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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见小满在铺子里忙碌,快步跟过去说道:“少夫人,这些事让我来就好了!”
他说着就要抢她手里提着的瓷杯,她推了一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做别的事去,我们住这儿就是吃人家的嘴软,我总得拿出些态度来。”
阿七觉得她这番话说得有理,于是也跟着搭手做事。
直至日暮时分,茶客渐少,伙计正在里头收拾,宋柳忆端来一盘茶点放到小满面前用手比划起来,想起小满看不懂手语,她立马从柜台里拿了张纸,写下一行字。
【今日辛苦,吃些点心歇歇吧。】
小满抬头冲她笑笑,周词之前同她说,这位姑母是他父亲的表妹,是个聪明人,因为自身缺陷不想拖累家里,只身在京城闯荡,虽然又聋又哑,但看得懂唇语,会察言观色,铺子也还经营得不错。
小满拿起茶点放嘴里,笑道:“不累不累,多谢姑母!”
她又拿笔写道【我只比昭言大七岁,称我柳忆便好。】
“嗯,好!”
小满确实是饿了,伴着一杯清茶接连塞了好茶点几块下肚,宋柳忆想叫她慢点吃,刚提笔,她人忽然不见了。
茶铺门外的大街上传来一阵孩童喧闹尖利的笑声,快要响彻半条街,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女孩儿又推又拉,嘴里不干不净地嘲弄着。
打头的男孩上前狠狠扯了下她乌黑的辫子,笑道:“小傻子,来呀来呀!”
女孩要反抗,男孩一个箭步就跑远了,后面的孩童嘻嘻哈哈上去推搡她。
宋攸正在里头清洗碗碟,小满跑进来问道:“扫帚在哪儿?”
“小嫂嫂,你要扫帚干啥?”
“当然是扫脏东西了!”
宋攸指指墙角,小满一把拎起扫帚直冲门外。
大街上,孩子的笑声瞬间变了调,一个个尖叫着四散逃窜。
小满挨个打跑他们,一手提着扫帚,一手牵起那女孩的手喘着气往铺子走。
宋柳忆一惊,飞快写道【你认得她?陈铁匠的女儿,小怜。】
“见过一回。”
【此女天生痴愚,父母也因此对她不管不顾,很是可怜。】
小满心里颇不是滋味,把桌上的碟子推到女孩面前,小怜也不客气,笑呵呵地把点心抓在手里吃。
宋柳忆还有事要忙,便先行走开了,独留小满一人与陈小怜对坐桌前。
小满两手托着腮帮看她吃东西,左手啃一口,右手啃一口,掉得桌上一片狼藉。
她抬手抹去她嘴边的碎屑,念叨起来:“师娘啊师娘,你前几世好歹做过闺阁千金、富商之女,再不济也是个浮铺老板娘,怎么这一世成了个傻子,我师父一定伤心死了。”
小怜听不懂她的话,抬眼看看她,忽然抿嘴一笑,把点心递到她嘴边。
夕阳西下,金辉洒落京城大街,小怜还执着地冲她举着点心,她看看茶点,又看看她,张嘴吃进肚里。
那块点心像个种子,忽然在她心中萌生出一个模糊的念头。
第三十四章
小满想了一天一夜,因为心思深重以至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直至天亮,身旁逐渐开始有了动静。
屋里的火盆烧着碳火,暖融融的,周词轻手轻脚地更衣洗漱准备去往书院,小满一直闭着眼装睡,不免有些难熬,期间便忍不住偷瞄了两眼。
周词走到桌案前展开一大张纸,提笔在上面画起来,她看不清画了什么,只能看到他挥笔的动作,潇洒飘逸,游刃有余。
不出半盏茶,周词利索地搁下笔,看着画微微一笑,拿起架子上厚厚的外袍披在肩,走到镜前正了正衣冠
小满以为他即刻就要出门了,没料到,周词方向一变,忽然转眼看过来,小满来不及闭上眼,给他撞个正着。
周词微讶,半蹲到床边轻声说:“吵醒你了?”
“没,是我自己醒了。”
周词抹开她额前的碎发,温和道:“现在还早,再睡会儿吧。”
“一会儿我也起了,这儿不比家里,散漫不得。”
“奇了,你何时这么懂礼数了。”
“不好么?”
周词笑笑:“我倒是更喜欢你无法无天的样子。”
小满干笑几声,不屑道:“我真无法无天起来你又得和我置气。”
“哪有。”他蹙起眉尖,扁着嘴装出一副委屈样。
“你敢说没有?!”
