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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苏心颐眼睛里泛着病态的浑浊,写满心机和虚伪,她甚至在他入狱的时候,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
她早就不是那个属于他的心颐了。
他闭上眼,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吩咐司机:“我不会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开车!”
看着飞驰离去的车,苏心颐站在冷风中好久好久,脸色苍白地按着疼痛的心口,无法挪动一步。
明明这样的冷漠厌弃在陆时许出狱后,她已经受了两年,可这个男人却始终可以让她的痛苦加倍。
律师姗姗来迟,对苏心颐说,“苏小姐,由于案件人证物证确凿,而且苏志宁身边的助理作证,说他已经关注舒蔓儿的行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还能翻案吗?”
律师道,“那要看陆先生方面愿不愿意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么?
陆时许现在对苏家和苏心颐没有过一点点仁慈。
他公司危机的时候,她替他斡旋到处求人,甚至在秦越城公司跪了一整天,才让事情得以缓解,也最终累垮了身子。
她吊着营养液的时候,陆时许却在舒蔓儿的黑白颠倒下,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照片,对苏心颐恨之入骨。
连陆时许出狱后重掌权柄娶她,也不过是为了羞辱她。
她一早明白的却一直在装傻,如今苏心颐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只要苏志宁能平安出来,舒蔓儿想要什么就拿去吧。
她留不住了。
第8章 你没有选择了
苏志宁出事后,本就岌岌可危的公司更是陷入僵局。
苏心颐强撑着病体处理完事务,离开公司准备去找陆时许。
没想到秦越城的车子就停在公司楼下,苏心颐一出来,他就冲过来满脸心疼道,“心颐,让我帮你吧。”
“越城,我不想拖累你,过去你为我做的我已经还不清了,别给我那么大的恩,我受不起。”
她苏心颐,不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欠着谁什么,那她死也不安。
到了陆氏集团,陆时许还在开会,苏心颐只能一个人在办公室等。
自从生病后,她已经很久没来这间办公室了。
贯彻陆时许冰冷利落的行事风格,黑白灰三色,贵气简约。
苏心颐突然被多宝格上的一个奖杯吸引——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
陆氏危机后,陆时许铁腕雷霆,从秦越城手里夺回城南新区的扶持项目,成功翻身,一跃登顶。
这个奖杯,是陆时许人生中最重要的标记之一。
“你来做什么?”
苏心颐出神间,被身后的声音惊得一颤,奖杯脱手。
陆时许一把稳稳接住。
男人西装革履高贵不凡,俊美如神祗的脸上藏着一抹不动声色的阴鸷,他凝着苏心颐问道,“看得这么出神?你在想谁?秦越城吗?”
“没有……”
苏心颐低声解释。
下巴却被陆时许大力捏着,压迫人心的气息喷洒在苏心颐苍白的脸上,让她心跳战栗。
“你是不是在想,要是当初这个奖杯颁给了秦越城,现在应该叫你秦太太了吧?”
“我没有!”
苏心颐撇开脸,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道:“陆时许,要怎样你才肯放过志宁?”
“要我放过苏志宁,除非你把肾给蔓儿。我帮你安排好了手术,就在这周末,你如果肯去医院,苏志宁就能出来。”
苏心颐不敢相信这样残忍的话,终究从陆时许口里说了出来。
她忍着心痛说:“我怀孕了,做不了这样的手术。”
陆时许冷笑,“那刚好,省了一场手术。”
苏心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陆氏集团的,她立在冷风里,接通了舒蔓儿打来的电话。
那头的舒蔓儿十分得意,“苏心颐,你没有选择了,你和你那个弟弟只能活一个,你自己选吧!”
苏心颐突然发狠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别动志宁!”
舒蔓儿发出一声笑,“你当你现在是苏家千金还是陆太太,凭什么命令我?”
