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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来赵向南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也曾幻想过眼下的场景。

只是这份感情，却全然不是他要的。

他反手，拍了拍季沉川的背。

女人清幽的发香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子，有些麻，也有些痒。

赵向南下意识摸了摸她的发，低声道：“季沉川，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所以，我没有机会给你的，希望有人能给。

你那么好，定会拥有所想所爱，幸福平安。

第38章

陆婉今天照常在小卖部门口守着，突然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响动。

听起来像是有人摔倒了。

他脸色一变，大步冲了进去，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徐婆婆。

陆婉没犹豫，抱起老人就出了门，去了镇上的医院。

等季沉川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店里的灯还没开，徐婆婆没有一般老人那种什么都要节省的想法。

季沉川还记得她说：“要开店嘛，总要亮亮堂堂的。”

可现在，小卖部一片昏暗死寂。

季沉川快步走进去，就看到收账台上面的咖啡机没关，上面放着一个倒掉的杯子。

那一点点咖啡倾倒出来，将台面污了一块。

季沉川心里闪过无数种不好的想法，她颤着声音喊：“婆婆？婆婆！”

无人回应。

这时，店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季沉川接起，陆婉的声音传来：“涵涵吗？徐婆婆住院了，在镇医院，你过来一趟。”

季沉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

茫茫然间，她看到了陆婉朝自己走来。

陆婉看着她被风吹得通红的脸，心里不免有些疼，下意识用掌心贴着她的脸，温声道：“别怕，医生还在给婆婆做检查，我带你过去。”

季沉川就听话的跟着他走，像个无措的孩子。

陆婉说的轻描淡写，但当时情况危急，徐婆婆不知道为什么倒下，当时头磕在柜台上，要是真的晚来一步，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谁都说不好。

病房里，徐婆婆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脸色蜡黄。

季沉川几乎是瞬间，眼泪就出来了。

她哭起来没有声音，泪却像开闸的笼头一直流，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除了打掉孩子的那一次，陆婉从未见过她的眼泪。

此刻见着，真是一颗心都像被放在油锅里，反反复复的煎熬。

他慌了神：“你别哭，涵涵，这里治不了我们就去洛城，你别哭。”

两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一起。

季沉川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很希望婆婆治不了？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你恨不得她死了才好是不是！”

这话实在太没有道理，陆婉握紧了拳，看着她不说话。

眼中尽是隐而不发的情绪。

季沉川别开了头，不再看他，只问：“医药费多少钱，我等会结给你。”

陆婉这回是真的又生气又无奈了。

他和季沉川之前，提的最多的就是钱，他们这段畸形关系因为钱发生，也因为钱而结束。

他们除了公事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话题，一个是从年少就爱慕甘愿成为见不得光被人嘲讽讥笑的存在，一个明明动心却因为各种偏见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

到如今，季沉川跟他提钱，理所应当，全是他自作自受。

但陆婉还是忍不住问：“如果今天帮你垫付医药费的人是赵向南，你也会这样迫不及待要撇清所有关系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

季沉川没理他这句话，打开手机看着自己的余额。

陆婉注意到，她的手机壁纸，是一张构图巧妙的小卖部门头照。

看上去有种宁静平和的感觉。

这时，医生走出来，从脸上看不出什么结果。

季沉川顿时紧张的看过去，医生在本子上划了几道，说：“老人家这病不好治，镇上没有这个条件。”

季沉川心里顿时一紧。

她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眼里的焦急越发明显。

陆婉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上前一步，说：“我是婆婆的家人，我会负责的。”

医生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那你跟我来办理转院的事情吧。”

陆婉对季沉川说：“你在这里等等我，想要婆婆好，就先别跟我客气了。”

季沉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感受十分复杂。

片刻后，她颓然的塌下肩膀，走进了病房。

第39章

等陆婉手里拿着一张表再回来时，徐婆婆已经醒了，季沉川正在床边跟她说话。

看到他，徐婆婆眉眼柔和了些许，硬邦邦的说道：“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季沉川也朝他看了过去。

陆婉勾起唇角，自嘲的想，看来每天的蹲守也不是毫无意义。

他说：“没关系，婆婆，我已经办好了手续，今天下午我们就动身去洛城吧。”

徐婆婆张了张嘴，想说不去。

不过她目光落在季沉川身上，又收回了那句话。

她还想再守着这孩子久一点。

“好，麻烦你了。”

徐婆婆只能这么说。

陆婉就识趣的退了出去，在打电话联系着什么人。

季沉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拉着徐婆婆的手轻轻捏着，搞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

徐婆婆知道她心里不甘，轻声道：“湾湾，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婆婆自己能出医药费的，咱们不欠他。”

季沉川朝着徐婆婆笑了一下，嘴里却有些苦涩。

徐婆婆很快知道季沉川的笑是什么意思了。

下午两点，陆婉先是开车带着她们出了院，去的地方却不是回家的路。

而是停在了郊外一块空旷的地方。

徐婆婆看着面前庞大的直升机，慢慢张大了嘴。

她问季沉川：“湾湾，婆婆是不是要卖小卖部了？”

季沉川失笑。

事已至此，季沉川也不再拿乔，只想着以后想办法慢慢还陆婉这次的人情。

三个小时后，徐婆婆就在陆婉投资的私人医院住下了。

医院的医生不知道徐婆婆的身份，只看着是陆婉亲自陪着来的。

简直是出动了全部的精锐。

徐婆婆还跟季沉川打趣，说这辈子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临到老了享受上了。

季沉川看着她成天乐呵呵的样子紧绷的那颗心也慢慢松了下来。

陆婉中午送了饭来，看着面前丰富的菜色，徐婆婆有些拘谨，季沉川倒是大大方方的。

“婆婆你吃，我到时候会把钱还给他的。”

一旁的陆婉眼神一沉，碍于婆婆在场，到底是忍住了心里的怒意。

不夸张的说，他长这么大就是靳父也得不到他这样细致的照靳，现在季沉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心上插刀子。

等徐婆婆用过饭睡过去后，陆婉迫不及待的拉着季沉川到了外面。

病房是一个大的套房，他们在另一间房说话根本不会吵到徐婆婆。

陆婉皱着眉：“你中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不需要你还。”

季沉川垂着眼：“靳总，你家大业大这点钱自然算不上什么，但对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就是天文数字，我和徐婆婆都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

陆婉有些暴躁：“你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