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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一样。”司景钊的眼眸像淬了毒。
“哪里不一样?”闵南溪咬牙。
司景钊的思绪却回到了那一天,温容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你们不一样,她坚强乐观,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苦楚责怪给他人或者命运,她是独一无二的,长得再像,你也不是她。”
第二十九章 最后一根稻草
温容怔怔地看着手机,呆滞地仿佛都感觉不到心脏在跳动。
她刚才迟疑了一会儿,又跟霍寻打了回去,那边虽然接起,但传来的声音却还是司景钊的。
只是这一次,他不是在跟她说话,而是在和闵南溪说话。
手机应该是在兜里不小心被接通的。
司景钊从前很少夸她,不管她把他交代的事完成的多好,因为他说骄兵必败。
就是在这样的过去经历之后,温容竟听到了司景钊夸她。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和成绩,只是从不提起,一直埋藏于心。
听着那边只剩下低低的脚步声,温容悄然挂断了通话。
青山墓园。
司景钊让霍寻在外面等着,独自进了园内。
在墓园的一处角落,他停下脚步,直直望向面前空白的墓碑。
温容的骨灰已经下葬,但还没来得及刻字。
不过司景钊也还是打算刻上‘温容’两字,不论她在闵家是什么身份,她永远都是他的温容,这个名字是他给的。
他伸出手,在墓碑边沿轻轻抚了抚,好像在揉温容的发顶一般,神情难见的柔和。
而这片柔和之下,又暗藏着多少心碎。
……
霍寻回到家时,温容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他拧着眉,敲响她的门:“温容,你还好吗?”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但霍寻还是担心她会又想不开,
出乎意料的,没几秒,温容打开了门。
她洗过了澡,也换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温容淡淡笑了笑,越过霍寻走向餐厅。
她在餐桌前坐下,吃起已经冰冷的饭菜。
霍寻走过来拦住她的动作:“我给你热热。”
温容挡开他的手,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有点饿。”
霍寻微怔,讶异从她嘴里听到‘饿’,。
她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但反而让他心底隐隐不安。
“你怎么了?如果你觉得难受就说出来,不要自己忍着。”霍寻在一边坐下,凝着的眉毛就没有松开过。
温容却不说话,她始终安静地垂首吃着,直到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她才缓缓道:“你曾经跟我说,在国外给我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我想,就可以重新开始,对不对?”
霍寻顿了顿,认真点头:“是。”
他为司景钊在国外奔波那么多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那我去。”温容将勺子放下,瓷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
“为什么?”霍寻脱口便问。
实在不能怪他震惊,这一段时间的温容有多颓废,他全都看在眼里。
温容紧抿着唇,耳边又回响起司景钊的一句句话。
她在听完之后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不敢相信。
司景钊在她面前是一套说辞,在别人面前又是一套说辞,她实在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他。
半晌,她轻扯嘴角,满是自嘲地说:“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人和事了,再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而如果她真的留下来,才会更痛苦,倒不如换个环境重新生活。
在司景钊身边呆了十五年,她早就该走出这个包围圈,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温容看向霍寻,一双水眸里蕴着淡淡的忧伤:“我只剩下你一个朋友了,霍寻。虽然有点晚,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谢谢你。”
谢谢你救了濒临失望的喔,谢谢你还愿意成为她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三十章 世事因果
霍寻用一个礼拜将国外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也买好了机票。
温容没有什么行李,只背了一个包,里面装着她新的身份证明。
期间她还又偷偷去了一次自己原来的家,当看到客厅墙上挂着的那件婚纱时,她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疼得窒息。
倒也没有遗憾了不是吗,至少她曾经穿着婚纱,走过红毯,站在了司景钊的面前。
十五年的愿望终得实现,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是一场梦。
也该放下这执念了。
温容最后去看了一眼自己衣柜里的十八套礼服,司景钊送给她的十八岁成人礼物。
当然,他送的不止这些礼服,还有一个只属于她的美好夜晚,一支足以她回忆一生的舞。
这些礼服是没办法带走的,温容只能一遍遍地摸着它们,一边擦去止不住的眼泪。
心死如灰的那天,她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眼泪。
然而往昔记忆重现在脑海里,她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
跟在司景钊身边的前几年,温容还会因为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而哭,但当司景钊每次都严厉惩罚她不准轻易落泪之后,她哭得次数就少了很多。
司景钊总是严厉的,对她说哭泣是懦弱的表现,如果被敌人抓住软肋,那也就是没命的时刻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温容来说,她的软肋就是他。
最亲密最熟悉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是最疼的。
温容在心底不断地重复提醒自己,该放下司景钊,该忘记司景钊了。
从前的那些爱恨情仇,不论是关于他还是关于父母,都和她再没有一点关系。
过去的温容已经死了,如今的她孑然一身。
……
出发的这一天早上,霍寻接到了司景钊的来电。
闵家在司氏的步步紧逼之下,终于松口要将司景钊母亲的遗物还回来。
司景钊打电话来就是让霍寻去取他母亲遗物的。
霍寻应下,对温容说:“我先去拿东西,再送你去机场。”
时间还早,只要见不到司景钊,她怎么样都行,就点头。
车子停在闵家别墅的门口,霍寻走下车往里面去。
门口有人看守,虽然车窗都是防窥的,但温容还是往下缩了缩身子,避免自己被发现。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些保镖里一直有几个人不断地瞥过来,看得温容心底一阵不适,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霍寻没有离开多久就回来了,拿着一个锦盒。
车子开出闵家的视野,温容才凑近:“这是什么?”
“夫人的遗物。”霍寻淡淡回。
温容怔了怔,司景钊的母亲,她是听说过的。
他的母亲其实并不是司父的正妻,对外说是续弦,但其实一直都没有正式领证,所以司景钊和他母亲在司家的处境其实很难。
在司景钊七八岁的时候,母亲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这也是司景钊仇恨司家的开始。
因为他母亲不单是心脏病突发,更多的原因是她倒在房间里那么久,却没有一个人去敲门关心一下,导致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间。
人人都说司景钊心狠手辣,对自己的父亲冷漠无情,对两个哥哥更是毫不手软,但其实一切的事情都是有起因的。
就像闵南溪会把妹妹丢掉,然后调换身份,其实也是因为闵父闵母对她的冷漠态度造成的。
如果没有偏爱,闵南溪不会嫉妒怨恨自己的妹妹。
如果司家给司景钊母亲更多尊重,就不会害的一条无辜生命白白逝去。
要说这世界上,又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没有坎坷的?
都是会遇到需要面对的困难的。
温容忍着心底的涩意,缓缓地打开了那个锦盒。
只见绒布之上躺着一枚已经发黑变形的金戒指。
温容有些发怔,刚抬头要问。
就在这时,身侧突然袭来巨大的冲击力!
第三十一章 荒唐
“嘭——!!”
车体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像是要划破耳膜。
而霍寻和温容随着车子的反转,甚至来不及保护自己的身体,更别说去捂住耳朵。
在翻天覆地之后,车子不知道撞到什么障碍,终于停下。
温容全身都是疼的,感觉有好几处骨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