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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衡用五年时间，终于把季倾夏整容成他心上人温穗的模样。
他本该开心。
可当季倾夏用温穗语气唤他：“阿衡。”
他却后悔了。
后来，他跪下求季倾夏回来，他一遍遍告诉季倾夏她不是温穗。
季倾夏却看着镜子里的脸笑了：“可是阿衡，季倾夏死了，死了五年了。”
……
海市，整形医院。
医生做着最后的确认：“你上次做鼻子是一个月前，确定要这么快接受新手术？”
季倾夏沉默许久，还是点头。
只因柯衡说过，婚礼前，她的脸必须变得和温穗一模一样。
签好手术同意书，季倾夏立即回到柯家。
刚进门，季倾夏便见柯衡往外走。
她心中一急，直直地拦住他。
见柯衡脸色一沉，季倾夏忙不迭地解释：“婚纱店说下周一有空位，问我们要不要定那天。”
柯衡终于舍得看她，语气冷漠：“你自己去拍不就行了。我下周很忙，你不知道？”
季倾夏一愣，苦涩涌了上来。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
当他的特助五年，他何曾为了她推迟过一件事？
季倾夏将心中的酸涩咽下去，只问道：“那今晚的宴会？”
柯衡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切照旧。”
季倾夏恍惚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知道了。”
此刻，一直伴随着她的手术刀口的疼痛都不见了。
因为她心脏处传来的疼痛，已经远远大于肉体。
晚上。
宴会上，季倾夏跟在柯衡身边，熟练地替他挡酒交际。
直到半途去洗手间，一个曾经的同学李慧莉凑了上来。
她对着季倾夏出口讥讽：“你怎么还赖在柯衡身边？死缠烂打这么多年，还没死心？”
季倾夏情不自禁攥手，语气却平静：“下个月是我和柯衡的婚礼，欢迎你届时来参加。”
李慧莉变了脸色，终是‘呵呵’两声：“恭喜啊，靠着死皮赖脸，还真让你嫁进柯家了。不过，犯贱犯成你这个样子，也算是天下罕见了。”
季倾夏脸色一变，却听李慧莉朝她身后道：“唉，柯衡，我一向心直口快，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吧？”
季倾夏一转身，就见柯衡淡淡一笑：“你说实话而已。”
季倾夏的心重重地沉下去，又痛又麻。
宴会结束后，柯衡把她丢下，便独自去了机场。
季倾夏看着他的背影，内心荒凉得像是有飓风刮过。
她当然知道柯衡此行的目的是哪。
——瑞士最昂贵的疗养院。
那正躺着柯衡此生唯一爱着的女人，温穗。
整整五年，他从不曾缺席过每月一次的大会诊，哪怕他即将要踏入婚姻的殿堂。
季倾夏拢紧了外套，却还是觉得冷。
她忍不住去想。
这一次，他又要在瑞士停留多久呢？
一天？还是两天？
可这一次，柯衡迟迟未归。
季倾夏给他打电话，也始终无人接通。
她只好代替他，将一批交上来的不符合要求的企划书全部否决。
否决的第二日。
一大早，季倾夏才进公司便被人拦住。
李慧莉横眉倒竖：“季倾夏，是不是你把我家的企划案打回来的？”
季倾夏恍惚想起，那批不合格的企划书里确有李家的公司。
她淡淡点头。
谁知，下一秒，李慧莉对着她便是一个巴掌！
季倾夏身形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
耳鸣声褪去之后，她才尝到嘴里的血腥味，荒唐地抬头看去。
李慧莉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凭什么否决我家的项目书！不就是说了你几句，你有必要公报私仇吗？”
季倾夏气极反笑，讥讽地说：“项目书做得那么烂，你怎么好意思找上门？”
李慧莉目眦尽裂，扬起手就要再给一巴掌！
季倾夏下意识用手挡去，可疼痛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她诧异地睁眼看去。
李慧莉的手，此时正被消失多日的柯衡紧紧地握在空中。
柯衡甩开她的手，经过季倾夏的时候，冷冷落下一句：“换掉他们，从此不再合作。”
李慧莉脸上血色尽失。
季倾夏却完全没心思再管她，迅速跟了上去。
进了办公室后，柯衡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嘴角。
季倾夏瑟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视线：“我会保护好我的脸的，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可柯衡却没有生气，甚至伸手抚上她的嘴角：“没关系。”
季倾夏呆住了，她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些奢望来。
她将手盖在他的手上，眷恋地感受着他的体温。
柯衡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
口中的话却冷得让人打颤。
他说：“温穗醒了，你的这张脸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