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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斯珩却没怎么听进去。
他看着管家花了高价买回来的东西,眼里流露出感伤的情绪。
那天夜里,他和阮秋岚立下约定,要将他对阮清槐的心意放在心里,这辈子不对任何人吐露半分。
他还答应她,尽量不去打扰阮清槐的生活,如果一定要见面,那只能是以小叔的身份。
往后余生那么漫长,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日日都能见到她。
如今留给他的可共怀缅的东西,也只剩下这一堆旧物了。
把所有东西都搬出来后,管家小声地询问着。
“先生,小姐是不是要回来了?那我找人把这些东西都放进房间里。”
薄斯珩摇了摇头。
这意味不明的动作看得管家直挠头。
先生的意思是小姐不回来了?还是不用搬回去啊?
也不给个准话,全靠他猜,那怎么猜得中?
他还想再问,很会看眼色的助理拉着他就出了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薄斯珩弯着腰,捡起一个花瓶,拿袖口擦拭掉上面的灰尘,然后踱步进了卧室,把瓶子放在书架二层。
一整天里,除了把原属于这件卧室里的东西复归原位,他什么也没做。
夜里,他环视着房间的布局,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到底还差些什么。
差些什么呢?
其实什么也不差了。
毕竟他心爱的、视若珍宝的那件宝物,再也回不来了。
永永远远地回不来了。
第二十四章
自从知道小姐不是离家出走,是移居国外后,管家的眉头天天都皱着。
以前有小姐在,他们犯了错,还有人帮忙说情。
只要小姐开口,再大的错,先生都会轻拿轻放的。
现在她不在了,苦的就是底下的一群干活的人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先生这几天不仅闷闷不乐的,还很喜欢挑刺。
厨师早上没煮粥,他要发一顿脾气,厨师只能慌慌张张地去赶工,嘴里念叨着,小姐不在,先生你又不爱喝粥,不煮粥不是对的吗?
园丁把院子里的两棵树修剪了,他直接扣了两个月工资,园丁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两棵树是小姐种下的,她走之前千叮万嘱要勤于修剪才能长高,我做错了吗?
秘书把坏掉的钢笔丢了,他看过来的眼神像要杀人,急的秘书连夜去垃圾场翻,被臭气熏的直流泪,不知道一只用了八年的笔,到底有什么好稀罕的。
底下的人过得战战兢兢的,薄斯珩也提不起精神,休了半个月的假,却一直躺在卧室里,连门都不出。
和覃芷的婚事告吹后,薄老爷子气得高血压都犯了,让助理把他带回老宅要问个明白。
秉着宁可得罪老大,绝不得罪顶头上司的宗旨,助理绞尽脑汁找了无数个借口糊弄。
最后成功把老爷子惹怒了,限她在一天之内把人带回去,不然就滚蛋。
她只能鼓起勇气,敲响了薄斯珩的卧室门。
许是休息了很久,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听完整件事后没有再为难她,换了身衣服就回了老宅。
这一场对话持续了十个小时。
薄斯珩再出来时,天都黑了。
他的脸色很平静,助理没有办法从他脸上分辨出情绪好坏,只能殷勤地拉开车门。
他却顿在原地,抬头看向墨色一样浓烈的天空,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天上这么多乌云,星星还能看见人间的事情吗?”
助理的脑子紧急转着弯。
都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薄总问的应该是已经逝去的人。
他又刚和老爷子聊完,说不定就聊到了薄家哪位早逝的亲人,这么问应该是思念亲友了。
助理觉得自己的推论很正常,自信满满地回答了他。
“看得见的,薄总。”
薄斯珩当即就低头看向她,眼神阴沉沉的,吓得她马上改口。
“那?看不见?”
她这谄媚的态度,让薄斯珩有些生气。
他正要找个借口发落她,助理连忙翻出了免死金牌。
一张机票,目的地写着新西兰。
薄斯珩身上的戾气转瞬即散,满脸复杂的表情。
“什么意思?”
助理虽然连头都不敢抬,但借口却是信手拈来。
“明天奥克兰大学要举办新生开学典礼,小姐要参加的。我个人认为您作为亲眷出席这种场合是有必要的,所以擅作主张先买了机票……”
后半句“你没空的话我这就去退掉”还卡在喉咙里,薄斯珩已经抬腿上了车。
双手合十感谢小姐救命后,助理跟着上了车,吩咐司机。
“去机场。”
第二十五章
开学典礼结束后,阮清槐把姑姑一家送出学校后,转身回了学院。
刚走到门口,一抬头,她就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眸中。
不知道为什么,彻底放下之后,她再见到薄斯珩,总会生出一种犯了错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感。
和当年她偷偷把妈妈的项链送给同学,被发现后的情绪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来自长辈的威严吗?
迎面碰上,她也不能装没看见,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小叔,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躲闪的眼神,薄斯珩的心间又生出一丝隐痛。
但他强行压住了泛滥的心潮,故作镇定。
“来看看开学典礼。”
阮清槐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沉默着,慢慢进了学院。
这静默时刻让薄斯珩很不适应,随口找了个话题。
“怎么学的是雕塑?不是喜欢画画吗?怎么不继续深造?”
阮清槐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被行业拉了黑名单,换条路走走试试。”
薄斯珩这才想起那桩抄袭事件。
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的胸口闷闷的,怎么也喘不过气。
沉默了几分钟后,他才鼓起勇气说出那句“对不起”。
只可惜这局道歉来得太迟太迟,迟到阮清槐不再需要了。
到底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她没有办法怪他,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都过去了,雕塑也很好。”
真的都过去了吗?
薄斯珩知道,就算他现在澄清事实,这件事也永远不会过去。
泼在阮清槐身上的脏水能洗清,可对她造成的伤害会像碎镜上的裂痕一样,永远无法消除。
那些因为见到她而生出来的欢喜,在这一刻全部被愧疚和懊悔所取代。
就连身前长长的回廊,都成了锥伤他的刑场。
他再没有颜面偷得这片刻的欢愉,只能仓促地找个借口要离开。
阮清槐叫住了他。
他带着纠缠成乱麻一样的心转过身,看见了她那双澄澈的眼睛。
她背着手,语气真挚而诚恳。
“小叔,你睡在我房间那天,真的不是我扶你进去的,是你喝醉了记错了路。”
薄斯珩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件事。
也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会这么认真的解释。
真相究竟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很想不顾一切说出来,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他答应过秋岚姐要保守秘密,他身上背负着整个薄家的未来,他不能把阮清槐架在火上烤。
她还年轻,还有不可估量的未来,他不能自私地毁掉她的人生,让她在失去家人后,再度陷入舆论的漩涡里。
一切都是能束缚住他的理由。
所以他闭上了带着泪意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是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