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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窖只容得下一人。
“阿梓!”
戚曼殊怎会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她不愿阿梓冒险。
阿梓却生生将她推了进去,含泪道:“奴婢从小无父无母,亏得王妃收养,在奴婢眼中,王妃如母如姐,奴婢无以回报,只愿圆王妃归故之愿。”
话毕,嘭”的一声,她将窖门关上。
一阵甲胄碰撞,戚曼殊只听见有人问:“王妃呢?”
阿梓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不知道。”
“呲——”侍卫当即拔出利剑,“王爷有令,王妃私逃,杀无赦!”
“王妃无辜,何错之有!王爷无道,杀他才是!”
“找死!”
接着,只听“嘭!”得一声,阿梓倒在了血泊之中。
戚曼殊怔怔的看着带着血的刀锋刺穿地窖门。
几滴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她的脸上。
温热的血滑过她的耳畔,仿佛在告诉她最后的温暖正在流逝……
第九章 烈火焚心
阿梓温热的身子挡住了地窖的门,一行侍卫找不到戚曼殊的下落。
“一定是跑了,侧妃说了,一定要赶在王爷的人之前杀了戚曼殊!”
马蹄声远去。
戚曼殊才知道,原来是芳音要自己死!
她拼尽全力推开窖门。
阿梓奄奄一息的躺在一旁,胸口不断的冒着血。
“阿梓!”戚曼殊颤抖着手,抱起毫无血色的她。
阿梓口吐鲜血,却强扯出一个笑容:“王妃……对不起,阿梓不能陪您回家了……”
戚曼殊捂着她的胸口,一遍遍地摇着头,“阿梓不怕,我带你去看大夫,我们一同回家。”
阿梓一死,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小心侧妃……”阿梓用力抬起手,想抚去戚曼殊的泪。
她话未说完,终是将所有遗憾封存在了她垂下去的手中。
戚曼殊看着她未阖的眼,强忍着泪,伸手覆盖上她的双目:“阿梓,你安心去吧,我不会让你孤独一人的。”
雪又一次覆盖了整座京城。
戚曼殊安葬好阿梓后,万念俱灰的往京城走着。
雁书,阿梓……你们等等我,我很快便来陪你们……
一路风雪。
戚曼殊回想起当初被凌阎南带入王府时,阳春似锦。
只叹,庭栏依旧,心境却已不复当年。
回到王府。
戚曼殊毫不意外被暴怒的凌阎南关在了东苑中。
夜深。
戚曼殊望着明亮的烛台,拿起将点燃帐帘慢慢点燃……
没多久,“走水”的叫喊充斥着整个王府。
戚曼殊走出了院,忙着救火的小厮丫鬟没有理她。
风芦院,这个让风雁书屈死的地方也被她点燃。
她一路行至西苑。
本在屋内品茶的芳音见戚曼殊一身狼狈的走进来,不觉奇怪:“你来干什么?”
戚曼殊没有回答,拿着火油泼向门口。
芳音顿感不妙,她站起身,怒斥:“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戚曼殊将手中的油盒砸在地上,双目赤红,紧紧盯着芳音,“被你逼疯的!”
“你入府后,我从不与你相争,可你却先害我阿弟,而又派侍卫追杀于我,还害阿梓!”
“我弟不过一痴儿,阿梓还未及笄,你怎么下的去手?!”
她说着话,步步紧逼。
芳音后退数步,看着门口就想跑出去。
可戚曼殊直接打翻了旁侧烛台,火落入油上,一瞬间,房门被一条火线阻隔。
芳音满眼惊恐,对着外面大喊:“来人,救命。”
戚曼殊站在她的身后,平静道:“你不用叫了,东苑也着了火,无人有暇救你。”
这次,她就是要芳音为雁书和阿梓陪葬。
芳音听后痛哭着对着她撕扯:“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戚曼殊身体如同蒲苇,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含笑看她疯癫的模样。
“我本就时日无多,死有何惧?”
芳音愣住,不敢置信。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极大的动静。
隔着火光,两人都看见了为首一身玄袍的凌阎南带着侍卫赶来。
芳音忙松开戚曼殊,对着外面大喊:“王爷,你快救救臣妾,王妃她疯了,她要杀我……”
凌阎南透过烈火看到戚曼殊,只见她满嘴鲜血,整个人像是没了魂魄一样,了无生机。
他心口一窒:“戚曼殊——!”
戚曼殊含笑看他:“王爷,现你心爱芳音就在这儿,我倒想看看,这皇家可否有真情在。”
芳音万分恐惧,哭着喊:“王爷!救救臣妾!”
而凌阎南却只看着戚曼殊:“曼殊,你听本王说,我与芳音并……”
他话还没说完,霎时,一支箭不知从何处射向了戚曼殊的胸口上。
“不要——!”