说完,电话便挂了。
“嘟嘟嘟——”
听着声声忙音,苏心颐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自己就像是一座孤岛,汹涌的海水肆虐包围,她无依无靠。
弟弟身陷囹圄,爱人……
她已经没有爱人了。
既然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9章 谁也不要碰她
两天后。
苏心颐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陆太太,出事了!苏志宁在监狱被人打断了一条胳膊!”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律师说:“是其他犯人寻衅滋事,目前苏志宁被隔离起来休养了,但我觉得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陆太太,你赶紧想办法吧,不然苏志宁很可能无法活着出狱。”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心颐心下一片灰烬般的哀戚,合上眼,流下两行清澈的泪。
陆时许现在在外地出差,能做这种事的只有舒蔓儿,但这肯定也是因为陆时许的默许和纵容!
苏心颐突然想起高中时在辩论会上跟陆时许相识,他们都是不肯认输的人,他雄辩犀利,诘问到自己无法还口。
赛后,苏心颐躲起来悄悄流眼泪,第一次辩论赛失败,让她觉得十分丢人。
当时陆时许却过来安慰她,“抢了你的第一名,赔我自己给你当男朋友吧,你不吃亏的。”
后来谁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令人羡慕的一对。
可成为了陆太太的苏心颐,却活在丈夫的冷漠猜疑里,一身病骨,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随后,她给舒蔓儿打了电话,压着哽咽的声带用最后的体面说,“别再耍手段了,舒蔓儿,我答应你。”
苏心颐去医院做取肾手术那天,A市下了初雪。
因为第二天陆时许要从南方回来,锦庭别墅的佣人给陆时许打电话提醒他降温情况。
一提到初雪,陆时许就想到苏心颐。
她少女时期十分幼稚,每次下雪都会让陆时许给她搭个雪人。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飞远,陆时许随口问了句,“苏心颐呢?”
“夫人去医院了,不是您安排的手术吗?”
陆时许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餐桌对面的商业合作伙伴察觉到陆时许面色不对劲,整个人紧绷着,忍不住问了一句:“陆总如今事业如日中天,还有什么事能让您愁?”
陆时许拿去酒缓缓倒着说,“没什么,家里的女人又在作戏罢了。”
苏心颐那个女人做戏陷害舒蔓儿多少次了,她虚伪惯了,他不相信她真有那么听话乖乖地去取肾。
“陆太太啊,”商业伙伴笑了笑,“陆总真是高明,先让蔓儿小姐解决了苏振河,之后又娶了仇人的女儿,这才是对苏家最大的折磨……”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陆时许冷声打断,“什么仇人?你说什么?”
他两年前跟苏家无冤无仇,后来的敌视不过是因为对苏心颐的怨。
“我三年前意外在医院看到蔓儿小姐换了苏振河的药,随后苏振河就死了,她跟我说是为陆总办事,后来看到您这么对陆太太,我才明白肯定是有恨……”
陆时许顿时一脸震骇,突然慌忙起身,匆忙朝外跑去。
像是被人一瞬间点醒,他耳边疯狂地回响着苏心颐的声音——
“陆时许,你为什么不信我?”
“陆时许,不是我!”
“陆时许,我对你的感情你不清楚吗?”
……
心口疼得要炸裂,陆时许以最快的速度赶向A市,并打电话给苏心颐,却打不通。
只好又打给锦庭的保镖,电话一接通,他便问道:“夫人呢?”
电话里保安一愣,“夫人已经进手术室了!”
陆时许顿时像疯了一样地喊着,“叫他们停止!立刻停止!谁也不要碰她!”
然而,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空空荡荡的手术,以及一块腥红的肾脏
陆时许双眼通红,心痛不止,忍不住怒吼出声:“人呢——!”
◇ 第10章 终于可以不再疼了
“手术一结束,夫人就已经不见了……”
“主刀医师和护士都被人打晕了。”
“谁干的!”
“还在查。”
一股无力的疲惫和绝望兜头而下,陆时许心乱如麻,如果刚刚饭桌上那人说的是真的。
舒蔓儿以自己的名义害死了苏振河,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