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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爱她不假，可比起宁夏，她的存在微不足道。

　　无数次二选一的选择，黎越延都毫不犹豫坚定地迈向宁夏。

　　她从始至终都不过只是一个陪衬。

　　宁家。

　　宴会的主题是庆祝宁夏的生日。

　　两人相携着进门，黎越延很快就被人团团围住。

　　他一边指引着姜心宁在安排好的位置坐下，一边应付着其他人的寒暄。

　　姜心宁自觉地退到一旁，看着他挺括的身影，只能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的酒出神。

　　一直到席面已经摆上，黎越延才在她身边坐下。

　　坐在主座的宁夏一席亮眼的藕粉色公主裙，明艳动人，落落大方地致辞。

　　姜心宁却觉得全身开始发麻，头疼欲裂，骨髓里像是有一万根钢针一齐钉入。

　　这与五年前灵魂附体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知道，这是灵魂脱离肉体的前兆，这一起都来得太快。

　　姜心宁望向正凝神看着宁夏的黎越延。

　　将唇紧紧咬住，才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她扯了扯黎越延的袖口：“越延，我有些不舒服，你能陪我回去吗？”

　　黎越延转过头，却不是像姜心宁预想的那样关切，更多的是不耐：“哪里不舒服？”

　　姜心宁苦笑着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声音干涩：“头疼。”

　　人群中传来‘啧’的一声。

　　宁夏注意到两人的动静，体贴地说道：“越延哥，如果心宁姐不舒服的话，就先让司机送她回去休息吧。”

　　“你陪我吹了生日蜡烛再回去，用不了多少时间。”

　　她的一番话说的圆滑毫无错处。

　　黎越延犹豫着看了姜心宁一眼：“可……”

　　宁夏拎着裙子来到黎越延身侧，眼神有些怯懦，声音也弱弱的：“我都好几年没有见到你了。”

　　“你就陪我这一会儿。”

　　她特意加重了‘我’，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姜心宁紧紧抓着黎越延，指尖轻颤。

　　可下一瞬，黎越延将她的手拿开，声音依旧温和：“阿宁，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姜心宁微微抬眸，眼中的希冀也一点一点消失：“好。”

　　黎越延护着姜心宁上了车，叮嘱道：“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如果实在难受，就让吴妈送你去医院。”

　　姜心宁贪恋地伸出手将他的眉眼描过，想要最后将他的脸刻进脑海里。

　　黎越延将她的手抓住，放在唇边吻了吻：“我很快就回来。”

　　车门合上，黎越延也转身要走。

　　姜心宁却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越延!”

　　黎越延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姜心宁飞快地眨了眨眼，将心里的酸楚压下：“再见。”

　　黎越延笑着挥手告别：“好，等会就见。”

　　车辆启动，黎越延的身影逐渐缩小在侧车镜里，姜心宁终于泣不成声。

　　再也不见了，我的越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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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黎越延回到宴会厅。

　　一轮饭吃过之后，相熟的几人又转场到了会所。

　　开了几瓶酒后，游戏的内容在宁夏的主导下逐渐变质。

　　“国王游戏，抽到‘国王’牌的人可以命令其他人做任何事情”

　　宁夏轻晃着酒杯，妩媚地扭身靠近，俯身在黎越延耳边：“你敢玩吗？”

　　黎越延直勾勾盯着女人的脸，眼底的欲望毫不掩饰。

　　他勾起薄唇：“奉陪到底。”

第十章

　　姜心宁却没有回黎家老宅，转而去了海边。

　　海风裹挟着独属于大海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一种留恋。

　　再次踏足湿软的沙滩，她却是为了寻求一种解脱。

　　这片海是她从现实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也是她和黎越延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她一步步地往前走，海水已经将她半截身子都浸透。

　　这个世界，她来来回回走了一百遍，也落荒而逃了一百次。

　　为什么爱这么痛苦？

　　为什么她那么爱他，却只换来他的背叛？

　　姜心宁被海浪冲的身形不稳，却还是抚上小腹：“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你下辈子不要选我这样的人做妈妈了。”

　　会所。

　　几个人都已经瘫软着倒在一边，酒瓶也是散落一地。

　　宁夏整个人歪在黎越延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指骨。

　　黎越延眼神清明，却任由宁夏动作：“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宁夏听到这句话，却猛地直起身，纤嫩的手指轻轻摩挲在黎越延的腰前：“你是不是不会醉啊？”

