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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对不起我,所以要是你想补偿我,那不如赶紧答应和离,只要彻底和离,你犯的错我都能原谅你。”
那些准备了许久的心里话被这一句噎在了喉咙里。
裴荆南眼底的伤怀之色愈发浓烈。
“可我不想和离,阿宁,我是在挽留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芮宁怔住了,皱着眉看了过去,还揉了揉眼睛,有些疑心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裴荆南,还有些疑心他这话背后会不会又有什么陷阱。
“你为情所伤三年了都没有走出来,我一意孤行示好三年你都不为所动,那只能说明我和你这段婚姻本来就是一个草率而错误的决定,我之所以要和离,也不过是为了纠正这个错误。现在叶莺莺和离了又对你有意思,你不是应该支持我的举动,勇敢去追寻真爱吗?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在和离这件事上纠缠不休呢?”
“因为从莺莺成婚那天起,我就决定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因为在我的视角里,我们的婚姻不是一个错误,也并不草率,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共度一生的。”
认识裴荆南这么多年,沈芮宁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么郑重其事、近乎于告白的话。
但她已经从那个长达七年的不切实际的幻梦里清醒过来了,不会再被这三言两语打动。
她合上眼,避开他那道灼热的视线,语气冷静而犀利。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第十六章
沈芮宁不信他。
这对裴荆南而言,是一种莫大的打击。
但他也知道,是他亲手把她对他的信任消磨干净了,他只能怨自己。
而这个结果,他也曾在心中预演过无数次,尚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反倒愈发坚定。
“我会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阿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马车已经停在太傅府,沈芮宁下了车,声音里带着一丝听厌了的敷衍。
“同我和离,你想怎么证明就怎么证明。”
说完,她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直接进了府。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和离上,裴荆南彻底明白她是打定主意要离。
他的双手死死攥成拳,臂上青筋暴起,却无法宣泄心中的痛苦,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沈芮宁低着头走进去,却在看清府内布局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搬走的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儿的所有摆件陈设都一比一复制了。
看着这宛如时空错乱的场景,沈芮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太傅府弄成这样?又是从哪儿买来的这些同款的?”
裴荆南跟着她环顾了一圈,语气里满是怀念。
“阿宁,我从没想过你会离开,还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如果不把太傅府弄成这个样子,我会觉得我没有家了。至于这些东西,其实也不难找,只是要多花费些心思罢了。”
如果不是过去的那些记忆太深刻,沈芮宁兴许还真会生出一些抛弃他的愧疚感。
现在的她已经懒得再和他演这出深情戏码,
“不必如此,我已经不在意了,这儿也不是我家了。”
重逢之后,沈芮宁说的每一句话都直往裴荆南心窝子里戳。
他也终于意识到,原来她并不是天生温婉乖顺,反而是个说话句句带刺的性格。
她把真实的自我伪装了起来,不过是为了能走进他的世界里,为了维持这段姻缘。
那么在这三年里,她忍受的忽视和冷落,她藏起来的委屈和痛苦,怕是要比他设想的还要多上百倍。
她违背本性迁就他,忍让着这段让她处处都不顺良心的姻缘。
而他却把她所有的付出都当场了理所当然,不仅从未体谅过,反倒在她伤口上撒盐,让她彻底对这段感情失去信心。
这一刻,真相犹如一把尖刀直直插入了裴荆南心上。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心跳一起抽痛起来,似是要将他撕成碎片。
他没有办法阻止、抵抗这股剧痛,只能任由它们在身体中肆虐着。
因为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第十七章
只花了片刻,沈芮宁就翻出了和离书。
她拿着和离书走出来,看见裴荆南瘫倒在门口后,不禁眯起了眼睛。
他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不会是打算装病拖延和离日期吧?
走到他身前后,沈芮宁心中十分警觉,语气里带着怀疑。
“身体不舒服?”
