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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呢？所以都恨你，都巴不得你去死，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气氛成功降到零点。

江枫峻嗤笑一声：“你口口声声的指责我冷血，不近人情，可你不也一样吗？不然你也不会因为何皎皎去接触方舒意，对吧？”

闻言，江砚礼一愣，眸底满是黑气：“你都知道什么？”

江枫峻笑了笑：“你不用管我知道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够了。”

此时他已经走到江砚礼面前，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江砚礼握紧双拳，嘴唇抿的紧紧的，丝毫不肯示弱的与他对视。

江枫峻道：“我们各退一步吧，你在外面干什么我不管，也不会给你使绊子，但未来江家的掌权人必须是你，接任江氏集团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怎么样？”江枫峻笑着看着他，似乎对自己说的话势在必得。

客厅很安静，谁也没说话。

江枫峻倒也不急，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江砚礼要是不想毁掉现在拥有的一切，就没有理由拒绝。

许久，江砚礼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说完，他转身大步往外走，不愿在这里多待一秒。

“不吃完饭再走吗？”江枫峻道。

江砚礼勾唇，冷冷笑道：“您还是自己慢慢吃吧。”

身后，江枫峻叹了一口气：“在家吃完饭再走吧，我今天特地吩咐李妈做了你爱的菜，我们是父子，又不是仇人。”

他年轻的时候不在乎亲情，现在年纪大了，竟然也开始渴望团聚。

这句唯一的真心话没有让人动容，得到的只有江砚礼的冷笑声。

‘轰隆’一声。

黑沉的天空下起倾盆大雨，瞬间将脚下的地面打湿，别墅里的树木被暴雨压弯了腰，狂风似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摧毁。

江砚礼脚步没停，大步往外走，他刚只身想走进雨幕，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等等——”

一个穿着西装，面容和蔼的老人，拿着一把黑伞走了过来，然后将手中的伞递给他，“少爷，拿着吧，别淋湿了。”

老人是江家的管家，可以说是看着江砚礼长大的。

江砚礼伸手接过，对着他点了点头。

第19章

这一夜暴雨如注，雨声与雷声交织，整个海市都被冲刷了一遍。

时隔一个月，江砚礼再次回到云川别墅，这个充满了他们两个人回忆的地方。

心中升起一股胆怯，他在门口站了好久，才敢打开门走进去。

屋内的所有陈设如同两人离开的那天雨天，冰箱里还剩下几个她没吃完的蛋糕，她换下来的睡衣，藏在电视柜里的零食……

熟悉的仿佛就在昨天。

江砚礼从落了灰的酒柜上面拿了一瓶度数高的烈酒，坐在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他很讨厌喝酒，不只是不喜欢酒的味道，还有喝醉后会令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除了必要的应酬，他基本上不会喝酒。

可这次在各种情绪的驱使下，他再次选择用酒精来麻痹痛苦。

意识朦胧之际，他似乎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叹息声，似乎是在感叹他这副颓废的样子。

巨大空虚感席卷着他，江砚礼小声呢喃道：“阿意……”

似乎是他对方舒意的思念太过强烈，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空旷的屋子里。

【宿主。】

江砚礼猛然清醒。

自从方舒意死后，系统就很少在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在处理其他事情。

他找不到系统，只能耐心等待。

可还没等他说话，系统又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任务完成了，我要走了。】

江砚礼心中猛地一沉：“走？你要去哪？”

【这个不方便告诉宿主，这个世界的能量已经收集齐了，你的愿望我也帮你实现了，这段时间跟宿主合作的非常愉快，再见了。】

系统的声音有些愉悦，没注意到江砚礼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江砚礼的大脑彻底清醒了，他急忙开口道：“等等，方舒意她……她还能回来吗？”

系统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随后回答道：【她已经死了啊，死的人又这么还会回来呢。】

“你不是系统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活过来？借尸还魂什么的……”

方舒意被送到医院时，就已经被宣判死亡。

她不像何皎皎，出车祸成了植物人，还有几率可以醒过来。

系统能力有限，就算最后有办法能复活方舒意，但也改变不了人的记忆，所以他只能先把她的尸体葬下，再找系统想办法。

系统没说话，他又紧跟了一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许久，系统轻叹一声：【你们人类的感情真是复杂，竟然后悔了，那一开始为何不想清楚，明明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改变的，非要等到这个时候才醒悟。】

江砚礼固执的问道：所以有没有办法？”

【很遗憾，没有。】

江砚礼的脸色瞬间白了，声线不稳，“你在骗我对不对？皎皎在医院躺了十年都能醒过来……”

【可这本来就是你刚开始跟我签订时的条件啊，方舒意只是你选择复活何皎皎的牺牲品罢了，一开始这就是你的心愿。】

系统又道：【方舒意已经死了，宿主还是忘了她，好好跟你的白月光相处吧，可别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系统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他脸上。

折腾来折腾去，他可不就是什么也没得到吗。

江砚礼抹了一把脸，哑声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系统无奈道：【真的没有。】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宿主再见。】

说完，江砚礼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第20章

接下来，无论他怎么呼喊系统，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如果不是何皎皎醒过来了，他或许还会觉得这十年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慌席卷着他，江砚礼剩下的那一丁点把握彻底消失了。

方舒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了一把尖锐的匕首，在他心口反复翻搅，疼得他踹不过来气，眼前逐渐模糊，被一层水雾覆盖。

江枫峻说的没错，他确实冷血。

江枫峻自以为是的认为强大的人不需要感情，而江砚礼自以为是的深情，则是通过欺骗伤害方舒意来达到目的。

他做的这些事情，本质上和江枫峻做的那些有什么区别呢？亏他还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跟他不一样。

真是可笑。

江砚礼终于忍不住，捂着脸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别墅，一直到天微亮才逐渐变小。

春去冬来。

方舒意留下的那个游戏机被江砚礼反复通关了不知多少次，却迟迟等不到那个人口中的惊喜。

江砚礼忘不了，他这辈子都要活在忏悔中。

从他选择让方舒意去死的那一刻，他就注定得不到幸福。

……

三年后，青北市。

秋天，早晨的温度有点低，吹过来的风里夹杂着凉意。

方舒意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手上捧着一杯奶茶，脚踩在褐色的枯叶上，发出阵阵轻响。

还挺好玩。

方舒意已经这样踩一路了。

红火的枫叶树种满了两侧的街道，一路延伸到方舒意看不到的地方，一阵风吹过，树上红透了的枫叶，哗哗往下掉，像一副色彩浓重的油画。

有一片晃悠悠的落在方舒意的肩膀上，她伸手拿了下来，举起来对着树缝里透进来的阳光比对，很美。

就这样边走边玩，走出枫叶林时，方舒意一看手机，八点四十分，要迟到了！

她快速把奶茶喝完，扔进前面的垃圾桶，然后朝公司跑去。

从她家到公司，只有一趟一小时才走一趟的直达公交，早上起来，一不留神就错过了，所以方舒意会选择步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