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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岑然收回视线，抿唇开口：“禾茵，我过段时间打算去拍人像，你知道学校附近有哪些地方比较适合吗？”

　　陈禾茵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去拍人像干嘛？”

　　岑然想了想，不打算隐瞒，把话剧社的链接给她看了眼。

　　陈禾茵笑了笑：“这个听学姐说他们不是要拍剧照，就是随便地拍拍，不用很专业。”

　　“我刚好认识里面的学姐，你把照片给我直接给他们就行了。”

　　岑然笑着说了句谢谢。

　　虽然现在没有那么专业，但是约了沈知行的照片她还是会去拍，以后她还可以靠这些赚点生活费。

　　陈禾茵低声开口：“你现在有照片吗？”

　　岑然下意识攥紧了手机，缓缓点开手机相册，将手机递了过去。

　　清一色的风景照。

　　陈禾茵翻着手机，摇了摇头：“这些都是风景照怎么行？”

　　随后她的手一顿，落在了里面一个锁的相册栏上。

　　手机抬了抬，识别人脸后。

　　相册骤然被打开。

　　秦煜言那张睡颜照显眼。

　　陈禾茵瞪大了双眼，瞬间惊呼出声：“秦煜言？”

　　随后她又捂着嘴，紧张地看着岑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岑然喉头一紧，看着秦煜言的照片，半晌才开口：“忘记删了。”

　　陈禾茵却拦住她：“删什么删？就这张，肯定过。”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张媛瑶语气不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陈禾茵‘啪’的一声把灯关上，将岑然拉到宿舍楼下，开口。

　　“好岑然，再让我看一眼。”

　　岑然抿了抿唇，将手机递了过去。

　　陈禾茵开口：“你和秦煜言是高中同学？”

　　岑然微微点头。

　　她羡慕地看了眼岑然开口：“为什么我高中没有这种极品？”

　　随后就是陈禾茵拍了拍岑然的肩头，感慨：“感觉可以卖不少钱。”

　　岑然皱了皱眉，刚想将手机收回来，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住。

　　身后传来秦煜言低沉的声音。

　　“岑然，你想把我的照片卖给谁？”

第32章

　　岑然身形怔了怔，转身却被秦煜言笼罩在怀里。

　　她往后退了几步，鼻尖一股温热的柠檬味才散去不少。

　　而一旁的陈禾茵却忽地尖叫起来：“秦煜言？本人？”

　　“比照片还帅，岑然，真可以拿去卖钱，我打包票。”

　　岑然闻声下意识捂住陈禾茵的嘴，开口：“该回宿舍了。”

　　陈禾茵这才安静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一时之间气氛陷入尴尬。

　　岑然没有问秦煜言为什么没有出国，为什么没把她删了。

　　他也没有文岑然为什么有关他的情绪还是那么平淡。

　　直到秦煜言身后出现一个声音张扬的男声：“煜言，怎么还在这？不是和隔壁约了球赛吗？”

　　秦煜言偏冷的声调才响起：“马上来。”

　　那人却走向前，篮球在夹在腰间，视线落在岑然身上。

　　“原来嫂子在啊，冒昧了冒昧了，那我先走了。”

　　岑然身形僵了僵，下意识看着秦煜言，却见他神色淡淡。

　　她烦闷地闭了闭眼，开口：“禾茵，我们上楼。”

　　下一秒，那人目光却直直地盯着陈禾茵。

　　“陈禾茵，你也怎么在这？”

　　陈禾茵怒视着他：“我就不能在了？”

　　“楚云衍，你把不把我当兄弟，有球赛都不叫我？”

　　楚云衍讪笑着看了眼秦煜言，双臂托住陈禾茵：“那我先带这小子过去，你们好好聊。”

　　两人的背影渐渐变远，只剩下他们的吵闹。

　　“带你过去干吗，眼睛都要在那些男的面前盯出个洞σσψ来，丢人。”

　　“总比你什么也没有好吧？”

　　“什么没有，瞎说”

　　岑然收回视线，低声开口：“我先上去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上楼，却被秦煜言拉住了手腕。

　　他低沉的声线再次在她耳边响起：“一起去。”

　　毋庸置疑的语气。

　　只是短短一个月不见。

　　岑然却觉得眼前的人好似变了个人一样，身上满是寒意。

　　岑然喉头微堵，刚想拒绝，就听秦煜言说：“沈知行也在。”

