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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肇省省队的队员也向来是在全国比赛上夺冠的热门。

奔四的男人，往常也是挺喜怒不形于色的。

今天竟然一见到贺别雁，就给了他一拳。

贺别雁就侧了下头，没避开拳风，左脸挨了一下。

付教练力道不小，江瑶看见贺别雁的脸迅速肿了起来。

贺别雁也没恼，还是那副懒散的神情，唇角弯起。

江瑶都要以为他气傻了。

结果听见他说：“付师兄，好久不见了。”

第26章

出乎意料，又很合理。

看着贺别雁这张表情懒散的脸，付教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谈得上是目眦尽裂，恨不得用眼神给他来几刀。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敢碰击剑了！”

贺别雁当时进国家队的时候，付教练已经是老队员了。

15岁时，贺别雁被破格录取国家队，再加上刚入选国家队，就上了奥运。

当时贺别雁是个毛头小子，说个话嘴上比现在更没个把门。

付教练一开始就看不上他那轻狂样，还经常对练，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但贺别雁在国家队八年之久，小矛盾都磨成了队友情。

付教练作为队友，看着他连上三届奥运，先银后金，又继续参加国际联赛。

职业生涯近乎圆满。

但贺别雁也是那个在国际赛事上，不战而败，夹着尾巴逃走，消失了三年的人。

从万丈荣光加身，到只是提起都讳莫如深，也就是那一次弃赛而已。

贺别雁笑得风轻云淡：“怎么会不敢。”

觉察到江瑶担心的眼神，他又伸手轻轻推了她的背一把。

“没事，你先去赛场吧，这是我在国家队的师兄，和他叙叙旧。”

“噢……”

看着单方面剑拔弩张的付教练，江瑶又不放心地看贺别雁一眼。

随后和林芷一块往比赛场上走去。

路上，江瑶斟酌着发问：“你们教练……平常训练也这么……”

林芷静静地摇摇头：“不是，我也头一回付教练这样。”

两人套好击剑服后，俩教练才姗姗来迟。

江瑶见两个男人神情都无异，才彻底定了心。

赛前致完礼，江瑶深吸一口气，戴上了护面。

哨声响。

“比赛开始！”

江瑶压低了视线，目光中只剩自己的对手林芷。

她几个连续弓步上前，先出剑试探，被林芷一一挡开。

不愧与孟晚同是种子选手。

赛场上交锋激烈，贺别雁和付教练站一块，氛围也水tຊ深火热。

榆阳省队初出茅庐，却在女子佩剑组和女子重剑组的四强赛中各有一个名额。

还有半数的队员进入三十二强，这是何等可怕的数字。

付教练对这匹突然出现的黑马早有耳闻，也一直关注着这支队伍的动向。

只是他没想到，带队的总教练竟然是贺别雁。

他收了刚刚的愤怒，装作神情自若的样子，扬起下巴：“当初那个说要横扫各大国际赛事金牌的人，现在沦落到给一个新队伍当教练的地步了？”

“你三年没上过场，当教练当得还顺手吗？”

贺别雁抱着手臂，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对他的挑衅不以为意。

“目前来看，比起你这个晚年退役，当了这么多年教练才培养出两个国家队队员的老年人，我当得是要顺手一点。”

付教练磨了磨牙：“你瞧着吧，我们队的林芷，够让你那江队长吃一壶的了！”

贺别雁怕他气死，也没说江瑶早收到国家队的邀请了，只哼笑一声。

只是场上的金牌决胜局，江瑶打得确实不轻松。

按照力道和攻击的硬实力来看，林芷是不如孟晚的。

可她威名在外，与孟晚不相上下。

其剑法虽柔，闪避和进攻的速度却快，下手也准。

以柔克刚，莫过于此。

两人各有胜负，来到第三回合的决胜局。

无比焦灼。

第27章

场上，江瑶看着直来直往，甚至说得上是横冲直撞。

其实她将林芷的得分剑全都躲过、挡下。

这些天的比赛，将她的观察力打磨得更强，防守也更加严密。

场外的贺别雁发现了，江瑶每天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也许每次的对战她都会在脑内复盘无数遍。

