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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让她和楚林深相处，控制她，她就只能接受控制。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她也不会再被控制了。

“你这是承认你们有什么了？”

韩向珊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事件。

一件充满恶心，令她不齿的大事件。

宋湘湘静静看着她，许久后，才开口问道：“我是你的女儿吗？”

韩向珊猛地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无论你怎么骂我，觉得我是你的耻辱，强迫我控制我。”

“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好像，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

“我的交友，我的工作，甚至是我和父亲的相处，你好像都能找到错处。”

“那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呢？”

宋湘湘心里对韩向珊的依恋，其实早在被送往国外时，就减淡了许多。

只是她坚信，韩向珊是自己的母亲。

天底下没有母亲是不爱女儿的，就连父亲也这样说，所以她始终相信。

但她不会再傻乎乎地问韩向珊到底爱不爱她了。

“是，我是喜欢楚林深，你甚至都不愿意问我一句，是不是真心喜欢他，就能直接觉得我恶心。”

“是我的存在给你丢人了吗？妈妈？”

‘妈妈’这样的称呼，宋湘湘几乎从来没有用过。

自她记事起，她和韩向珊之间，就有一层天然的隔阂。

仔细回想，宋湘湘才意识到，她们从未亲近过。

韩向珊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宋湘湘的控诉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她从没想过，在宋湘湘的眼里，她竟然是这样的。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她因为怀孕，原本的晋升之路推迟了足足五年，以至于后来的每一天，她都走得比从前更苦。

她拼死生下这个女儿，现在女儿长大了，对她竟然只有指责。

“你有什么资格怨我……”

“我没有资格怨你！”

宋湘湘眼眶发红：“我知道这些年你很辛苦，但我能为你做什么？”

韩向珊深呼吸许多次，才将满腔怒火压了回去，说回正事。

“你以为你现在喜欢他，你们就一定会幸福吗？”

她也并非想要在宋湘湘面前诉说自己过往的辛苦，她只是想要宋湘湘看清现实。

可宋湘湘却什么听不进去，楚林深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不可能会放弃楚林深。

即便是死。

“你和父亲结婚，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当时很幸福吗？”

韩向珊一滞，脑海中浮现出遥远到近乎不存在的记忆。

她和宋翰华是幸福过，但现实却能磨平所有的爱。

楚林深的身份敏感，她只是不希望宋湘湘吃这样的苦。

“你和楚林深要是在一起，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戳着我们的脊梁骨耻笑我们吗？”

“我不知道。”

宋湘湘倔强着不肯低头。

她看着韩向珊，落下一滴泪：“就算我和楚林深未来不幸福，我也认了。”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她都认定楚林深了。

第28章

宋湘湘不愿再和她争，转身欲走，临出门前，还是礼貌性地告知她。

“我和楚林深已经在一起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女儿，就不要去打扰他。”

韩向珊恨铁不成钢：“冥顽不灵，你会后悔的。”

宋湘湘已经走出办公室。

如果真的会后悔，那就等后悔那天真的到来吧。

走进电梯，宋湘湘按下自己办公室楼层的按钮，想了想，取消后又按下食堂的楼层。

饭没吃上，还被骂一顿。

虽然没心情，但她真的快饿死了。

早上吃的那些东西，好像全部用来填补昨晚的能量消耗。

她觉得自己现在饿得像个骷髅。

到了食堂，她独自一人点了许多吃的，坐在角落，发泄似的进食。

还吃着，突然接到楚林深的电话。

宋湘湘心情一般，不想接，直接挂断了。

楚林深不知道是不是懂了，也没继续打过来。

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量后，宋湘湘终于停下了。

回到办公室，她就直接累到睡着。

和韩向珊的争吵严重影响了她的心情，入睡也不安稳。

宋湘湘做了个十分逼真的噩梦。

梦里她回到了楚林深死后的世界，在楚林深墓前酗酒。

韩向珊看不下去，追到楚林深墓前骂她。

“他一个私生子，也配你这样要死要活？”

“你还有没有骨气？”

“……”

再多的她就听不清了，模模糊糊的声音像是被撕开的碎片，充斥着她的耳膜。

她不堪其扰地从梦里挣扎醒来，腿部突然抽筋的剧痛，让她瞬间清醒。

她下意识摸向胸口，确认戒指还在，才放下心来，拉伸抽筋的腿部。

等宋湘湘好不容易缓过来，才看到楚林深给她发的消息。

楚林深：【生气了？】

楚林深：【下次不会了，我向你道歉。】

他发的消息让宋湘湘一头雾水，毫无头绪间，她突然想到梦里，韩向珊说的话。

楚林深……是私生子？

为什么她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如果是真的，似乎也能解释，为什么不管在哪一个世界，母亲都不能接受她和楚林深有什么。

难道真正的原因，不是因为楚林深是她的小叔，不是因为楚林深病了。

而是因为楚林深私生子的身份，让母亲觉得抬不起头来？

脑袋发疼，宋湘湘用力按了按，不想继续为难自己。

楚林深是什么身份，对她来说也不重要。

她捏了捏眉心，回复楚林深的消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楚林深：【听不懂那我当面说。】

宋湘湘：【我很忙，你不忙吗？】

楚林深：【再忙也有下班的时候。】

宋湘湘不想再搭理他，没回消息，放下手机便专心开始工作。

直到下班时间，她才想起楚林深。

而楚林深的消息也停在两个小时之前：【大不了给你看体检报告，别生气了。】

他觉得她没接电话，不回消息，是生气的表现。

可宋湘湘实在想不到，自己到底要因为什么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她看手机不过一分钟，楚林深又发来一条消息。

他发了张图片，是外交部大楼。

楚林深：【等你下班。】

第29章

楚林深来接自己，倒没让宋湘湘心中有多大的波澜。

她只是想起楚林深曾经来接顾雪理下班时的情形。

那时他也是这样体贴。

她一点都不意外楚林深会这样对自己。

宋湘湘整理完最后的资料，才下楼。

楚林深在车内等她，一上车，他就递来一束花。

脸上写满‘歉意’二字。

宋湘湘接过花束，忙碌一天的疲劳也好像因此消散不少。

还没等她说话，楚林深便单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又递来他的体检报告。

“请您过目。”

宋湘湘也没和他开玩笑，仔细翻阅后才放下心来。

一切正常，看来楚林深不会像那场‘梦’里一样，因为生病而英年早逝。

见她眉心舒展开来，楚林深笑问：“不担心了？”

“我只是怕你会生病，如果你很健康，我自然不担心了。”

“我看起来也不是体弱多病的样子，为什么你这么担心？”

他的身体一直很健康，虽然是父亲年宋大之后才有的孩子。

但他从小也没有怎么生过病，身体从未亮过红灯。

偏偏宋湘湘的担心，一直催促，让他都紧张不已。

宋湘湘合上体检报告，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你又不爱听。”

她不知道要怎么提及那场‘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