这句话并不是关心,而是质疑。
裴荆南自然能分辨出来。
他摇了摇头,撑着门站起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没事,走吧。”
看见他推开了门,沈芮宁这才慢慢放下戒备,跟了上去。
回家族祠堂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沈芮宁不停看着时辰,为了赶时间,一下马车甚至主动拉起他的手,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裴荆南记得成婚那天,大概是怕他反悔,她那天也是这么急不可耐。
那时他的心情算不上好,但在看见她着急的样子后,他忍不住笑出声,对成婚的恐惧也减轻了几分。
谁能想到三年后,他们再次踏入这个地方,会是为了和离呢?
看着四周成群结队准备和离的夫妻,他突然觉得和离好像也算不得什么。
既然沈芮宁说他们的婚姻是错误的,那就结束吧。
只有让错误在这里停止,他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不会为了姻缘束缚住她的自由,离了,那他就换一种身份回到她身边。
这一次,轮到他从零开始向她证明他的心意。
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像他那样,给他一次机会,但裴荆南心中不再迷茫。
他愿意用七年乃至余生去追逐她。
不为其他,只为他成婚时许下的诺言。
他认定要和她携手一生,就绝不悔改。
办好所有后,沈芮宁走出家族祠堂,如释重负,再看裴荆南都觉得顺眼了几分。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轻快极了。
“好了,谢谢你这几年的关照,咱们两清了,拜拜!”
说完,她提步就要走,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谁说两清了?”
沈芮宁看了看手里的和离书,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对他此刻底气十足的神情深表怀疑。
“家族祠堂都判定我们和离了,这还没有两清?”
“是,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但我们曾经是朋友的关系并不会改变。”
“那我就要提醒你,我们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也没有什么值得深交下去的感情。”
裴荆南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不错,我那时候对你确实不热络,谁让你总是缠着我不放呢?给我做衣裳,刻玉佩,那些都是你偷偷放进我马车的,是么?”
沈芮宁还是第一次听他主动说她心仪他的那些旧事,还是在和离后这么尴尬的节点上,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提这茬有意思吗?”
“是没什么意思,那我们说点最近的事吧。”
最近的事?什么事?
沈芮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正想问个明白,裴荆南淡然地开口。
“你不是说等和离后,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想和你聊什么你都奉陪吗?”
第十八章
沈芮宁含笑的嘴角轻颤了几下。
她好像的确说过这话。
但天地明鉴,她只是为了逼他早点和离罢了,绝没有想和他深聊的想法。
谁会想在和离后和前夫尬聊啊!
不都是拉着好姐妹喝酒庆祝新生吗!
虽说她一向言而有信,但在这个美好的时刻,她不想影响自己的心情,便找了个理由。
“我是说过这话,但我没说现在就要聊吧?下次吧,等我有空再说。”
裴荆南没有松手。
“经过上一次你拿白纸骗我签字,然后一声不吭消失的事情,我很难再相信你说的话。要是今天离开后又跑了,那我该去哪儿找你兑现承诺?”
许是有太傅身份的加持,看着他义正言辞控诉的模样,沈芮宁莫名生出一丝心虚的感觉。
裴荆南敏锐地窥见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施展怀柔战术。
“你要和离,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你,中途拖延了一点时间,但结果还是如了你的心意。我这么尊重你的意愿,也没有追究你之前骗我的事情,只是想和你敞开心扉聊聊,你都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三年夫妻,你真要这么绝情吗?”
和离后,沈芮宁有些得意忘形,把之前坚决贯彻的心狠态度都忘了个干净。
而裴荆南在她面前这么低声下气的场面,她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免心软了几分。
“那好吧,你可以给我寄信,我会认真看的。”
裴荆南怕她反应过来,连忙说:“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许一言不合的消失,也不许不理我,要信守承诺。”
沈芮宁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语气又不耐烦了起来。
“你只要恪守本分,不做出任何逾越底线的事情,我保证不删你!”
有了这句保证,裴荆南才彻底放下心。
他拉开马车帘,很是恭敬地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