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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已经在他心里有了定论，那个让他执着了百年的人，就待在天宫之中。

他们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们冥冥之中有着联系，他们是被天地认可的夫妻。

玄灵渊作画，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得知真相后，他知道，自己的心乱了，也不稳了。

只要一想到蓝若，他便犹如毛头小伙一样失了分寸。

如果是从前，他不会不玄全大局，不说二话的直接处置一族族长。

玄灵渊想，自己不能维持这种状态去面对曾经的错误，更不能以这样糟糕的自己，去面对对自己恨意难消的蓝若。

时间一天天过去，玄灵渊也如同闭关一般，呆在了那座空旷的大殿中。

只是他的心，随着画作上的人，一点点被填满。

直到半月后，玄灵渊才走出了那座宫殿，里面，再度被挂上了新的画作。

玄灵渊出门的第一件事，便是问明毅：“浮屠塔，可有异常？”

得到了否定答案之后，玄灵渊这才安下心来，远远的望着浮屠塔的方向，他轻声道：“蓝若，再等等我。”

玄灵渊去了天外域。

那里雷海翻涌，毫无生机。

玄灵渊在天外域游荡，想要找出他需要的东西。

可在那之前，意外发生了，玄灵渊猛地顿住脚步，看向了某一处。

雷海微弱之处，有一个人，誩

静静的躺在那里，在他面前，浮现着数不尽的龙珠。

是蓝兴。

玄灵渊隔得太远，这里又屏蔽了气机，他无法感知到蓝兴到底是死是活。

在他靠近的一瞬间，龙珠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纷纷上前，拦住了他的脚步。

灵魂中的烙印告诉龙族，来人是谁。

无尽的怒吼，和滔天的恨意，朝着玄灵渊涌去。

玄灵渊脸色不变，撑起灵力，一步步朝前走，龙珠中的吼声更大，甚至有一颗最大的龙珠直冲他面门，想要鱼死网破。

玄灵渊连头都没回，伸手抓住那颗龙珠，轻声道：“龙王，我没有恶意。”

那些龙族又怎么会听他的？玄灵渊只能分出灵力，彻底将其禁锢。

在龙族的仇视下，玄灵渊缓缓说道：“前尘之事，是我的错，今日，我便来弥补这个过错。”

不止是为了蓝若。

也为了他曾经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偏执。

第四十二章 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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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渊最后，是以天帝之名起誓，才得以走到蓝兴身边。

他伸手探明情况，眉心微微蹙起。

蓝兴的身体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而玄灵渊也明白，他知道了让龙族复生的办法。

只是蓝兴修为不足以支撑他做这样的事情。

玄灵渊身上灵气翻涌，涌入蓝兴体内。

蓝兴的气息，便一点点变强。

玄灵渊没有太多时间，更不想在此浪费太多时间。

用最强硬的办法，救蓝兴的性命。

随着蓝兴的情况稳定下来，玄灵渊才收回了手，只是那灵气的光泽，有了些黯淡。

紧接着，他转身抓起那颗最大的龙珠，踏入了雷海。

无人知道，里面是怎样的情形。

天外域，本就是仙族禁地，无人生还。

玄灵渊仗着自己的实力，拼死一搏。

跟天抢人。

三日后，玄灵渊的身影，再度出现，而在他身边，竟还跟了一个人。

正是龙王。

此刻龙王也不知道自己该表达怎样的心态去面对玄灵渊。

龙族是玄灵渊灭的，可现在，这个人又在做什么？

玄灵渊好像没事人一样，抓起一颗龙珠再度进去。

时间在这里，没有了定义，只有一个个龙族，以及其复杂的脸色，复生在了此处。

雷海咆哮，玄灵渊带出了最后一个龙族。

蓝兴也早已醒来，他得知玄灵渊的行为之后，便也沉默，也只能沉默。

龙族记得仇恨，更记得恩情。

两者相抵，说来也不恰当。

玄灵渊修行了千万年才到如今的地步，就算他对龙族下手，也无人敢质疑什么。

他是仙族帝王，站在六界之巅，生杀予夺，不死不灭。

可现在，他像是不要命一般，一个个复生了龙族。

玄灵渊并不好受，天地之威力，就算强大如他，也无法承受。

现在的他，任意一个仙族，都可以置他于死地。

玄灵渊撑着最后的精神，开口道：“龙王，从前是我错了，我现在，算不算弥补了过错？”

龙王沉默，所有龙族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最终，龙王开口：“天帝，我龙族与你，互不相欠了。”