如今在赛场上，才能这般触类旁通，迅速抓住对手的出招规律。

江瑶刚来的榆阳省队的时候，其实每项都不突出。

而正是这种不突出，让她不管是闪避、反制还是进攻，都均衡到了可怕的地步。

——也就是各项都强。

林芷的优势还在于比其他选手来说手脚会更长些。

却没想到在江瑶这里讨不到半点好处。

她也有些急躁了，企图以快剑突破江瑶的严防死守。

但江瑶的每一剑出手，都好像是为了林芷的下一剑做准备，把林芷看了个透彻。

林芷感觉自己都好像被困在了自己的剑里。

可江瑶没有。

看似在被动防守，其实是强势的破局者。

最后一剑，江瑶的腿部带动全身力量向前。

而林芷抓住机会，直刺她的手臂。

场外观战的张筱琪三人都捏紧拳头，屏气凝神。

而贺别雁的视线，则全然不由自主地跟着江瑶的剑尖。

只一瞬间，江瑶手腕稍转，两剑交接，挡下了林芷刺向她手臂的剑。

而后一个下压的弓步，顶向林芷的胸口。

江瑶剑上得分信号灯亮起。

总裁判上前，举起了江瑶的手。

此时，场上广播响起：“今年全国击剑比赛女子重剑组的冠军是——江瑶！”

贺别雁和付教练鼓起了掌。

场外的张筱琪和李文文李理姐弟俩都跳起来欢呼。

一时间，场上都是喊着“江瑶”的声音。

江瑶卸了刚刚的紧绷的神经，一时间胸口起伏，激动难平。

她终于、终于拿到了金牌！

“太好了！阿瑶，恭喜你！”

下了场，队伍休息室内，张筱琪和李文文抓着江瑶的手欢呼。

李理鼓着掌：“不愧是我们队长，就是强！”

贺别雁靠在一旁的墙壁，噙着轻松地笑。

江瑶悟性很高，天赋和基本功都好，以后接受更专业的训练只会更好。

只是他觉得有些落寞。

明明是只相处了两个月的人，却好像有了很深的感情似的。

可能是，和以前的自己太过相像了。

让他总是心惊胆战、牵肠挂肚，害怕她什么时候会悄无声息地陨落。

对，是这样，才会让自己格外关注江瑶。

他撑起身子，如释重负般地拍拍手：“好了，小江队长，金牌到手、国家队的名额也拿到了，前途一片坦荡了。”

面对贺别雁的祝福，江瑶莫名地想说“那你呢”。

又想到上一回两人的不欢而散，还是闭了嘴。

李文文有些嗔怪地看着他：“贺教练，下午我的决赛你也要来看。”

“好。”

国家队的邝教练也来了。

“江瑶，恭喜你夺冠。”

江瑶真诚道谢：“谢谢你，邝教练。”

李文文小声怪叫：“江瑶，你是不是入选国家队了，这么大事你都不告诉我。”

邝教练笑眯眯地看她：“佩剑组的李文文，你也是我们的重点观察对象。”

李文文激动地抓住弟弟的手，险些蹦三尺高。

江瑶斟酌片刻，说：“邝教练，我可能得晚些入队，比赛结束后，还有一些家里的事情要解决。”

邝教练没多问，回道：“没问题，你到时候直接来京市。”

江瑶点头应好。

邝教练又望向一直没说话的贺别雁。

“别雁，那你呢？”

第28章

江瑶也回头望向身后的男人。

氛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贺别雁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怔住了，忽而又玩世不恭地一笑。

“我？算了吧，国家队里高强度的训练已经不适合我了。”

邝教练摇摇头，沉重地叹了口气：“你要是想来，随时都可以。”

贺别雁没说话，点了点头：“多谢您，我会考虑的。”

假话，江瑶心里想。

这人各种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表情下，简直像只有微波的死水。

不知道为什么，江瑶总希望他能继续教自己，也希望他有重回赛场的一天。

可贺别雁在训练时，都很少举起剑。

一颗智慧的，却被磨平了棱角的石头。

贺别雁发现江瑶在看自己，也看过来。

却又被她眼里各种复杂而不知名的情绪给弄得一愣。

江瑶也是盯着他出神，没想到会对上视线。

她一时间有些无措。

贺别雁先反应过来，轻松一笑：“什么眼神？我又不是死了。”

他好像是知道江瑶想说什么，先用一句玩笑盖过了自己的事。

江瑶哑然，最后白了他一眼。

……

下午，李文文靠着犀利的剑法和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