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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沈浮白终于带着大夫回来,也带来了惊天噩耗。
“王爷,王妃腹中子已殁,且以后再不能生育!”
第8章
林以棠狠狠攥紧身下锦被,她眼眶一红。
死死拽着大夫的衣角嘶哑哀求道:“大夫,求求您再想想办法……”
她没了爹娘,腹中孩子是她唯一的血亲!
大夫却将为难的目光投向沈浮白。
沈浮白长身玉立在光影下,神色寡淡得就像一个局外人。
“去子,留她的命。”
话落他拂袖离开。
心底东西碎裂,无声无息。
林以棠绝望松开手,颓坐在床上,泪流满面。
再次开口,她平静得可怕:“也好,也好。”再无牵扯,从此便能分明了!
殿门外,江儒冷声清晰刺入她耳内——
“本就是一颗死棋,无关生死,不过是不想委屈了温小姐,进府便要当后娘罢了。”
林以棠仰头接过断子药,仰头喝了个干净。
好苦啊,真的好苦。
爹娘常说良药苦口,爹娘骗我,苦的是我的心。
这之后,林以棠如提线木偶,眸里再没了一丝光亮。1
定时定点用膳,吃药,侍弄窗外那株海棠。
偏那海棠总不开花。
这日,舒儿忿忿端来汤药:“王爷简直无情,为迎温小姐进门,竟要革去王妃封号!”
林以棠怔如雕塑,
舒儿怨愤更甚:“如此这般,他不过是仗着王妃孤苦伶仃,申冤无道,雪恨无门!”
话音落地,林以棠已夺门而出。
她推开沈浮白书房,脱口便问:“王爷可是要娶温小姐为妻?”
沈浮白瞥她一眼,连手中书卷都没放下:“你下毒谋害温小姐,本王得给温家一个交代。”
林以棠哑声半晌,垂下头低声呢喃:“是了,是我下毒谋害她,所以王爷便得给个娶她为妻的交代。”
沈浮白起身行至她跟前,沉声道:“梦瑶她是将门虎女,没有宅院女子那般的深沉心计。下毒之事你去道个歉,我想她会原谅你的。”
林以棠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他,却明媚地笑了:“王爷就不怕臣妾再下次毒?”
沈浮白面色一沉,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林以棠!你不要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
林以棠静如死水,徐徐反问:“王爷,您所谓的宠,是对我十年来如一日的欺骗?还是自始至终把我当成应劫死棋?抑或是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沈浮白错愕一瞬。
林以棠已俯身跪地:“王爷盛宠臣妾无福消受,求王爷赐休书一封,放我自由。”
沈浮白脸色晦暗不明,心头莫名烦躁再无法忍受。
“你累了,下去好好消息。”
林以棠被软禁了。
夜深人静时,便想起拓跋允离别时的劝诫——
“大昭皇子向来多情,你若执意认为自己是例外,那苦果你便自己担着。”
思及此。她起身吩咐舒儿:“将我梳妆匣里那小木盒取来。”
舒儿却没动,忧心道:“这可是主公留给你最后一样物品了,王妃该不会又要给那负心汉吧?”
林以棠不置可否:“去拿。”
舒儿只得照做,不情不愿呈到林以棠面前。
里面赫然是一只白玉药瓶。
林以棠伸手要取,却被舒儿阻住:“王妃三思,万不能再给那负心汉了。”
林以棠扯了扯笑,轻轻将手抽出。
她极低的声音喃喃响起:“这样的断肠毒药我怎么能给别人用呢?”
第9章
恰好窗外有信鸽飞过,舒儿没听清。
“王妃说什么?”
林以棠极慢地眨了眨眼,没说话。
舒儿走到窗边伸出手,信鸽稳稳落在她掌心上,取下信筒纸条看完戏谑的笑了。
“那负心汉这么着急娶亲原是大昭与陈国大战一触即发了,陈国兵力强盛,大昭无力反抗,大婚后,他就要去西域求援。”
林以棠头也没抬,往日那盈满了璀璨光泽的玉瞳没了光,全散了。
寝殿门突然被推开,温梦瑶一袭红衣,微笑着站在门口。
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温梦瑶居高临下看了她半晌,眸中讽笑褪去,只剩下了冰冷:“王妃输了。”
林以棠将玉瓶放在桌上,起身屏退了舒儿。
她声音嘶哑,像是咬碎了口中软肉,喉咙里混着血:“是啊,我输了。”
比的是沈浮白的爱,自己怎会有胜算。
温梦瑶走近,挑起她下颚:“输了便要接受惩罚。”
“便罚王妃此生囚于王府,亲眼所见夫君与灭家仇人举案齐眉,恩爱一生可好?”
说罢,温梦瑶便开始笑,肩膀也一抽抽的。
笑着笑着,她袖中陡然掉出一个扎满银针的小木人,上面篆刻着沈浮白的生辰八字。
林以棠的心猛沉,温梦瑶疯了不成?
怔愣之际,门口一道颀长身影出现,目光也落在了小木人身上。
“林以棠,这便是你反省的结果?”沈浮白冷声质问响起。
林以棠嗓子眼堵了块棉花。
她定定看着沈浮白,从眉到眼,又从鼻骨到薄唇。1
努力让自己记住他绝情模样。
沈浮白不知缘何,莫名有些不安。
但还是搂住温梦瑶,柔声哄她:“梦瑶长在军营,面对这些后宅奸计恐无力应付。但梦瑶放心,本王定不会让你受到一分委屈。”
他劈了那木人,牵走了温梦瑶。
目送二人背影渐行渐远,林以棠笑得灿烂,她叩开白玉瓶,里面绿色药丸晶莹剔透。
她没犹豫,张开掌心,仰头便吞了下去。
大婚当日,王府热闹得紧。
常有人来献礼,祝福声不绝于耳。
红绸丝带高挂在房檐上,随风飘荡。
林以棠倚在小窗边怔望出神,捻起一片残落的花瓣嚼了起来,嚼着嚼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疼痛渐渐苏醒,她转身回到案桌上。
拿过一张纸笺,沾上墨汁,信封上赫然写着——沈郎亲启。
从前刚成婚时,他总爱让她唤他沈郎。
他说:“沈郎亲近些。”
沈郎现在不需要她了,她就该离开了。
林以棠唤来舒儿:“把寝殿内我的东西拿去烧个干净。”
舒儿一愣,又立马反应过来,喜道:“王妃早该想清楚了,我们马上离开这破王府。”
林以棠不置可否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肺腑尽量不那么痛。
寝殿外爆竹声乍响,林以棠走去殿外,放飞了锁在笼中的信鸽。
“飞吧,你也有自己该去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猛地呕了两口血。
毒药入体五日,已深入肺腑,五脏如放在滚烫的油锅里烹煎,疼痛难耐,林以棠阖了眼便失了意识。
昏昏沉沉,好像回到了她与沈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