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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宽松的缝隙,拼尽全部力气大口深呼吸,渐渐从刚才的慌乱中平静下来。
借着月色,她看清了面前的男子。
身着玄色夜行衣,脸部用面巾蒙住,只露一双英气逼人的星眉剑目,身上微微散发一抹熟悉的甘甜土质香气。
她一时恍惚,仿佛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何人?”
蒙面男子手中的力道突然又紧了起来,似乎对眼前女子的沉默很不满意。他的眼神利刃一般直直刺入路清清的双眸,气势上的压迫感威逼着她不得不张口。
“我是……我是……”
男人手掌的强硬挤压,让她每说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她抬起湿润氤氲的眸子,向眼前的男子投去无助的眼神。
玄衣男子接受到她发出的信号,大手突然从路清清的脖颈松开。
瞬间失去支撑点的路清清,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她伏在地上猛然抬眸,正好对上男子睥睨一切的冷峻眼神。
“你最好老实一点,从实招来!”
玄衣男子的语气极为强硬,看来今夜若是撬不开路清清的嘴,他不会善罢甘休。
路清清跪在地上,大脑飞速运转。
凭借方才与玄衣男子的交流,她基本可以断定,眼前这人肯定不是与太后偷情之人。
看他的衣着打扮,应该也并非巡逻的侍卫。
最关键的是,眼前的男子身着夜行衣,身手敏捷,又偷偷将她挟持到花园逼问,定然也是来明净堂暗中调查的!
只是想不通,深夜之中能够出入皇宫大内的,究竟是何人?
千头万绪在她脑中绞成一团,她顾不上思考玄衣男子的真实身份,眼下当务之急是让自己脱身。
“求大人饶命,奴婢……奴婢是被内务府抽调来守夜的宫婢。”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让人不忍心生怜爱。
男子见她身上所穿服制,确实是三等宫婢的打扮没错,便没有再质疑她的身份。
只接着厉声追问,“既然安排你来守夜,为何不在殿外好好看守,跑去内殿做什么?!你在里面都看见了什么人?!”
路清清自然不能将实情告知,只好胡乱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最好还能让眼前的玄衣人心软放自己一马。
还未张口,眼圈就已经酝酿出红晕,双眸闪烁着泪花,在月光辉映之下楚楚动人。
“我来这里,是因为……因为……”
话说一半,声音开始止不住地呜咽。
“因为我的爹爹昨日去世了,我想……想到这明净堂中,为爹爹祈福……只是殿中没有香案,我刚进去就出来了,真的什么人都没看见……”
泪水似珠串滴滴散落,打湿了衣袖,弄花了她提前打扮好的扮丑妆,绝色之姿逐渐显露。
那名玄衣男子猛然一怔。
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他的所做所为太过分了。
她明明那么美丽,那么善良,她只是想来明净堂祭拜去世的父亲。
而他,却把她当做心怀不轨的探子百般刁难。
想到这里,他坚硬的心微微有些动容。良久,长舒一口气,将跪在地上的路清清轻轻扶起。
“罢了,你也是个可怜人,以后不要再进这种地方了。”
路清清见他没有继续扣住自己不放,行礼道谢之后,便匆匆回去值守。
玄衣男子见她离去,足尖轻点,纵身一跃,隐没在茫茫夜色。
……
次日清晨。
靖王府内。
“王爷,皇上特遣奴才前来询问,昨日刺探,可有消息?”
庆公公垂首作揖,问向书案前的男子。
那男子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威严之气,身着一袭华贵素衣,衣料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和回字图案,犹如雪域中的仙鹤,飘逸而庄重。
他是靖王。
李玄靖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为先皇第六子,是历经九王夺嫡之乱后,为数不多至今仍在袭爵的王爷。
他挥手示意,请庆公公略作等待。
伏身书案,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住一支小白云,挥毫在纸笺上写下昨夜所探:
“启禀圣上,昨日臣弟亲去探查,子夜时分,见太后与赵宁二人一同进入明净堂。约三刻钟后,二人又一同离开。”
写到这里,靖王的笔尖明显一顿,他有些犹豫。
那夜意外碰到的小宫婢,是否要奏与皇兄?
