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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供臣昨日上表的奏折已记录清楚,皇上可随时检查或是重新提审犯人 ”
庆祥帝质疑的话直接被堵住了,这时朝堂中其他非二皇子阵营的大臣开始上眼药。
纷纷表示二皇子项棋大逆不道,必须严惩。
朝堂上一时间吵闹纷杂,难分胜负。
这时主管京城护卫兵的定远将军,敲响了正大殿前的大鼓。
此鼓一响,标志着有事关大周安危的事情发生,就算是正在上朝,也得暂定,予以受理。
苏全尖声道:“宣——定远将军,郑十方觐见。”
郑十方的腰间的佩剑位置空了,大阔步的走了进来,行礼禀报道:“启禀皇上,京郊鸣云山发现一大批火药,其威力可覆灭半个京城。”
话音落,一些胆子小的百官大臣差点站不稳,打了个趔趄。
半个京城?这这……是何概念……
庆祥帝严肃道:“有何线索?”
定远将军一板一眼道,“发现火药的山洞中,土中埋一些废弃兵器,目测有好几年了。”
“经过查验是镇守南境的……”
这出好戏,沈淮安看得格外认真。
在郑十方出场后,陈元道已经恢复淡定从容的模样,尤其是点出前缀与镇守南境的武将有关时,笑容即将爬上面孔。
“是威武大将军赵远部下所属兵器。”
陈元道的面容再也绷不住了,咬牙切齿道:“郑大人,请谨慎查验。”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已计划好,今日必须要将在寒水司的万百泉置于死地,先让各州犯人纷纷指认万家家徽,后以鸣云山山洞的废弃兵器指向万家军,两方加持下万百泉必死无疑。
镇南大将军万百泉的威名远扬,无论是朝中还是民间,不少人对其推崇无比。
当年庆祥帝剥夺万百泉镇南大将军的将令,又将其扣押在寒水司,民间不少组织队伍试图抗议,虽说最后镇压下去,但庆祥帝在民间和官场都丧失了威信力,百姓提起都会破骂一句狗皇帝,大臣在私底下也是如此。
庆祥帝只得先将江山稳住,毕竟他着手处理万百泉,也是担心万百泉造反,江山不稳。
足足恢复了这么多年,庆祥帝在民间的口碑才稍稍好转,如今却又等不及了。
郑十方丝毫不畏惧这位左相,“左相可是怀疑本将军?若是不信可自行查验。”
为将者,都有桀骜不驯的性子,嫉恶如仇,当然得排除像赵远那般的鼠辈。
所以宁惹文官,不惹武将。
郑十方直视庆祥帝道:“山洞中所有掩埋的兵器,臣都已送往刑部,诸位大臣若是不信,可自行前往刑部查探。”
“另外在鸣云山内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臣派人蹲守了七八月抓到几位持有京城人氏文书的南境人。”
“经过审问,山洞内的火药是他们近十几年来分批从外地运入。”
郑十方掷地有声的声音继续道:“另外,臣是前不久刚接手护卫兵,按照口供推算时间,这期间正是威武将军赵远负责护卫兵。”
“嘶——郑将军所言句句属实,难道真的是赵将军有不臣之心?”
“只是运那么多火药有何用?”
