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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姜知伏在洗手台前，用清水擦拭嘴巴。

“你喝酒了？”

“没有，可能吃坏肚子了。”姜知否认，又问他，“你到了？我马上下来，你别上来了。”

他们已经有几周没见面，江斯年说什么都要接她回去住几天。

所以他们说好结束酒局之后，姜知就休息几天。

江斯年接到她，确认她真的没有其他不适，才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江斯年语气慎重，姜知觉得自己好像不得不听。

温和的风沿着车窗吹到她的脸上，那股反胃的感觉被压下去不少。

下一瞬，她听见江斯年说：“司徒其恩，好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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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耳边只有风声，姜知愣了几秒。

“你在和我开玩笑？”

姜知表情凝重，江斯年心中也忍不住打鼓。

他一开始是不想说的，但又觉得如果姜知以后才知道这件事，不仅更伤心，或许还会怨他隐瞒。

江斯年把手机递给姜知，司徒其恩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他被确定为是雪崩后的受害者。

“我也是偶然看到的，去查证之后才发现信息都能对上。”

姜知推开手机屏幕，扯出一道虚弱的笑：“假的吧，我要给他打电话。”

但她把电话打过去，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江斯年看着她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破灭，动了动嘴巴，还没说话。

就见姜知很快又推开车门，跑下车在路边干呕。

姜知没喝酒，气氛不好也没吃什么东西，喝下的那点水，刚刚在洗手间就已经吐完了。

这会儿胃绞在一起摩擦，除了剧烈的疼痛，她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站不稳，一点点往下弯腰，直到差点倒下，才被江斯年扶住。

她像濒临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死死揪住江斯年的领口，差点都要把他拽倒。

“不是真的，江斯年，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司徒其恩，是她去到苏黎世之tຊ后才认识的朋友，他们一起工作了三年，有数不清的默契。

她作为姜知死掉后，从前的朋友都无法来往，只有司徒其恩。

是她重新活下来之后，用韩晓棠的身份，交的唯一的朋友。

她不愿相信，之前那次见面，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时司徒其恩想要她作为姜知回答他，可她没有那样做。

直到他死去，他都没有再等到姜知和他说一句话。

江斯年看着她悲伤的模样，虽然知道不应该，心里却还是有点不舒服。

偏偏这种时候，他还什么都不能说。

他还必须装大方。

……

姜知心情不好，回到家里之后就一直窝在床上，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连饭都吃不进，江斯年怕她身体撑不住，每天变着花样把餐食端去房间，但姜知一直都在吐，根本吃不了一点。

她看起来已经没有前两天那么伤心，但脸色就是十分苍白，神情恹恹，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江斯年看着又一次被姜知推开的餐盘，失落地放到桌子上之后才跟去洗手间。

“姜知，虽然我知道这很不应该，但我真的有点伤心了。”

姜知洗了把脸，疑惑看向他。

“我觉得你好像不爱我了。”

姜知精神回来了一点，听到他这么说，骂道：“我看你就是找抽。”

“那你也得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抽我。”

江斯年又开始耍宝，姜知骂着有病，回到床上，又准备躺下。

她这两天已经慢慢接受了司徒其恩离世的消息，虽然没时间去一趟瑞士亲自祭奠他，但也已经和司徒其恩的家人联系上，确认了他的后事已经结束了一周。

姜知才断了去瑞士的念想。

这几天她总是觉得很累，身体很不舒服，饭也吃不下。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生病了，但这几天过去了，还是没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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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江斯年还跟在她旁边碎碎念，她突然也觉得这段时间有点冷落江斯年。

姜知拉住他的手，撒娇道：“你陪我躺躺好不好，别说话了。”

江斯年很快就安静下来，马上在她身边躺下，一声不吭搂着她。

姜知窝在他怀里，思考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她之前和几个董事闹得那么难看，韩父虽然气性大，还训了她一顿，但大体上还是支持她这么做的。

他自己也苦于现状，但拉不下脸。

正好她要改革，只要装装样子骂她两句，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他要的发展，何乐而不为。

商人都是重利的。

所以一开始姜知就没有担心过韩父会不同意。

只是之后的发展，肯定不会很容易，企业转型，都是收益和风险并存。

姜知刚开口，想和江斯年商量一下，声音还没发出，江斯年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松开姜知，去接电话，回来时表情又不太好。

姜知实在是怕了，她拧眉：“我真的不想再听到任何噩耗了。”

江斯年摊手，也有点为难：“韩晓棠妈妈打来的，她说秦喻宸想见你。”

“去见吗？”

姜知这才松了口气。

她从被子里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摸了下腕间的疤痕。

“当然要去见。”

她不仅要去见，还要大大方方地去见。

秦喻宸被遣国之后，韩家就找了个罪名把他送了进去。

虽然姜知不知道韩母为什么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还问她想不想见。

但秦喻宸和韩晓棠谈恋爱那么久，又是这样的人，手里有点能威胁到韩母的东西，实在太正常了。

姜知更好奇的是，为什么韩母的电话打给了江斯年，而不是直接打给她。

隔着挡板，姜知看到被剃了头发的秦喻宸。

他脸色很差，显然里面的生活并不好过。

秦喻宸看她的眼神里全是恨意，姜知想，还好现在是她在这里，而不是真正的韩晓棠。

她拿起话筒，等着秦喻宸先开口。

“你不是韩晓棠，对吧？”

姜知眉心微动，被秦喻宸察觉，像是猜测得到了验证，她看着秦喻宸慢慢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假的。”他道：“真正的晓棠不可能不爱我，也不可能会任由自己留下这么难看的疤。”

姜知这才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接电话的时候，袖子掉了下来，露出一截手腕。

秦喻宸虽然人不怎么样，但看起来也确实了解韩晓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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