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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曼殊手轻颤着擦去鼻下的血,望向他语气平静:“我病了。”
她苍白的面容让凌阎南的心微颤,言语却依旧怀疑:“一月前母妃派太医来给你把脉,太医说你脉象平稳。”
戚曼殊眼中划过几许诧异,何曾有太医来瞧过她?
一月前她从未见任何人来自己院子。
凌阎南冷颜嗤笑一声:“既不愿本王见,也不找个好借口!”
话毕,他披上外袍,下了床榻往外走。
“嘭”的一声,琵琶被凌阎南踢到了一旁。
他却不曾回头看一眼。
戚曼殊噙着泪,拖着疲惫而痛苦的身子将琵琶抱在怀内呆坐在窗前,手指轻触琴弦。
无忧琵琶依旧,心已不复从前……
一夜过去,她僵硬着身子慢慢起身铺纸研墨。
每月中旬她都会写一封家书回去,七年了,她总共写了八十三封。
可从未收到父亲一封回信。
戚曼殊眼神落寞,竟不知该如何写下去。
当年王爷纳她为妃,这等殊荣却被父亲视为灾祸一般。
虽说,最后父亲还是送她上了花轿,但她知道父亲定是怨自己远嫁,所以才不肯回信自己。
戚曼殊轻叹,正要落笔继续,芳音不请自来。
“参见王妃姐姐。”芳音行礼,眼中却无半分敬意。
对她的造访,戚曼殊有些意外也有些抗拒。
“阿梓,上茶。”戚曼殊淡淡道,也未去看芳音。
“多谢姐姐好意,妾身有孕在身,不宜饮茶。”
戚曼殊手不由的一颤,抬起头怔怔望着眼带得意的芳音,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阵酸涩。
自己嫁入王府七年未曾有孕,而她才入府一年,便怀有子嗣。
王爷此时定很高兴吧……
芳音走至她身侧,看到砚台旁的信封,面带惊讶。
“江州风侓?可是七年前被斩首的江州知府?”
戚曼殊眼眸一震:“你说什么?”
芳音思索片刻,回道:“妹妹曾听爹说过,七年前江州知府风侓因私藏凶犯而被斩首了。”
笔霎时间落在纸上,墨染了一片字迹。
戚曼殊抓着桌角才得以支撑住身子。
阿梓连忙扶住她,戚曼殊却推开她跑了出去。
父亲不曾回信,是因为他被斩首了?
她不相信,那日父亲含笑目送她上花轿,怎么可能就没了!
她急寻凌阎南,想要一个答案。
书房。
空无一人,凌阎南还未回来。
戚曼殊撑着书案,忍着突来的病痛,定要等他回来问清楚。
噬骨的折磨却让她难以站稳,身子直直的倒向后面的架几案。
“哐——”
一个木盒被摔落在地,里面的信顿时散落一地。
戚曼殊跪坐在地,望着那些泛黄的外封,一瞬间整颗心都沉到了底。
看着这些书信,全部都是她写给父亲的。
泪眼朦胧中,戚曼殊看到脚边一封不属于她字迹的信。
她手抖的可怕,连身上的疼痛都好像已经忘却了。
“吾女曼殊,父一切安,汝勿挂。汝虽居高位,而务保其于弟。父知吾命,而父不使汝与弟难,向后余年,汝当为己与弟生。父笔……”
短短几句叮嘱,戚曼殊却已泣不成声。
此刻,她终于知晓当初父亲为何一开始不同意自己嫁与凌阎南,而后却态度大变,亲自送她上花轿。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原他早知自己命不久矣,不想拖累于她……
酉时日落。
凌阎南从朝堂回来,略显疲惫的踏进书房,却被那坐于榻上的人吓了一跳。
“何事?”
他捏着眉心,似是无心与戚曼殊多言。
戚曼殊红着眼眶,手中拿着父亲的书信,缓缓走至凌阎南面前。
“我父亲,他如何私藏凶犯?如何被斩?”