戚曼殊低头看着胸前鲜红慢慢散开,就见凌阎南嘶吼着被身后侍卫军拦住。
她看着芳音跌跌撞撞地爬出火海,耳畔一阵轰鸣。
戚曼殊口吐鲜血,手覆在箭上,凄凉的笑望着凌阎南:“原来,皇家真的有情……”
一瞬间,整个屋顶轰然坍塌,一切都焚于烈火之中。
第十章 千里孤坟
三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半王府。
凌阎南不声不响的为戚曼殊立了一个衣冠冢。
只是这个衣冠冢立在新建的王府东苑里。
凌阎南更不许任何人踏进东苑一步。
之后外边传言每到夜深人静之时,王府的东苑都会传出琵琶声和女人的哭声。
久而久之,东苑成了只有凌阎南一个人敢去的地方。
已被太后升为正妃的芳音如愿的得到了正室之位,可自那场大火以后,凌阎南也再也没有踏进过她的西苑,甚至连宫宴都不带她。
她现在只是空有个王妃的头衔而已。
每每想到这儿,芳音总是心有不甘,却又得在凌阎南和太妃面前装的大度。
凌阎南也有了闲暇听琵琶的习惯。
教坊的琵琶乐师几乎全部都被凌阎南唤了去。
有乐师在王府待几日的,还有不到半日便被赶回去的。
他们都不知凌阎南想听何曲。
今日,又一乐师赴往王府。
凌阎南还未下朝,芳音坐于厅内,蹙着眉打量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子。
这乐师容貌虽与戚曼殊有差异,但是抱着琵琶的模样就是有几分像她。
“你叫什么名字?”芳音语气有些不悦,似是不太满意教坊叫来的这个乐师。
“白凝。”
她低头看着芳音的绣鞋,声音分外清脆。
当日,太监来传信,说凌阎南与皇上宫中议事,次日才能回府。
白凝便被打发到了东苑旁的风榭院中住下。
戚日的夜晚蛙鸣声一片。
白凝坐在院内,半垂着眼帘抚着手中的琵琶。
曲调悠扬婉转,似在诉说着什么。
一曲毕,她生着薄茧的纤纤玉手摸着柳眉。
白凝抬眼,冷冷的望着西苑的方向,目光中满是恨意和隐忍。
翌日。
凌阎南回到王府,换了身常服。
随后习惯性的走到了东苑里。
东苑如旧王府的格局,只是院内多了个冢。
上了一炷香,凌阎南抚着碑,眼底缱绻:“殊殊,我回来了……”
话未说完,略带倦容的脸上染上些许落寞。
他蹲身下来,看着“戚曼殊”三字,低声道:“三年了,你连一个梦都不肯给我,真要‘与君长诀’吗……”
“无忧琵琶修好了,你何时回来弹?”
凌阎南额头轻轻贴在碑上,好似靠在戚曼殊身上一般。
可冰凉的感觉又让他不断想起烈火中戚曼殊最后那绝望的眼神。
他知道他负了戚曼殊一生,所以他的余生也要在无尽的思念中度过……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悠悠琵琶声与婉转的小调从侧院传来。
凌阎南双眸一震。
这三年,他听过太多人弹琵琶,却再无一人像戚曼殊那般感觉。
凌阎南站起身,循着声音走到了风榭院。
他推开院门,只见一身着鹅黄色长衫的女子坐在院中。
她背对着他,一头及腰黑发,发髻上只插着一只步摇。
凌阎南怔怔的望着那背影,耳畔的声音好似都已经消失。
“殊殊……”他不由的轻唤。
琵琶声止,女子缓缓站起身来。
第十一章 再听惊秋
白凝徐徐转过身,看见凌阎南,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随后立刻行礼:“参见王爷。”
不是她。
凌阎南眼中的希冀一下子消散,而后又嘲笑自己。
三年了,他居然还期盼着戚曼殊还活着。
凌阎南未说话,白凝也抱着琵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良久,凌阎南恢复了一副冷漠模样,蹙着眉问道:“你是何人?”
白凝直起身,语气恭敬:“奴家白凝,教坊乐师。”
教坊乐师?凌阎南上下打量了下白凝。
面目清秀,虽然瘦弱,但并无病态。
抱琵琶的姿势倒是有几分像戚曼殊。
“既如此。”凌阎南走至石凳处坐下,看着白凝,淡漠道:“再弹一曲。”
“是。”白凝重新坐下。
才刚拨了下弦,凌阎南又道:“《惊秋》。”
白凝一愣,覆在弦上的手停顿了一下。
“可会?”凌阎南并未注意到她一丝失神。
白凝点点头,低声应道:“会。”
话音刚落,她便挑弦轻拨,半垂着眼帘,让人难以看明白她在想什么。
凌阎南却随着她的曲子渐渐入了情。
他初遇戚曼殊时,戚曼殊弹得就是《惊秋》。
白凝眉头微蹙,似将所有的感情都嵌入了弦中。
每拨动一根都是将一丝丝的情绪传递给了听曲人。
寥寥几个曲调,怎能拨出某人惆怅的一生。
一曲毕。
白凝轻喘着气,低着头看着飘落到地上的落叶,眼眸好似噙着泪。
今日一番,又让她想起了前尘往事。
凌阎南久久未回神。
恍然间,眼前的白凝变成了戚曼殊。
几步之遥,凌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