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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手巾袋中的方形口袋巾，捂住她的小腹，问“痛不痛？”

　　“还好，水不算很烫。”姜沫沫小声吸着气。

　　这条绿裙子恰好属于掐腰类型，到腰部便收紧。

　　姜沫沫这段时间瘦了很多，衣裙与皮肤空出一截，幸而这湿意不至于紧贴。

　　更像是如冰如瀑的美人草。

　　“小沫，还能走动吗？我们去医院。”沈则识轻声问。

　　“不用，”姜沫沫示意他将手帕给她，“没烫着，我去整理一下就好。”

　　沈则识尊重她的想法，既无大碍，便随她去。

　　周净姝堪堪站直，她低头换下自己一脸的不甘心。

　　又扬面微笑，牵住林深的手，委屈道：“你都不扶我的吗？林深……”

　　林深深叹一口气：“先回去休息，净姝。”

　　周净姝知道自己无从办法，松开手，故作善解人意道：“那我在家等你…”

　　林深也不看她了，他现在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沈则识身上。

　　“那天来葬礼的人是你。”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沈则识收回手，施施然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他指节突出，姜沫沫说握着的时候仿佛只有骨骼。

　　“是又怎么样？”沈则识反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偷偷接近小沫的？”林深的眼神仿佛要杀人。

　　“‘偷偷’‘接近’？”沈则识一挑眉：“林深，你要不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

　　“你是不是不怀好意，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和小沫从小就认识，这是不是事实？她会天然相信我，这是不是事实？”沈则识反问。

　　二人仿佛在这边角落里对轰。

　　面上却都假装保持着风度。

　　“道德低下的东西。”林深嫌恶地暗骂一声。

　　“是你捷足先登，林深。”

　　“你觉得你又有几分道德感？”沈则识嗤笑一声。

　　似乎是在笑林深的不珍惜、不重视。

　　又似乎是在笑自己，笑自己当年的放手，笑自己的不坚持。

　　“小沫那么喜欢你，可是你呢？”

　　“你当初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林深。”沈则识咬了咬牙：“看不出你除了是个虚伪的商人，还是个健忘症患者。”

　　林深哑然。

　　沈则识乘胜追击：“她早已恢复单身，我大大方方追求她，有问题吗？”

　　林深不甘示弱：“是吗？她爱你吗？”他仿佛挑衅般示威：“她只爱过我。”

　　“那她现在爱你吗？我告诉你，别说小沫现在已经和你离婚。

　　”沈则识冷言冷语：“就算是小沫被你绑着没有离婚，只要她不爱你，她就有资格去爱别人。”

　　“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绑住她的身，再锁住她的心？”

　　林深恶狠狠回敬：“那也与你无关，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着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沈则识又露出一种了然的微笑：“外人？我，是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自然人。”

　　“我想做什么，想对小沫怎么好，都是我自己的事。”

　　“而我，可不会像某人一样，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

　　林深被戳到痛点，终于忍不住。

　　一拳就向沈则识抡去。

　　沈则识只稍微侧了下身，林深一拳则砸向了他的肩膀。

　　一声响动，在衣香鬓影的厅堂中也尤为突出。

　　姜沫沫听到这边的动静，只见沈则识倚靠墙壁，身侧是林深的拳头。

　　她连腹部未擦干的的水渍都顾不及，提起裙角就往这边跑。

　　“林深！你干什么？！”

第二十四章 维护

　　姜沫沫匆匆跑过来，裙摆都飞扬起一阵风。

　　她拉住沈则识，将他护在身后。

　　“你有没有事啊，则识哥…”姜沫沫有些急切。

　　“我没事，小沫。你放心。”沈则识回。

　　而林深如大梦初醒。

　　他凄然地笑了一下：“小沫，如今你要为了他，来指责我吗？”

　　姜沫沫很熟悉林深这样的笑容。

　　在以往，他卖乖或者求和时，都会这样对她笑。

　　他有单边酒窝，笑起来凹陷一点，好像盛满了苦涩与痛意。

　　姜沫沫曾经很为他心动，满心满眼都是爱时总会被融化。

　　但如今，只见得这是糖衣炮弹。

　　“林深，是你要打沈则识。”姜沫沫无可奈何地对他说，“你搞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你别忘了你曾经是怎么给我下判定的。”

　　见林深一脸疑惑与满然，姜沫沫帮他回忆：“你说我精神不太正常，需要休养。”