他执笔的手,悬停于信笺之上。
庆公公还在一侧等候,他没有太长纠结的时间。
很快,他继续执笔。
“臣弟遂又暗中跟随赵宁,见他从运货的角门离开皇宫,之后返回赵府,直至寅时尚未外出。”
昨夜的偶遇,最终还是没被靖王封进信笺。
一个善良的小宫婢而已,昨夜已经给她带来不少麻烦,就别再打扰她了。
靖王折好信笺,密封于特制的报匣之中,将报匣交与庆公公。
“昨日消息,均已详细记录于信笺之中,烦请公公交与皇兄,有劳了。”
第23章挑衅太后
不久,乾清宫中,李玄盛端坐书案,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钥匙打开靖王呈送的报匣。
自他下定决心,清理皇商赵家一党之日起,就秘密安排靖王,盯紧赵宁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即刻将消息通过报匣传至宫中。
报匣用坚硬的木材制作,尺寸刚好可以容纳一份奏折,外封铜锁,配有两把特制钥匙,一把随报匣赐予靖王,一把由他亲自保管。
李玄盛拿出靖王亲封的信笺。
虽然太后与赵宁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早已知晓,但是,当他被最信任的六弟亲笔告知两人的苟且之事时,还是没忍住心头的怒火,将报匣重重拍向桌案。
“秽乱后宫!”
李玄盛平生最痛恨之人,太后方可心就是其中之一。
当今太后并非皇帝生母,他的生母容妃,早在生产他六弟之时不幸难产而亡。自此,李玄盛就被过继在方可心膝下。
那年,他只有四岁。
儿时的李玄盛还有没完全明白丧母之痛,就被迫称另一个陌生的女人为母妃。
他拒绝过,挣扎过,痛恨过!
但无论他怎样竭力逃避这个佛口蛇心的新母妃,最终都被父皇严词拒绝,还被怒斥没有礼教。
于是,小小的李玄盛学会积蓄自己的力量。
苦读,练功,心计,谋划。
他无比期待自己终有一天有能力当上这紫禁城的主人。
但方可心却先他一步,成为了他父皇的皇后。
当时的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努力方向。嫡母称后,究竟是她连累了他,还是他成就了她?
等到他登基之日,无论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只能将先皇之皇后,尊为太后。
如今,她还敢与朝臣做出如此淫秽之事!
可悲!可笑!
“何庆,太后今日可好?”
李玄盛突然发问,平静的声线中读不出一丝情绪,仿佛在询问一个与他没有半分联系的陌生人。
“回皇上的话,太后近日依旧是闭门不出,也接受各宫娘娘们的请安。”
“嗯。”
李玄盛料到是这样的回答。
太后表面隐居深宫,背后的花招却一件不少。
从前是他不愿计较,总觉得方可心耍的无非是妇人心计。
如今,她所授意之事伤及朝政根本,势必要由他折断她的羽翼!
何庆手持拂尘,翘首等着李玄盛接下来的旨意。
凭借他多年伺候皇上的经验,当李玄盛主动询问一个人的近况时,接下来定会采取动作。
“何庆,知会慈宁宫,朕下午去看望太后。”
……
慈宁宫外。
朱红的宫门镶嵌金色门钉,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冽光泽。门楣之上,悬挂着巨大的匾额,上书“慈宁宫”三个大字。
与殿外庄严的氛围不同,殿内的慈宁宫别有一番旖旎景象。
此时虽是上午时分,慈宁宫后院却氤氲出一阵阵水雾。
后院深处,薄雾环绕,热气袅袅。一座精致的汉白玉浴池被轻纱环绕,池中温泉潺潺,与四周的奇珍美景交织,如梦似幻。
原来,昨夜太后被宫人们搀扶回宫,身体与精神双重累到了极点,直接卧在床榻沉沉睡去。
今晨醒来,她匆匆用过早膳后,就急忙吩咐宫人伺候沐浴。
方可心虽然年近四十,但由于她天生丽质,极重保养,又时不时被有情人洗礼滋润,所以外表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模样。
此刻,浴池中的她身姿曼妙,长发如瀑,几缕青丝随意披散在肩头,随着水波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不经意的风情。
她的近身侍女手持一柄象牙雕花浴梳,轻轻为她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更有几位侍女分别向浴池中洒入牛乳与玫瑰花瓣,动作轻柔而从容。
浴池周围,花香乳香与温泉的蒸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