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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民间的花灯节，你我共游。”

夜嘉安启唇道：“公主是想为我造势？”

“既然你完成了你该做的，我便属意你做驸马。”

夜嘉安知她说这话，完全不掺杂任何私情，心中感到失落。

“我做你的驸马，你会有点高兴吗？”

姜笙冷声道：“对我来说，任何人做驸马都一样。”

她从未想过，让一个男子束缚一生。

夜嘉安看着她秀美却冷淡的侧脸，心里这一刻说不清什么感觉。

最终，他还是答应下来：“好。”

姜笙见他答应，也不多说。

“你中毒，身体不适，所以最后的比试往后推迟了一日，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姜笙便起身离开。

夜嘉安看着她的背影，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着她的背影。

从前……都是他先转身离去……

原来她看着自己的背影时，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又过了一日。

花灯节。

天空还残留着一抹璀璨。

夜嘉安带着阿禄来到了街上。

他看到街上的百姓卖力的吆喝，摊贩，店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今年是姜国灭国的最后一年。

可这些百姓却丝毫不知。

或许是因为他们对姜笙这个长公主的信任，相信她会打胜仗，保家卫国。

可为何，最后他们会那么狠心对她？

夜嘉安攥紧了手。

因心中存着事，夜嘉安走路心不在焉，这时，一个人喊住了他：“这位公子，算一卦吧。”

“我瞧着你最近有大事发生。”

那人的声音又传来。

夜嘉安停住脚步，转身，便见到一位举着“神机妙算”的布帛，一袭布衣，面容却十分年轻的男子。

他愣了愣。

桃花眼，温润沉稳的气质，分明就是洛泽。

阿禄觑了一眼男子，对夜嘉安道：“少爷，他如此年轻，肯定是骗子，我们走吧。”

“你去街角买包杏仁酥回来。”

夜嘉安见阿禄走开，双手负在身后，从容问道士：“你说说，我最近发生了何事？”

洛斐然嘴角一平，好似看透一切的目光望着他：“有些事情不可改变，该发生之事还是会发生。”

夜嘉安沉下脸望着他：“此话何解？”

洛斐然的眼神透出一丝怜悯和悲伤：“已经发生的事，人力如何能改变？”

第二十章

夜嘉安眸色一寒。

他冷冷盯着眼前的人，身上气势显露无疑。

“若我一定要改变呢？”

洛斐然一怔，长长叹息一声：“就算改变又当如何呢？若是代价便是你再也见不到她，你可还要去做？”

夜嘉安脸色一变。

他的意思是，若自己改变了历史，会再也见不到攸宁？

夜嘉安还想再问，可等他抬头，眼前的人就已经不见了。

一向镇定的他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紧张。

“少爷，怎么了？”阿禄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手中还抱着刚买回来的杏仁酥。

夜嘉安收回视线：“无事。”

两人继续往前走，往与姜笙约定的桥边前去。

偶然路过一条街，便见到有人在赌，赌的更是新奇。

“我赌公主嫁给四大世家其中一位公子。”

“我赌的侍读家的公子，他和公主之事都已传遍了。”

“更何况，其余三位世家都落选了。”

这时，夜嘉安又听一人神秘道：“你们忘记那位了吗？”

夜嘉安没有再听下去，拿着银子上前。

他一出现，便让下注的众人感到一股压迫感。

“这位官爷……”

夜嘉安冷冷地说：“我压夜嘉安！”

他不容许其中出现任何意外。

下完注，夜嘉安来到了约定的漫雪亭。

亭子缠绕着紫藤，浅浅的余晖照耀在上面，熠熠生辉。

等了一会，夜嘉安想起方才听到的话，让他不得不在意。

“阿禄，不是有四大世家吗，怎么我只看到三个世家参加选举驸马？”

阿禄连忙回：“还有一位是钟家的公子，他自小体弱多病，因此不来参加，但是……”

“公主很欣赏那位玉公子，公主看不惯其他三世家的公子，但钟公子却与公主青梅竹马，圣上也特许这位玉公子不用参加其他比试，便可参加最后一轮比试。”

阿禄一口气说完，便感觉周围被低气压笼罩。

令人呼吸不过来。

青梅竹马。

夜嘉安攥紧了手，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不是滋味。

他忽然意识到，他迟到了整整三百年的时光。

……

晴宁宫。

姜笙练完兵，回宫沐浴更衣，正要去赴约。

走到宫门，却不料，被钟府小厮拦住，他一脸焦急：“公主，我们公子有要事请你相见。”

姜笙面色凝重，吩咐道：“言曦，我去去就来，你帮我去通知夜嘉安，便说我可能会晚些到。”

“是。”

……

夜嘉安在这里等着，夜幕降临，河边的红灯笼亮起，照亮了整个夜幕。

“公子，公主怎么还没来？”

夜嘉安面无表情，还未说话，便见姜笙身边的侍女言曦走了过来。

她面无表情的传话：“公主今日有要事，不能来了，夜公子请回吧。”

言曦口很严，只传完话，便离开了。

夜嘉安只能压下心底的失落离开。

偶尔他能见到男女结伴的行人，提着花灯，面容羞涩。

可那又与他有何干系。

可走至另一条街，一对结伴同行的男女映入眼帘。

男子白衣如玉，身形修长，绝世无双。

而他身边的女子一袭红衣，骄阳似火。

正是姜笙。

他眼看着二人走进一家客栈。

……看起来很是般配。

如果他没猜错，这位便是一直未曾露面的钟家公子。

一丝丝嫉妒从夜嘉安胸腔中蔓延开来。

夜嘉安面色冷沉，毫不犹豫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迈步走去。

第二十一章

姜笙毫无察觉，与钟玉凛一同走进客栈。

店小二带着两人上了包间。

姜国王都最繁华的酒楼，环境清幽。

落座后，姜笙开门见山道：“你说有事约我前来，是有什么事？”

钟玉凛倒茶的手一顿，随后启唇，嗓音温柔又具有磁性：“我约你前来，是想与你说明日选驸马一事。”

他的脸上，有一丝病态的苍白。

姜笙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玉凛，你身子不好，便不要出门了，选驸马一事，我已有自己的选择。”

钟玉凛深邃的眼底一闪而过一抹失落：“外面都在传，你与翰林院侍读之子之事，你决定好了？”

姜笙却并未察觉：“玉凛，你知道的，世家一直都未放弃他们的野心，我的驸马，最好是出在寒门子弟中。”

钟玉凛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望着她：“可你知，我……”

掌心很冷，姜笙视线落在他握住自己的手上，一愣。

“叩叩——”

话音未落，就在这时，敲门声想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

夜嘉安推开门，视线落在桌上，便看见两人交握的手。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周身蔓延开来。

“公主，在下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公主，未曾想在客栈碰见公主，便寻了来，公主不介意吧？”

夜嘉安看似恭敬的话语，可漆黑的目光却锁定在姜笙身上。

姜笙不知为何，被他瞧得有些许心虚。

“咳咳咳——”

姜笙正要说话时，却听将钟玉凛以拳掩唇，一阵咳嗽。

她连忙绕过桌子，替他轻拍着背，助他缓解不适。

“来，喝点水。”

姜笙又端了水，递到钟玉凛唇边。

钟玉凛就着喝了一口。

这一切，都落在夜嘉安的眼底，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头，才压制住所有的情绪。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

姜笙照顾好了钟玉凛，才起身对夜嘉安道：“没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