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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贺朝瑜突然生出一种莫名感。

　　好像自己的记忆似乎空缺了一部分。

　　明明叶瑶是真实存在的，可是不知为何，他却生出几分恍然。

　　总感觉记忆在骗他。

　　夏季走后，贺朝瑜将资料丢到桌面上，然后又将一侧上锁的抽屉拉开。

　　里面放着的都是姜依静的照片。

第19章

　　他拿出一张照片，那是姜依静第一次拿冠军时拍的。

　　贺朝瑜还记得那天姜依静在冰场时的样子。

　　姜依静配合着音乐，将自己融入其中，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极致的舒缓和轻柔。

　　就像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精灵一样。

　　她的目光往上扬着，似乎在追求一束光，又好像她原本就是那一束光。

　　姜依静的目光朝他这边看过来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如鼓般敲打着。

　　她知道他在吗？

　　她在看他吗？

　　还没等他想完，全场的欢呼声响起。

　　姜依静做了一个完美的勾手三周跳。

　　她的动作还在继续，贺朝瑜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是看着她，渴望着与她共舞，触摸到她。

　　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向前升去，却有被他生生克制住了。

　　一舞完毕，掌声雷动，玩偶和花束不断从看台落下。

　　贺朝瑜也将准备好的企鹅玩偶扔了下去。

　　这是一个企鹅幼崽。

　　他打听过了，她喜欢这个。

　　丢下去的瞬间，姜依静接住了。

　　而且最令他感觉到开心的事，他们在一起后，这个玩偶还一直放在了家中。

　　贺朝瑜没告诉姜依静这是他的，但每次看到都会暗自窃喜。

　　万千玩偶中，她选中了这一个，她选中了他。

　　后来的时候，姜依静告诉了他，她为什么会喜欢小企鹅。

　　她说，以前的时候，姜依静家里没什么钱，也没有什么玩具。

　　唯一的玩具就是她奶奶捡回来的一个企鹅玩偶。

　　那个玩偶是被人抛弃的，身上脏兮兮的。

　　可是奶奶给她清洗的很干净，就像新的一样。

　　上面一些小小的破口也被奶奶处理好了。

　　她看着那个玩偶就会想到奶奶。

　　只是后来，那个玩偶不见了，成了她的遗憾。

　　后面再买过无数个玩偶也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

　　而贺朝瑜丢下的那个玩偶，真的和奶奶捡到的那个很像很像。

　　只是后来，玩偶被他收走了，姜依静或许发现了，或许没有发现，她没说。

　　他也没有机会再知道了。

　　贺朝瑜坐在椅子上，全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又扯出剧烈的疼痛。

　　那痛就像是一根毒藤将他浑身捆绑，无法动弹。

　　“静静，我想你。”

　　他怎么会忘记在冰场上那般耀眼的姜依静，他怎么会忽视她的梦想，能将她的名额给别人。

　　其实说给也不尽然，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只是让姜依静成了替补队员。

　　只要叶瑶参加不了，姜依静就能替上去。

　　他给过自己一个回旋的余地，可是太晚了。

　　贺朝瑜的眉角压了下去，闪过了一丝痛楚。

　　他从公司开车离开回到了别墅。

　　回了别墅后，他径直走到房间，然后暗下了一个隐蔽的按钮。

　　按下的瞬间，原本平整的墙面徒然出现一条缝隙，缓缓向两侧打开。

　　里面是个幽深的通道，但是看得出来，这里有被人精细的打理过。

　　直到门完全打开，贺朝瑜才往里面走去，每走一步，头上的灯也一点点亮起。

　　走道旁放了一些东西，贺朝瑜过去时，目光仍是忍不住在上面停留。

　　可是他没有去碰，而是继续往里面走着。

　　越往里走，里面的温度越低，可贺朝瑜却像是无所察觉一般。

　　最后一盏灯亮起时，贺朝瑜走到了一张床边。

　　床边挂着帷幔，将里面的光景遮住了，掀开一看的时候，才察觉床中间有一些细微的凹陷。

　　而那里面躺着一个女人，是姜依静。

第20章

　　密室四处放的都是姜依静的那些东西，他有好好的藏在这里。

　　现在东西都在，可却已是物是人非。

　　密室里的温度极低，贺朝瑜却像是感受不到冷一样躺到了姜依静的身边。

　　“静静，今天我参加了你的葬礼，我感觉就好像是一场游戏。”

　　“明明你现在就躺在我的旁边，可是那个墓碑上还写着你的名字。”

　　“牧师说让我与你做最后的告别，我不想，有些话我想对着你说，而不是对着墓碑说。”

　　姜依静闭目静静躺在床上，脸庞已经没了一丝血色，秀发在床上铺开。

　　贺朝瑜看着她，脑子里想到的是她那双灵动的眼。

　　若她还能睁眼，还能再看看他多好。

　　他的思绪有些飘，恍然间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

　　那天，是他第一次表白的时候。

　　也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姜依静休息的时候，他就冷不丁地跟了过去。

　　看到他的时候，姜依静还惊了一下，小鹿般的眸子转了转。

　　清亮的声音在他耳边乍响，姜依静在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就这样看着她，眼神半点都移不开。

　　在嘴里酝酿了无数遍的告白却在这一瞬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他只是觉得，如果有一天姜依静说要他的命，他都愿意给她。

　　一颗心脏似乎只为她跳动，被她锁得牢牢的。

　　直到姜依静将眼神移开，他才像是破除了什么魔咒一般恍然回神。

　　向来从容的他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赶场子一样，以极快的速度说出了那一长串的表白。

　　“姜依静，你好，虽然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关注你很久了，我叫贺朝瑜。”

　　“我觉得你很好，很厉害，我……”他蜷了蜷手才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

　　“我很喜欢你。”这句话的声音比他想象中的更大一些。

　　贺朝瑜说完耳垂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每一秒都是无比煎熬的审判。

　　害怕姜依静因为他的唐突而讨厌他，他又连忙补充：“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你不要有压力。”

　　“如果可以的，我想和你做朋友，先认识一下也好。”

　　小小的少年第一次这样对一个人表白，说完一切的时候，他甚至生出了想逃的欲望。

　　如果姜依静拒绝他怎么办？如果她讨厌他怎么办？

　　所有的焦躁在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