第五章 下雪了,阿爹
听戚曼殊问及她父亲一事,凌阎南不由得一惊。
见她手中的书信快要被捏成一团,凌阎南也不再隐瞒:“当初风侓触怒天威,死罪已定,皇上若不是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你怎能带着你弟弟嫁入王府?”
戚曼殊不信,父亲为官三十载,正直清廉,怎会做违纪乱法之事?
她看着凌阎南清冷的眉目:“那王爷为何要瞒着臣妾七年?为何不将父亲回信给臣妾?”
且不说父亲的罪是真是假,这七年自己月月写信,凌阎南不是不知道,却默然看自己苦苦等待了七年。
今日若不是芳音的话,她是不是致死都不知她父早已亡故?!
本就因朝廷中的事甚感烦躁,凌阎南听到戚曼殊质问的语气更觉不耐。
“本王怕你伤心,故此隐瞒,而后又不顾太后反对升你为正妃。护你七年,你还怨本王?”
凌阎南的话如同一颗巨石砸在了戚曼殊本就波澜的心上。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这个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忽然觉得这一刻自己有些不识他了。
冰凉的泪珠落下,凌寒云心一颤,噙着懊悔将她搂住。
他放柔语气:“本王话说重了。”
戚曼殊不言,只是盯着手里的书信。
凌阎南见她神色苍白憔悴,又道:“本王也是不想你受打击。你身体不好,本就难以有孕,芳音如今怀有子嗣,你为嫡|母,本王会让你抚养那孩子。”
“从此你不仅有本王,还有王儿。”
他爱怜劝慰的语气却让戚曼殊更为震惊。
她喃声低语:“是臣妾难以有孕,还是王爷不想臣妾有孕?”
她以前侍寝,凌阎南总会命婢女给她送汤药。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对自己好,可七年了,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是避子药。
她知皇家嫌弃她小门小户之女,不配为他诞下麟儿。
因此,她怕他为难,从不敢拆穿。
凌阎南神色一紧,正欲解释,这时一个婢女匆忙过来,跪在门外,说侧妃肚子疼。
凌阎南松开戚曼殊,面朝门外:“去叫太医!”
话毕,侧头看了眼戚曼殊:“本王晚些再来。”
戚曼殊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身影,失神的走至院门外。
恰时,一片冰凉落在她的长睫上。
她怔怔的伸出手,接住突至的初雪。
她看着江州的方向,却被红墙挡住,眼底含泪:“下雪了,阿爹。”
戚曼殊立在院外,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听身后熟悉的声音:“微臣参见王妃。”
戚曼殊转身,就看到莫寅初从西苑处走了过来。
她有些诧异,未想来给芳音把脉的竟是莫寅初。
又是相隔几尺,她恢复了淡然:“莫太医请起。”
莫寅初遥遥望着心不在焉的戚曼殊,只见她的脸色比上次看到时更为苍白。
医者,望闻问切,两次观戚曼殊的面色,他知她病情不浅。
“王妃切不可讳疾忌医。”良久他温声道。
戚曼殊目光只停在手中已经化成水的雪上:“莫太医,人病了可医治,心变了,可还能医?”
莫寅初回答不出,心中却已知晓她的处境。
二人相望一眼,眼神再无从前天真无虑。
不远处,凌阎南冷冷望着不远处“眉目传情”的二人。
之前芳音说她私会太医,他还心中有疑。
可如今亲眼所见,心中一簇火苗越燃越大。
当夜,戚曼殊细细的擦拭着琵琶。
突然,手不由的僵住,锦帕也落在了地上。
她面露苦色,另一只手覆在弦上。
“吱——”
凌阎南踢开半掩的房门,却见戚曼殊伏在琵琶上,并未起身。
“本王也想知道,心变了,还能否医治。”
第六章 雁书你慢点睡。
凌阎南冷冽的语气让在痛苦中挣扎的戚曼殊更觉难熬。
她一时疼得说不出话。
凌阎南见她忽视自己,更觉气恼。
“往后半月,你就在这儿静思己过吧!”
话毕,他头也不回离去。
阿梓忙上前去扶她,看戚曼殊越渐消瘦的身体,心底不由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