枫。

　　明漾只扫了一眼，便招呼着她这一组的人上了直升机。

　　她的余光看见一个身影上了隔壁的机组，脚步一顿。

　　徐宴枫此刻已经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解释道：“林溪结束停飞期后，又过了一年时间才被允许上飞机，现在也只是个副驾，她的主机长只偶然让她碰一下飞机。”

　　明漾听着这些话，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来，看向徐宴枫：“你对她倒是一如既往的了解。”

　　说罢，她不再理会他的反应，只身上了飞机。

　　戴好耳机后，她便彻底失去了周围的声音。

　　她只看见徐宴枫紧抿着嘴唇，坐在对面，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可她全然没有想听的欲望，在郑成上了飞机后，便简单地说明了今天的试飞考核准则。

　　“待会一个一个来，考察的内容是我待会随机说出的指令，要求在最短时间内安全又平稳地到达。温馨提示，过于颠簸是会扣分的。”

　　“谁先来？”

　　郑成悄悄看了徐宴枫，轻咳了一声。

　　徐宴枫这才有了反应，“我先来吧。”

　　明漾无所谓，让出位置，他就从她身边迈到驾驶位去。

　　熟悉的香水钻进她的鼻子，不自觉引发了熟悉的战栗。

　　原来就连他的味道，也能在心里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记……

　　明漾偏过头去，憋住了呼吸。

　　而徐宴枫身体一僵，坐到驾驶位后便没了话讲。

　　明漾平静地发布指令：“好，现在起飞。”

　　说完这话，徐宴枫却像是更僵硬了一般，坐在原地没了动静。

　　明漾皱了皱眉，说话声音更大了点。

　　“徐宴枫，考核开始，现在可以起飞了。”

　　说到这个份上，徐宴枫才像是如梦初醒般拉了起飞杆。

　　明漾视线回到成绩表上，在平稳起飞上画了把叉，写下：起飞容易出神。

　　然后刚停笔，抬起头便对上郑成复杂的眼神。

　　他的视线在明漾和成绩单之中来回飘动，欲言又止。

　　明漾没有和他对话的欲望，三年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郑成却不知死活，还要往前凑：“明漾，你应该不会因为我们以前的事情，就对我待会的考核痛下杀手吧。”

　　明漾冷着脸看他，反问道：“请问我之前和你任何一次的摩擦，是因为我故意针对你而产生的吗？”

　　郑成不说话了，如同那年被她抓住不听指挥一样，心虚地沉默着。

　　而此刻，直升机忽地一阵抖动，侧玻璃镜不知为何碎了。

　　明漾立即转过头去，紧盯着徐宴枫。

　　徐宴枫明显分心地很，在事故发生的瞬间，竟有一段长达五秒钟的呆滞。

　　好在他反应过来后，又准确无误地做出了补救。

　　但明漾已经彻底失望了。

　　她放下手中的板子，厉声命令道：“徐宴枫，现在返回机场，就地降落。”

　　徐宴枫的手一僵，却没立即按下设备键。

　　明漾不再犹豫，直接说道。

　　“返回机场，你的考核已经结束。徐宴枫，不合格。”

第29章

　　随着明漾说出这话，整个狭小的机舱里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郑成见气氛不对，打着哈哈道：“这都是意外，不能算是失误吧。”

　　明漾却扭过头看他：“如果你觉得这是意外，那么你的考核都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一起重考吧。”

　　说这话，郑成才忙不迭地闭了嘴。

　　明漾再次看向徐宴枫，这一次，他很顺从地选择了掉头降落。

　　直升机其实刚出发没多久，再回来的时候，甚至有架飞机还没起飞。

　　陈岩凑过来，八卦道：“怎么回事？你这镜子怎么碎了？”

　　明漾凑近看了一会，淡淡地回道：“机场给的直升机太旧了，刚刚可能风速太快，所以才突然碎了。”

　　陈岩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