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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谢州年，想唤回他的理智，可是谢州年却在此时失去意识沉了下去！

　　冰冷的水将他整个包围，谢州年昏迷前的最后一眼，找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昏沉整晚，再度醒来是第二天的上午。

　　睁眼时，明亮的光让人觉得身上暖意回笼。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回来了。

　　谢州年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熟悉身影，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躺着的时间太长了，此刻他浑身的肌肉都有点僵硬，可是他还是没有动。

　　他害怕何今棠的出现只是他的一场梦，他怕惊醒了梦就消失了不见了。

　　然而，下一刻何今棠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很快看到了正在看她的人。

　　四目相对的时候，谢州年坐了起来。

　　眸光交织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变得柔情，仿佛岁月在此刻定格一般，一眼万年。

　　梦醒了，可是人还在眼前……那就证明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的幻想。

　　时隔七天，跨越生与死的距离，他们再度相见。

　　谢州年情不自禁地朝她伸出手去，想触碰她的脸颊，感受她的温度。

　　“今棠……你回来了……”

　　他低而沉的嗓音中含着无尽的思念，细听似乎还带着几分哽咽。

　　可是，他的指尖还未曾触碰到那张脸，何今棠就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尽是懵懂的情绪。

　　谢州年错愕的时候，她不解地开口。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短短的两句话，如同雷霆落在谢州年的耳畔，令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是谢州年啊，你的丈夫，你的哥哥。”

　　“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这个名字，连同属于这个名字的两个身份说出来，何今棠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疑惑。

　　“谢州年……有点熟悉的名字。”

　　她念着这个名字，垂着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

　　何今棠对他的名字有反应！

　　谢州年的心里不由得期待起来，便没打扰她思考。

　　不过片刻，何今棠有些无措地摇了摇头。

　　“可是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我叫何今棠。”

第22章

　　她的声音一下将谢州年的期待粉碎，他不可置信地道。

　　“怎么可能？”

　　“你……怎么会忘了我？”

　　他的声音才出来，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谭淳看着他，一脸奇怪。

　　“队长，你在和谁说话？什么忘了我？”

　　心口一窒，谢州年猛然看向他，开口道。

　　“我在和何今棠说话，她回来了，你看不到吗？”

　　谭淳眉心一皱，四周环顾：“病房里现在只有你和我两个啊？”

　　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很快联想到之前在水上，谢州年突然离开也是因为何今棠。

　　而就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谢州年的脸上出现片刻恍惚……

　　谭淳不忍心去想最坏的结果，可是很明显，他的队长已经产生了幻觉。

　　他不由得言辞恳切地去劝。

　　“队长……我知道……何医生是您重要的家人，可是……”

　　“您也应该知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应该要更加珍惜生命才是。”

　　“更何况，何医生的葬礼是您亲自操办的，她的勋章也是您受领的……您该是最清楚她死了的人。”

　　谭淳的话不无道理，句句都说在谢州年的心坎上。

　　可是，床边的人是那么真实，他刚刚还和她说了话，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谢州年摇了摇头，指着身边的何今棠不死心地问。

　　“她就在我身边，你看不到吗？”

　　谭淳的眼中浮上深深的担忧，他谈了口气，按了床头的铃。

　　期间，他几乎是穿过了何今棠，但他没有任何反应，何今棠也一样。

　　难道他看到的是何今棠的灵魂吗？可是为什么谭淳看不到？

　　想到这个，谢州年只觉得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了，难受得发痛。

　　偏偏何今棠又不再只留在他的床边，开始到处走动，像是在熟悉环境。

　　随着她越走越远，谢州年便坐不下去了。

　　“今棠，你要去哪里？”

　　他下床去追，可在谭淳面前却像是幻觉还未消失，看来更让人心痛。

　　谭淳一把按住了谢州年，满脸的不忍。

　　“队长！够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何今棠，你清醒一点！”

　　谢州年挣扎着，一把推开谭淳。

　　“不！她就在这里的！”

　　“她来找我了，她就在这里……”

　　他的状态看上去实在不太好，医生赶过来的时候给他做了个检查。

　　最后说的是，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可以回家休养了，但是……病人产生幻觉可能和心理有关系。

　　如果不即使干预的话，可能会对往后的职业生涯产生不好的影响。

　　最好还是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

　　说完建议，主治医生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飞行救援队队长，还是多说了几句。

　　“谢队长，何医生的事我们医学界都有听说。”

　　“她的人生还并没有结束，将来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像她一样扛起救援的旗帜。”

　　“可是能代替她好好把握好每一天生活的人，只有你。”

　　谢州年听着他的话，内心泛起层层波澜。

　　他想起在洪水中看到的那位女救生员，又想起无数奔赴灾区的身影。

　　最终，他收回了落在窗边的目光，狠下心去不再看那扰乱心绪的幻影。

　　“好，我知道了。”

　　他应了声，声音是沙哑的。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回答放下要消耗他多大的力气。

第23章

　　谢州年的模样很痛苦，然而，正是因为难以割舍所以才会痛苦。

　　医生以为他下定了决心，便放下了心让谭淳给他办理出院。

　　因为他的病情，上级暂时让他停下手上的工作，休息一段时间调整状态。

　　于是，离开医院的谢州年是直接回家的。

　　走出医院的大门，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那个挥之不去的幻影还跟在他的身边。

　　他刻意地忽视她，可是她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亦步亦趋跟着他。

　　“谢州年，你刚刚和他们说的话，我听见了。”

　　“我已经死了对不对？所以他们才看不见我。”

　　她如此现实向的话让谢州年很想在反驳、否定。

　　【我也不想承认你的死亡，因为你就在我的面前，你这么真实。】

　　【可是他们说的也是对的，你的葬礼由我安排，你的勋章由我受领。你已经不在了。】

　　谢州年的心里这么说着，却还是一句话也没跟何今棠说。

　　先前，他怕何今棠是幻影，一抹就如泡沫般消散了。

　　现在，他又怕何今棠不离开，怕他甘愿沉溺于幻觉中，连代替何今棠好好活着都做不到了。

　　他不敢应声，沉默着上了车，到了车上，谢州年对谭淳说。

　　“谭淳，先去海伦心理康复中心，我需要立刻去看心理医生。”

　　幻觉一直都在，这让谢州年心里不安，他当即决定立刻更快开始治疗。

　　后视镜里，何今棠坐在车后座，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担忧。

　　“你觉得我是你臆想出来的吗？可是我没办法离开你的身边。”

　　“我如果一直都没办法离开，那你要怎么办？”

　　她的声音落在谢州年耳朵里，又一次令他动摇。

　　【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我放弃治疗。】

　　他的内心这般回答着，可眼睛却已经闭上了，不肯多看后视镜里的人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刻意忽视，这一路上何今棠都没再说话。

　　到了海伦心理康复中心，谢州年还是约了之前给何霜霜做心理治疗的医生——傅青。

　　因为之前的接触，傅青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