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月秦骏泽在线全文免费阅读许京月秦骏泽是主角的小说
友也没闲着。几个大男人满屋子的转悠,被窝里也翻了,衣柜里看了,吊顶上找了,厕所里也扫了一圈……都没找到,周序打起了俞非的注意,他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凑到她耳边,悄声同她商量:“告诉我鞋子在哪里,一会儿我给你留个大红包!”
周序经常穿西装。
数不清多少次了,每次回机关开会,他都会换上一身正正经经的黑色西服,那样普通的颜色和样式,穿到周序身上却形成一种极端的诱惑,叫俞非血脉膨胀,一颗心酥酥麻麻的悬在空中,整个身体空洞得厉害,唯有一直和他凑在一处才觉得充盈,充盈了又觉得还是差点什么,也许应该和他拥抱接吻,做些逾矩的事,才不负他这番无心插柳的勾引。
恰如此刻,他又穿着规整的黑色西服站在她面前,弯着腰贴在她耳边说些悄悄话,试图贿赂她说出鞋子的下落——不是用他口中的大红包行贿,而是用他的人,他穿西服的模样,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他说话时喷洒在她耳畔的热息……俞非意志不坚,很明显遭到了蛊惑,又想趁机多揩点甜头,索性将脸贴到周序耳边,悄声对他说:“鞋子……在我裙子里。”
她的唇几度碰到他耳廓,一瞬间的工夫,他的脸颊连带着耳根,成片成片的红了起来。周围吵嚷声一片,没人注意到床边的他和她,只是摄影师拍照时,难免会将这一幕当作背景——虚化的,清明的,缠绵的……喧宾夺主的一幕背景。
于是乎,次日吕琳选照片时,便看得新娘背后的床头一侧,周序将俞非紧紧抵在墙上,他弯着身,与她耳鬓厮磨,往后翻,另一些照片里,周序已经蹲下身去,他轻轻掀起她的裙子,取出她有意拢在裙下的新娘鞋,再往后翻,他半蹲在地上,一手握着鞋,一手捏着她裙裾,同时仰着头看她,她站定,微微俯身,也在看他,两人对望,发笑,旁若无人……
吕琳一脸姨母笑,将这些照片囫囵打了个压缩包,全数发给了俞非。
新郎方靠着「作弊」找到了鞋子,婚房里的热闹终于结束,一群人簇拥着新郎新娘下楼来到礼堂。“婚礼程序表”正式登场。
礼成、合影、补妆、换礼服、轮桌敬酒……忙了一上午,六人组到婚礼结束才吃上饭,幸好酒店特意给新人和伴郎伴娘留了一桌。俞非大快朵颐,竟然觉得很好吃,不知是希尔顿的大厨手艺好,还是确实饿了吃什么都觉得香,又或者,从来寡淡的都不是婚宴上的菜式,而是宾客对新人的情感。
婚礼结束,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分成两波,年长的一波回郭子渠家附近吃火锅、打麻将,年轻的一波去了滨江路纯k,喝酒唱歌玩游戏。
星期六的夜晚,参加完tຊ好朋友的婚礼,和亲爱的同学朋友聚在一起尽情娱乐,哪怕通宵达旦,第二天也还能安安心心的补个觉。离开校园成为大人后,再没有比这更畅快的时刻了。
36. 2018年,春,27岁
身边的人开始讲黄段子,脱口而出,脸不红心不跳,频率之高,活像在谈论天气。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俞非也说不准,但是今年以前,她很反感这样的玩笑和话题。她认为人与人之间的谈话应该是清爽不带一丝污秽的,从前,尤其刚毕业那两年,身边一些不太熟的男性稍微吐出些擦边的言语,俞非立即会产生一种被冒犯的感觉,她讨厌被冒犯,因而总是对此类事件给出相当激烈的反应,她会一脸严肃的质问对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她总是把场面搞得尴尬又正经,幸而这样的时刻,大多数男性都会立即道歉。但背了面,大家聊到俞非时,又总说这样的话:俞非这个女娃儿,长得还可以,就是性格……没得意思,太正经,不解风情,难怪一直交不到男朋友。
这话传来传去,经由一位十分好为人师的男同事传到俞非耳朵里,惹得俞非用雾山话破口大骂:“我跟尼玛几个濑格宝解个卵的风情啊?!”