“从内攻外,只要京城破了,其他州群龙无首,南境再从南方往北行军,大周尽握手中。”
第346章 直接指认
朝堂议论声越发的纷杂,陈元道和二皇子项棋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不是说好了是指认万百泉吗?怎么变成了赵远?鸣云山一直都有人盯着,是谁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本事,竟然能被发现,还偷梁换柱。
庆祥帝一时半会儿也慌了神,这一切都与他们最开始商议的不一样啊,这这……
郑十方再一次跪地恳请道:“皇上,赵远贼子包藏祸心,此人怎能镇守南境,还请皇上立刻押解赵远回京,以免酿成大错啊皇上。”
一番话言辞恳切,真情实意,很快不少文臣武将纷纷下跪请求,将庆祥帝架在高处。
庆祥帝慌乱间去找陈元道,但左相此时也无力回天。
“既然众爱卿都如此认为,那即刻押解赵远回京,南境由……由……”庆祥帝的眼神在朝堂右侧的武将队伍停顿片刻,始终没有合适的人选。
顿了好一会儿后,才决定道:“由定远将军郑十方接任。”
“臣领旨。”
苏全在庆祥帝的示意下,正准备说“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时。
一道来者不善的声音传来,“皇上。”
“还有二皇子勾结南境一事没有处理呢。”越秦王适时补刀道,刚才将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赵远身上,却忘了还有二皇子项棋,虽说有可能是南境人所为,但南境人打着二皇子的名头,也是二皇子本人的问题,未能好好保管代表身份的信物,让其有机可乘。
项棋怒目而视,恨不能将越秦王项朔生吞活剥了,“项朔,你……”
“二皇子项棋不尊重长辈罚跪正大殿一个时辰。”越秦王直接对上了项棋的目光,一字一句满是挑衅。
说完,直接对着庆祥帝发难,“臣虽只是一个无权王爷,按辈分仍旧是二皇子的皇叔。”
“二皇子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直呼我的名讳,此为不敬长辈;二皇子未发现重要信物遗失,且落入南境贼人手中,此为不严于律己、治下不严。”
“臣,恳请皇上秉公处理。”
满朝文武一片寂静,赵远只是臣子tຊ,朝中最不缺的就是臣子,但项棋不同,他是庆祥唯二的成年皇子的其中一位,母后为皇后,外祖为当朝左相,他们得掂量掂量。
沉默片刻后,陆陆续续有几位臣子站了出来附和,这些人几乎都是大皇子派或是中立派。
庆祥帝见无法掩盖过去,只能轻拿轻放道:“二皇子项棋目无尊长、治下不严,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两月。”
越秦王也没想一次就能将其嚣张气焰灭掉,但这份惩罚太轻了些。
庆祥帝生怕临时反悔,立马道:“今日朝会到此结束,退朝。”
越秦王拍了拍并不存在灰尘的朝服,体贴道:“二皇子别忘了还有罚跪一个时辰。”
“喜公公,在这儿帮二皇子记着时间,别让二皇子跪过了时辰。”
项棋的眼睛像要立马喷出火来,被陈元道及时拦住了。
“王爷,此次交锋是您胜了,但谁又能保证永远都是常胜将军呢?”陈元道意有所指道。
越秦王语气放松道:“本王觉着自个儿就是常胜将军,毕竟偷来的位置坐的名不正言不顺。”
陈元道眼神微微闪烁,他不信项朔真的知道些什么。
若是真的知道了,不会这样平静的与他对话。
越秦王冷嗤一声,步伐坚定的出了正大殿。
本来他只是猜测,但陈元道的反应,反而证明了他的猜想。
出了皇宫,上了马车,越秦王闭目沉思,脑海中灵光一闪,高声吩咐道:“云行,派人找找从前跟在父皇身边的杜文或是杜武公公的踪迹,本王总觉得他们还在人世。”
或许是两个都在,或许是只有一个还活着,又或是都遇了难。
杜文、杜武是孪生兄弟,一同入宫做了太监,两兄弟性格沉稳,嘴严,一直跟在先帝身前伺候,杜文被先帝提拔做了首领太监,先帝驾崩那晚,杜文、杜武自焚于御膳房,只留下两具烧焦了的尸体。
“是。”
等到越秦王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回到府中时,沈淮安和闲静王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小安,你脚程倒快。”一同退朝,沈淮安也就早比他离开几句话的时间。
沈淮安不动如风道:“王爷自当要忙碌些。”
越秦王收敛神色,将他与陈元道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陈元道眼中的不可置信,不似作假,我猜测当年圣旨一事有蹊跷。”
沈淮安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若是有两份圣旨呢,一道为真一道为假,庆祥帝和陈元道的皇位坐的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会如此惊慌。”
乐乐总爱给他讲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说叫什么电视剧,里面就有提到过什么真假圣旨,皇帝觉着事情不对,便会将圣旨藏在什么地方,坏人只能伪造圣旨或是为了周旋另立圣旨等等。
“臣,之前听过一个话本故事。”沈淮安将柳乐给他讲的故事重新加工,择其精华讲述。
项朔和项游两人听得目瞪口呆,“这……”
“世间真能有如此之事?”
沈淮安面不改色道:“只是话本故事,但或许有几分借鉴意义。”
项游手抚摸着下巴,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