　　“这酒这么好喝，都不见你喝几口，还记得什么味道吗？”

　　话音刚落，宁夏带着三分醉意的炙热的一个吻落在黎越延唇上。

　　黎越延眼睛沉了沉，熟练地将这个吻加深。

　　唇舌相离，宁夏的手抵在黎越延胸膛，粗喘着声：“越延……留下来吧？”

　　黎越延眼里燃起火焰，一把拦腰将她抱起。

　　漆黑的房间内，二人衣服散落在地上，轻声缠绵。

　　宁夏气喘吁吁：“越延，你今天不回去，心宁姐会不会……”

　　“不管。”话没说完，就被黎越延打断附身轻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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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边。

　　冷风刺骨，姜心宁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样，浑身麻木。

　　她的灵魂正在一点点被抽离。

　　她任由海水将她漫灌，渐渐地听觉视觉触觉都悉数消失。

　　海浪翻涌将她彻底埋没，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她在心里问道：“为什么让一个人真诚和专一地爱一个人就这么难呢？

　　【因为人总是贪婪的。】系统回她。

　　姜心宁苦涩一笑，未再反驳，任由自己沉入黑暗。

　　第二天清晨。

　　罕见地下起了雨，大雨瓢泼好像能将一切掩埋。

　　黎越延回了老宅，回了房间却没有看见姜心宁。

　　他压下心里的不安，拨通了姜心宁的电话，却只有一阵忙音。

　　黎越延心一沉，正要往外走。

　　却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吴妈，上前一步拦住：“吴妈，心宁昨天有回来吗？”。

　　吴妈思索片刻，如实回答：“没有啊，昨天司机早早就回来了，说是姜小姐去了海边散心，让他先回来。”

　　黎越延心脏猛地紧缩，疼痛和不安感瞬间霸占了他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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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宾利慕尚疾驰在城野之间，黎越延的行进速度始终踩着限速向前飞驰着。

　　姜心宁，你一定不能出事！

　　连声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黎越延压下怒气，将车逼停。

　　“喂？”

　　“请问是姜心宁女士的家属吗？”

　　黎越延扣紧了方向盘，眼神中重燃起希望：“是，请问她在哪儿？”

　　“姜心宁小姐已经确认死亡，请您尽快来警局认领遗体。”

◇ 第十一章

　　“什么？”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落在黎越延身上，疼意四散开来，他几乎手机都握不住。

　　喉咙像是被火燎过一样，声音嘶哑：“我知道了。”

　　他发了疯似的踩下油门，一路疾驰到警局门口。

　　黎越延捏着笔的手有些发软，签下的名字也七扭八歪。

　　放置遗体的房间温度极低，黎越延有些恍惚，一步一挪靠近那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铭牌上只有简单的一个名字和死亡时间。

　　黎越延手指发颤，直直地跪倒在地上，失神呢喃：“不可能！阿宁那么开朗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他小幅度地摇着头，手却慢慢地将白布拉开。

　　被水泡了一夜的尸体有些浮肿，脸上更是肿胀地看不出人形。

　　黎越延不肯接受，想要撑着身子站起，却瞥见了她手腕上的纹身——“Lyndon”。是他的名字。

　　和他手腕处她的名字“Elena”相呼应。

　　他们结婚那天，姜心宁执意带着他去纹的，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显示出不同于寻常的活泼。

　　她牵着他的手在凌晨闯进一家纹身店，笑得肆意：“这样就算是我消失了你也记得我。”

　　一语成谶。

　　张扬的花体字现在更像是对他的嘲讽，他失去了他的妻子。

　　黎越延捏紧了她有些浮肿的手，放轻了声音叫她：“阿宁，醒一醒……”

　　到最后是撕心裂肺的哭泣和后悔：“阿宁，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的，你回来好不好？别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

　　黎越延喊得嗓音嘶哑，寒意顺着他弯折的脊背一点点吞噬他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黎越延才缓缓站起身，眼底一片猩红。

　　他不黎别人的阻拦，固执地将已经凉透的姜心宁抱起，语气轻柔地像她只是睡着了：“阿宁，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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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欢迎回来。】

　　伴随着系统机械的电子音，姜心宁慢慢睁开眼。

　　熟悉的纯白空间，看不到尽头。

　　她再一次回到了这个折叠在虚拟和现实的独立空间里，眼角的一抹猩红是上个世界唯一留下的印记。

　　意识回笼的一瞬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