小满非要和他理论,腾身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这一下起得太快,本就睡得松散的衣领顺着肩滑落下来,露出半边酥胸和一截软玉似的胳膊。
屋里本就熏得暖热,橙黄火光衬得她面颊红润透亮,黑漆漆的长发流水般披拂在肩,脸上带着几分不饶人的嗔意,自有一种懵懂不自知的旖旎撩人。
周词一时看呆了,两人成亲已有数月,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先是因丧期缘故分房而居,前些时候好容易睡在了一处,但终日忙忙碌碌,繁杂之事甚多,如今被这么一激,他不由头脑混沌,呼吸渐促,心跳得极快。
他压了下心口,低头垂眼,按捺着不去看她,小满似乎不以为意,随手拉上领口衣襟还在说刚才的事:“你看,心虚了吧。”
可不就是心虚了?周词手抵着额头,平复了一下,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书院。”
“慢着!”
小满指指桌上,伸长脖子问道:“你画了什么,让我瞧瞧。”
周词想起了这回事,两手拿起那张纸展tຊ在小满眼前。
“是消寒图,今日冬至,给你打发时间解闷玩的,一日画一朵,等画完了便是春暖花开之时。”
图上一树虬曲苍劲的梅枝,枝头虚描出九朵花,每一朵各有九瓣,意趣十足。
“这是消寒图?我师父给师娘也画过,不过填的是字,不是这样的。”
“你那字我可不敢恭维。”
“好你个周词,敢取笑我!”
小满扬手跳起来打他,他哈哈一笑,捏着她脸颊在她唇边亲了一下。
小满像戳漏了气的皮球,顿时静下来,她红透了脸侧过身哼哼道:“去你的书院吧!”
“嗯,今日冬至,我会早些回来的。”
“哦!”
小满倒头躺回去,又抱起被子蒙住了脑袋,她摸摸唇畔,只觉得碳火太旺,熏得面颊火烧似的热起来。
她再也睡不住了,起床收拾一番后,提笔饶有兴趣地填了瓣梅花,看了半天才出门去了。
她昨日向宋攸旁敲侧击打听到了陈家铁铺的位置,他们同宋柳忆的店面一样,前头卖东西,后边是住所。
打铁声清脆,但铺子还未预备营业。她绕至附近远远看了两眼,侧门忽然就开了,一个女人把小怜推了出去,嘴里说了什么。
小满略施法术,竖耳听清了那番话。
“家里马上开门了,你自个儿出去吧,别耽误你爹爹营生,天黑前别回来。”
小怜抓着她袖子不肯走,她甩手将她撵到街上,砰地关紧了门。
小满满腔愤懑,转头跑到后巷绕了过去,她一把拉起陈小怜的手。
铁匠铺隔壁是家小酒馆,两店仅一墙之隔,中间靠着一条极其狭窄的小路隔开,左右距离不过一人肩宽。
小满把她带了进去,可她到底心智低,全然不记得她不说,还扭身要逃跑。
小满一把将她拎回来定在原地,往她嘴里塞了块路上买的糖饼。
见她终于不再吵闹,小满松了口气。
接下来该做正事了。
她闭目凝神,手心紧贴到墙面上,一缕细丝从砖缝里毫无阻碍地钻了进去,随风跑入陈家的房子里。
幸好地方不大,她的一丝灵力兜兜转转在里头逛了一圈,眼见小怜的母亲陈夫人正在照顾后来生的儿子,可谓细致入微,尽心尽责。
她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马上就走,只好飞快地找寻她要的东西,终于,在一箱旧物的最底下看到了一张残缺破旧的红笺纸……
冬日午后,人总不免有些犯懒,路上行人渐稀,正是一日最清闲的时候。陈铁匠擦擦额头的汗,收拾掉铁砧旁的碎铁准备歇一歇。
视线里忽闯入一个牵着孩子的年轻女子,他抬眼一看,发现她带来的竟是自家女儿。
陈铁匠以为她又闯了什么祸,正要发作,小满把孩子往身后一档,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我想收养小怜。”
陈铁匠一愣,以为自己听错,小满又重复了一遍他才明白过来,赶紧进屋叫来了陈夫人。
陈夫人从头到脚打量了小满一遍,嗤笑道:“姑娘几岁?”
“十六,怎么?”
“你十六,收养我一个八岁的女儿,真是异想天开。”
“那就当妹妹。”小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