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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年顿了顿，声音小了些：“你的歌我都听了很多遍。”

不只是Sees乐队的歌，包括现在扫墓人的歌，他都听了无数遍。

越听，越觉得心惊。

明明方云曦的风格从未变过，为什么他却像是瞎了一般看不见？

怪不得江弋会说，他喜欢捡垃圾。

说得没错。

周淮年自嘲笑笑，见方云曦还在犹豫，再次开了口。

“方云曦，让我帮帮你。”

“就当是我愧对你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明明帮忙的是他，这话却带了些恳求的味道。

场外的歌迷已经开始欢呼着等待他们的出场。

方云曦闭了闭眼，咬σσψ牙点了头。

提心吊胆的演出，最后是完美的谢幕。

为了不影响效果喧宾夺主，周淮年甚至带着帽子墨镜，将自己挡了个严实。

几人在粉丝的欢呼中下了台。

并肩走着，一路沉默，方云曦忽然开了口：“谢谢。”

不管怎么样，周淮年真的帮了她很大的忙。

周淮年一愣，像是没想到一般点了头。

片刻后，他又有些结巴地开了口：“以后……我们算是朋友吧？”

方云曦眼眸微顿，却还是没拒绝。

没什么情绪的回答，却像是点亮了周淮年的希望。

他不奢求两人能回到从前，但他希望方云曦能过得好。

哪怕自己只能从朋友圈和动态窥见，也甘之如饴。

想着，他变翻出手机：“那要不要把我加回来？”

这次，方云曦没有说话。

她有些抗拒。

耿耿于怀也没有错，害怕抗拒也行。

她的确没办法轻易放下。

就算是误会，但那些痛都是真的，不是说原谅就原谅。

沉默片刻后，周淮年笑了笑：“作为歌迷。”

方云曦最终还是松了口。

演出结束后，方云曦就带着乐队几人去了医院。

的确是骨折。

报警取证是一方面，但方云曦看着那层层的石膏纱布，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JIZZE在一旁义愤填膺：“真想让他们尝尝教训，早知道我就健身了，给他打一顿！”

他说得认真，但相处这么久，方云曦早明白了对方是想调节气氛。

但大家心里憋着气，这是真的。

思考间，方云曦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传单上。

是音乐节的传单，被揉得皱皱巴巴，应该是慌乱之下谁不小心带了过来。

看着传单上的演出流程表，方云曦却瞬间有了主意。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能给你该得的教训。

思考片刻，方云曦笑了。

“没关系，我也不能白白看着他们小人得志。”

第34章

第二天的音乐节如期而至。

台下的歌迷少了许多，但借着昨天已死和扫墓人的由头倒也不至于冷场下来。

方云曦带着乐队成员一起回到了后台。

JIZZE有些不解：“sees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小虎伤还没好呢都被拉过来了？”

小虎摇摇头：“我上的是手又不是脚，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

方云曦笑笑，故作神秘：“带你们看好戏。”

就在十分钟前，对面给她发来了消息：一切都搞定了。

既然如此，那她绝不能白白错过这好戏。

后台，林薇几人正在准备，见了方云曦瞬间站了起来。

昨天，就因为周淮年的忽然救场，让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

林薇实在搞不明白，方云曦到底哪一点值得让周淮年留恋成这样。

眼下看着方云曦，她的嫉恨之色溢于言表。

“方云曦，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听她这样说，方云曦心里却生不起气。

这样的口舌之快，她实在懒得争。

工作人员很快走了进来，将一份盖了章的文件放在林薇面前。

“不好意思，你们要重新选歌了。”

“刚刚接到投诉，你们之前的歌因版权纠纷被暂时下架，如果演唱可能会有侵权嫌疑。”

“我们的意思是你们换歌演出，或者宣布退出。”

林薇瞬间变了脸色，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唱的都是自己的歌。”

她说着，又拿起了桌上的文件，上面白纸黑字却罗列得清楚，几乎包含了昨天已死所有的歌。

居然真的都被下架了。

林薇抬眼，看向了方云曦，却见对方脸上是看好戏的笑。

“是你！”她瞬间反应过来，指着方云曦厉声开口：“是你干的好事！”

方云曦笑笑，却并不否认。

她直接迎着林薇的眼神回应道：“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昨天看见节目单的瞬间，方云曦便想起了那被搁置下来的事情。

林薇几人要上台演出，必然是要唱昨天已死的歌。

但好巧不巧，昨天已死的每一首歌，几乎都有方云曦的参与制作。

有的是词，有的是曲，有的是词曲合作。

只要她有参与，就可以撕版权，如果歌曲有版权问题，无论是否属实，都会被暂时下架。

投资方不会冒着赔偿天价版权费的风险让他们演出。

林薇看着歌单上的一首首被尽数划去，脸色难看至极。

工作人员道：“我们比对过了，昨天已死只有一首歌的版权正常，可以供你们演唱。”

他说着，指向专辑以外被单独罗列的歌——《灼阳之夏》

听见这名字，方云曦却微微出了神。

昨天晚上，律师也问过方云曦：“这首歌的版权也可以撕。”

但方云曦思索许久，最终还是摇了头。

“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舍不得。

这首歌，好像格外不一样。

现在林薇已经被赶鸭子上架，这也是唯一一首能唱的歌了。

外面的演出已经开始，她没有多少时间犹豫。

“就唱这个。”

“不行。”

一道声音打断了几人，含着隐隐的怒气。

方云曦循声望去，却见是周淮年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他冷冷看着林薇，说出的话却冷意十足。

“林薇，这首歌你不配唱。”

第35章

“图哥……”

林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直接打断了。

周淮年冷声开口：“你不记得了吗？你是靠什么被我招进乐队的？”

林薇的脸色白了白，瞬间噤了声。

方云曦在一旁看着，只见林薇的脸色异彩纷呈，最后面色尽失。

这反应倒不一般，像是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可她想听，林薇却不会说出来，只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最后一首歌也用不了，演出告吹，之后还有无数的纠纷和违约金等着她。

临走前，林薇又回头狠狠剜了她一眼，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后台安静下来，却静得有些过头，连针落地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方云曦叹了口气：“谢谢。”

不管怎么样，周淮年的确是帮了她。

可周淮年却不接话，而是反问：“你这么想把东西分干净吗？”

把你的才华你的心血和曾经的乐队剥离干净，至于我们合作的心血，就直接丢掉了是吗？

周淮年问着，心里是一瞬瞬闪过的疼。

可他能问出口，方云曦却不愿意答。

时间像是慢下来，慢得空气都跟着凝固。

不回答，就是默认。

周淮年笑了，虽是笑着，却有些惨淡：“我知道了。”

彻底明白，自己问出口的话有多唐突。

可能自己再出现在她面前，也只是碍眼的存在了。

他转身离开，背影却显得有些仓皇。

方云曦愣愣看着，总想着应该解释一二。

可她抬起手，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眼睁睁看着周淮年消失在门外，又讪讪收回了手。

他们之间缺少的，可不止一星半点的解释。

方云曦垂下眼，自嘲笑笑，带着队员们离开了后台。

出了门后，却接到了江弋的电话。

“怎么了？”

江弋问着，不由叹了口气。

昨天回来后，处理了疗养院的事后，他便再没看过手机。

工作并不紧急，但他还是专心处理着，尽可能转移了注意力。

好像只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