　　林深是真忘了。

　　在他最怀疑姜沫沫的时候，他好像说话都不经脑子。

　　他所有累积的情绪、所有恶毒的话语，好似都涌到姜沫沫身上来了。

　　“算了。林深，你现在真的没必要。”

　　“你拿沈则识当你的假想敌也没用，这改变不了什么。”

　　沈则识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看着瘦弱的姜沫沫就这样站在他面前。

　　尽管他乐得见姜沫沫将话说开。

　　但他更不想姜沫沫反复陷入林深的情感纠缠中。

　　他不介意姜沫沫把他当哥哥，只要姜沫沫愿意像以往一样愿意信任他、依赖他。

　　把他当作她的planA就已经很好。

　　但林深显然是个无赖的性子：“小沫，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是故意说话激怒我，好让你对我不再……”

　　“够了！林深，不管他说什么，你有资格打他吗？”姜沫沫不愿再听他说完。

　　沈则识适时介入，安抚姜沫沫：“我真的没事，小沫。他没打到。”

　　姜沫沫叹气，无奈地看向沈则识，见他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有些不解。

　　“你别再为他生气了。”沈则识了解姜沫沫的性子，耐心劝解。

　　“没必要为了我，再和不想见到的人生气。”

　　话虽这么说，沈则识心底如何想的，便只有他知道了。

　　一旁的林深早已受不了姜沫沫如此关心沈则识，可怜巴巴地拉住姜沫沫的手。

　　“小沫，曾经，你也是这么在乎我的。”

　　“你这么快就，就不爱我了吗？”

　　他深知姜沫沫吃软不吃硬，反复纠结这几处。

　　但是他不如沈则识了解姜沫沫的是——

　　姜沫沫也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从不走回头路的人。

　　“是，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爱你了。”姜沫沫对着林深再次重复。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吗？我要让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我再是你太太，我也活得好好的。”

　　“则识哥说让我不要再为你生气，他说的对。”

　　“你，不，配。”姜沫沫一字一顿道。

　　林深震惊地看向姜沫沫，此刻只剩无言。

　　“我们走。”姜沫沫拉着沈则识离开这是非之地。

　　回程路上。

　　姜沫沫已经累得睡着，沈则识就在她身旁默默看着她静素的眉眼。

　　忽然手机振动，打破这平静。

　　“喂？”沈则识看到来人的电话号码，迅速接通。

　　“则识，监控录像复原已经完成。”

第二十五章 监控

　　“好，辛苦。”沈则识说，“想什么时候去旅行，收拾收拾也该出发了。”

　　“改去月湖湾。”

　　“是，先生。”

　　片刻，月湖湾别墅门口。

　　“小沫，醒醒。”

　　姜沫沫揉揉眼睛，嘟囔着问“到了么？小芝应该睡了吧？”

　　“到了。”沈则识回：“不过，看小芝之前，我们要先去看一个其他重要的东西。”

　　“什么？”姜沫沫的一只手还遮在右眼。

　　沈则识拿出湿巾给她，慢悠悠道：“去看已复原的监控。”

　　“什么？！”

　　姜沫沫突地清醒，“监控好了？快快，我们快走。”

　　沈则识看着迫不及待跳下车的姜沫沫的背影，好似回到了从前。

　　一周前。

　　当初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监控，因为长期不充电，已经打不开。

　　姜沫沫面上的失望显而易见。

　　沈则识看着她晴转小雨的脸色，便提议：“我们可以试一试数据复原。”

　　“复原？真的可以吗？”

　　“毕竟早已过了一个月，说实话，我不敢保证。”

　　沈则识一边安慰她一边给她定心神：“但总要试试。”

　　姜沫沫点头：“其实你不用一直照管我的心情。”

　　“我只是，有点点失落而已。”

　　“我知道，我只是提供了一种的新的可能。”沈则识笑：“希望总是有的。”

　　——如今的希望就摆在他们眼前。

　　姜沫沫往手心哈气，天气越来越冷，深秋即将过去。

　　沈则识将监控联网到电脑，点击播放。

　　二人从姜沫沫失踪那天开始看。阳台平视视角，多数时候的画面里并没有人。

　　时间已转入深夜。

　　沈则识想提醒：“很晚了，先去休息。明天再看？”

　　姜沫沫不应，仍旧看得聚精会神。

　　原速、慢速、加速，他们一无所获。

　　此刻的线索也断了。

　　“你说，这样去找证据，思路真的对吗？”姜沫沫出声。

　　沈则识刚要回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