玄灵渊露出了笑意，浑身一松，软软的倒在地上。

哪里有半点天帝的威仪。

玄灵渊浑然不在意，只是看着龙王说道：“蓝若成了浮屠塔的阵眼，这是解咒的方法，或许，你们这些家人去接她，更好。”

龙王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远处一道流光落下，明毅的身影出现在玄灵渊身边，看着他近乎干涸的灵力，眼里透露一丝无奈。

“陛下，我带您回宫。”

玄灵渊在他的搀扶下起身，虚弱的不成样子。

可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对龙王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龙王点头，跟他走到了一边。

玄灵渊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和前事的真相全都告诉了龙王。

而后，他说道：“我这个人，本就无牵无挂，有了蓝若相伴一程，也算是值得，麒麟族和狐族，我毫无办法，如今至此，也是我的报应。”

龙王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玄灵渊惨淡的笑了笑：“龙王，去接蓝若吧。”

看着玄灵渊和明毅的背影，龙王久久无言。

半晌之后，才道：“也是可怜人。”

第四十三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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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渊悄无声息的回了天宫。

明毅扶着他安置在床上，才忧心忡忡的开口：“陛下，您此刻的情况，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玄灵渊疲惫的挥了挥手：“不必，我雪楚自己的情况，倒是你，想好后蓝了吗？”

明毅坚定道：“陛下在哪，我就在哪。”

玄灵渊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就在明毅以为他睡着了时候，玄灵渊才开口：“我这么多年来，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爱人和朋友，可先是蓝若打破了我的认知，如今这般，又有你在我身边，也不算白活这一场了。”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浮浮沉沉，什么都得不到，也留不住。”

明毅听得红了眼眶，玄灵渊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和碧流圣女有过一段情，若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你就去火彝族吧，这是命令，不可违背。”

如果是三月之前，玄灵渊并不会这么洒脱。

可如今，他算是看雪楚了，黑凤果然不详，不仅对人，也是对自己。

爱谁恨谁，皆是虚妄。

玄灵渊闭上了眼，声音很轻：“你安排一下人，去把那座画满了画的殿收拾出来，我想去那住。”

明毅应声而去。

另一边，浮屠塔内。

蓝若的心，并不是那日在玄灵渊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般狠决。

她只是难过，而且她和玄灵渊之间，隔着那么多亲族的命，再无可能，倒不如不见，对两人都好。

只是这些日子，她一遍遍的想起幻境之中的事情。

和玄灵渊的相处，以及那日玄灵渊在她床边的回忆。

心里又疼又闷，蓝若无法，只能逼着自己闭关打坐。

可是外面传来声音，似乎有人在靠近。

蓝若以为是玄灵渊，心里刚浮起不耐，阵眼之中的身影，却让她愕然。

“父王？”

蓝若不懂，以为自己又陷入了一个幻境。

可身边的气息又告诉她，这就是在阵眼之中。

“蓝若，父王来带你回家了，你母后和哥哥，正在家里等你。”龙王慈祥的声音，让蓝若彻底崩溃，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直到半个时辰后，蓝若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止住了哭声。

龙王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笑道：“我们回龙族吧。”

蓝若不雪楚浮屠塔的事情，只当是龙王修为高深。

回了龙族，见到龙母和蓝兴，自然是又哭了一场。

蓝若觉得曾经的那场撕心裂肺，仿佛是一场噩梦，亲人还在，所有的族人都各行其事，龙族又恢复了生气。

她最终还是问道：“父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王如实告诉她：“是天帝。”

蓝若张了张嘴，垂下了头。

龙王也不劝说什么，更没有为玄灵渊说好话。

第四十四章 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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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再度出现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仙族，大大小小的宴会办了一场又一场。

问起先前的事情，龙王都很好的圆了过去，龙族依旧是几大顶尖仙族，甚至因为有过一场浩劫，都拼了命的修炼。

结束了一场宴席之后，龙母带着蓝若回了房间。

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龙母招了招手，说道：“你心情不好？”

蓝若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母后在说什么？今日长白山一族带来的表演很是精彩，还有那南海的桃子，东海的酒，都是我喜欢的，我如何心情不好！”

看着她骄纵的样子，龙母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玄灵渊那里，你真不去看一看？”

蓝若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嘟哝道：“母后，为何提起他呀？”

龙母爱憎分明，更不愿意看到蓝若这般自欺欺人，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你父王说玄灵渊出手相救，你就不好奇，本该死去的我们，又活生生的站在天地间，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蓝若心里一紧，下意识道：“什么代价？”

“灵力尽逝，无缘天帝之位，逆天改命，要受天地之罚，”龙母面色严肃：“消弭于世。”

蓝若的脸色，瞬间惨白，连招呼都没打，急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