　　她一瞬愣神。

　　沈知行也在，关她什么事。

　　只是恍惚间，她被拖上前去，握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用力。

　　她鼻头碰在秦煜言的后背上，吃痛地叫了声。

　　秦煜言身形一怔，攥着她的手松了松。

　　岑然看着手腕处，脑中却闪过暑假秦煜言跟在她身后的画面。

　　忽地，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为什么还回来？不是叫我离你远点吗？”

　　秦煜言眸色一瞬低沉了下去，手攥得更用力，语气喜怒不明。

　　他却没回答她的问题：“跟紧，别走丢了。”

　　岑然抿了抿唇，挣开秦煜言的手，语气不悦。

　　“秦煜言，你把我当什么了？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秦煜言垂头看着自己空荡的手心，喉头干哑：“岑然，我……”

　　岑然却一瞬双眼通红，哽咽道：“求你了，放过我。”

　　她弄不清楚他出现在她生活里的目的。

　　曾经她爱的人都可以抛弃她，她不能保证他不会是下一个。

　　秦煜言下意识伸手触碰岑然眼角的泪水，却在手即将落到脸庞处收了回来。

　　他垂着眼，眼中的情绪被遮挡，淡淡开口。

　　“好。”

第33章

　　岑然只觉自己的心口硬生生被撕出一个口子，还有人在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盐。

　　她吸了口气，转身上楼去。

　　手机微亮的光照着昏暗的走廊，岑然一瞬失去力气般跌坐在寝室门口。

　　她重新点开上锁的相片栏，双眼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照片上秦煜言的模样了。

　　她轻轻长按了一下，选择任务，删除。

　　一套动作下来，岑然只觉心如刀绞。

　　她将自己环住，浑身颤抖。

　　也不知道是空间太逼仄，还是她心颤抖得厉害。

　　这一刻，她就像只溺水的幼猫，挣扎不了。

　　许久，岑然才收拾好情绪走进寝室。

　　一连几天下来，陈禾茵都似有若无地在岑然耳边提起秦煜言。

　　后来见岑然面色难堪她才缓缓闭上嘴。

　　军训结束后，岑然照常上课，偶尔碰到秦煜言也只是当作陌生人一般。

　　入学时的校园榜也早就换了又换。

　　倒是时不时地有秦煜言获奖的影子。

　　岑然看医学生技能竞赛的获奖名单，上面名字她和秦煜言的依旧并列。

　　高中的时候，她和沈知行的名字时常在成绩榜上并列。

　　再后来又多了秦煜言的名字。

　　现在没了沈知行，就只剩下她和秦煜言了。

　　岑然闭了闭眼，将手机息屏没多久就弹出沈知行的消息。

　　【岑然，我到校门口了，你预约了外校入校吗？】

　　岑然手指飞速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

　　【嗯，我马上出来找你。】

　　半小时后，岑然站在校门口却见沈知行只身一人。

　　以往纪雪都会跟在他身后。

　　她蹙了蹙眉，还是会下意识问：“纪雪呢？”

　　沈知行笑了笑：“周末回星城了，听说阿姨摔了跤。”

　　岑然身形怔了怔，点了点头。

　　她从星城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跟她父母联系过。

　　可能是因为秦煜言的缘故。

　　他们也没有再找过她。

　　路上，岑然径直将沈知行带到教学楼。

　　沈知行靠在窗户旁，低声说：“岑然，纪雪跟我表白了。”

　　岑然点点头，开口：“我知道，从看见你第一眼开始她就喜欢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知行出声打断：“我拒绝了，以后她都不会再跟在我身后。”

　　“当初答应阿姨要照顾她，也是因为她是你妹妹。”

　　“但从一开始我就和纪雪说过，所有前提都是建立在她帮我追你的基础上。”

　　岑然怔了怔，诧异地看着沈知行。

　　这种话好似不是能从沈知行口中说出来的话。

　　记忆里，沈知行虽然话少，但是大都利他，这种利己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

　　不过，这样的沈知行却在她眼里更加多了一丝真实。

　　不再是站在神坛的天之骄子，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

　　岑然低声“嗯”了句，就听沈知行开口：“岑然，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