男同事一听,立刻语重心长教育起俞非来:“非非妹儿,听哥一句劝,你以后还是说普通话嘛,你不说话或者说普通话,绝对就是女神,报社里头没人比得过你,你说雾山话,一开口,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又凶又恶,哪个男娃儿还敢追你嘛?”
俞非没好气的瞥了对方一眼,又用雾山话问他:“你是不是想遭打?”
男同事摇摇头,立刻跑得没了影。
这么整治了几次后,再没男同胞敢在俞非面前造次,与此同时,男同胞们也自觉把俞非排除到心动女生的行列之外。
俞非乐得清净。
只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自从吕琳和郭子渠结婚后,每逢六人组聚会,大伙儿只要一开口,无论什么话题都能和荤段子扯到一起:
曲明磊的女朋友是雾山电视台少儿频道的实习主持,长得漂亮,家底殷实,和磊哥门当户对,唯一的问题,人家是95后,吕琳便嘲他:“老牛吃嫩草,也不怕闪到腰!”
磊哥面不改色,讲说:“你还是操心操心你家郭子渠的腰哦,你们频率高,磨损得更厉害。”
曾墨一听,大伙儿都有这方面的烦忧,唯独周序没有,便关心起周序来:“序哥二十多年不开荤,传统手艺肯定练得炉火纯青了噶?”
周序眉头一挑,答:“那可不是?手都起茧了!”
……
久而久之,俞非也就习惯了,如今,不论听到什么人讲什么样的荤段子,她都能一笑了之,大不了就是摆摆头表达一下无奈之情——成年人的乐趣不过如此,何必去做那个扫兴的人。
27岁了,俞非感觉时间的流速变快了,许多东西却慢了下来。
或者也不是「慢」,而是一种「平缓」。
比如心态,少时,她总是拒绝辩证的去看待身边的人事物,并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刚正不阿,最为鲜明,如今,却愈发觉得许多事情比她想象中更错综复杂,更扑朔迷离。
就像罗卫民,他的闯入,究竟是好是坏?要说好,俞非的确因此颓丧烦闷了很久,要说坏,好像也没那么坏,有了罗卫民后,俞非和周文丽再也无需为家里大大小小的重活儿累活儿发愁,燃气打不燃了,罗卫民看一眼就知道是电池没电了,马上跑到超市买回一副1号电池,下水道堵了,哪怕是周序在家,也只能叫修理工上门,罗卫民却懂得如何用管道疏通剂自行疏通,家里的旧床旧衣柜要换新,罗卫民是最得力的拆卸工搬运工……总而言之,生活的烦心事总算多了一个人来分担,周文丽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多了。
还有俞池,自从上大学后,俞池轻易不怎么回家,若不是周文丽和俞非主动联系,她也基本不给家里来电话或打视频,甚而至于,有时就算是周文丽主动联系,俞池还会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过去的两三年,俞非常常因为这些事和俞池在微信上争吵不休,她责怪俞池冷漠无情,说她是白眼狼,需要这个家的时候就装乖,现在不需要了,就把妈妈和姐姐晾在一边不理睬,俞池被骂得急眼了,就把俞非的微信电话拉黑,周文丽跟着遭殃,点进俞池的朋友圈只能看到一条杠……
自那以后,俞非想了解俞池的近况,只能通过周序的微信去偷窥,她眼看着从前那个安静软萌的俞池,变成一个冷傲坚硬的俞池,她不知道俞池竟然那么爱玩,但凡假期,俞池的朋友圈总是热闹非凡,不是在崇礼滑雪,就是在三亚潜水,什么时髦玩什么,俞池也谈恋爱,谈一些快餐式的恋爱,这阵子晒一个男生,过一阵子,身边的男生又变成另一个,忍无可忍,俞非终于用周序的手机给俞池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对着俞池好大一通数落:“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