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约约温令川(宁约约温令川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宁约约温令川小说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我收了下脚,温令川就识趣地站起身,“走吧,车停在路边,我们回去。”
头晕的症状缓解不少,但双腿还是没有力气,脚踩在地上,就像飘在云端,没走出两步,就已经落后温令川一大截。
我索性不走了,站在原地,等着温令川回头。
“怎么了?”温令川果真停下了脚步。
“脚麻了,老公你背我吧。”
似乎是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我看到温令川轻轻皱了一下眉,嘴唇微张,但最后也没出声纠正我。他只是径直走到我面前,蹲下了身。
我趴在他背上,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晚上的夜风很冷,可我却在温令川的鬓角处,看到了细密的汗珠。
他找我,应该是找了许久。
但见到我后,他却什么也没说。
我搂紧了温令川的脖颈,故意贴着他敏感的耳朵,又喊了声,“老公。”
呼出来的气息扑到温令川皮肤上,我感到身下人耳根红了两分,脚步停了下来。
我以为是我的举动让温令川驻足,正打算再逗逗他,一扭头,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他停在路边的车子里,副驾驶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女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原来,崔时雨也跟着来了啊。
我身体瞬间僵硬,一股子难堪又犯呕的味道从胃部涌上喉管,我有些想吐,用手捂紧了嘴巴。
第0003章
崔时雨并未在意我的动作,哒哒踩着高跟鞋跑过来。
“我们从维修站一直找到这里,跑了大半个海市。幸好,宁小姐你没什么大碍。要不然我们要担心坏了。”
“我们”这两个字被崔时雨重复了两遍,有意在我面前将她和温令川挂上等号。
我仔细看了眼崔时雨。
她脸上的妆似乎比之前在草坪时的更浓了,应该是在车里对着镜子重新补过。此番说话的时候,她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扭扭捏捏的模样,像极了小丑。
我没法想象,仅凭这样的女人,是怎么能将温令川从我身边夺走的。
毕竟她比四年前的那一位,还要差上许多。
按我以往闹腾的性子,看不惯的人,我肯定是要骂的,更何况我现在还未跟温令川离婚,崔时雨就算再被爱,名义上也还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而已。
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可以随便颐指气使。
可从胃里泛上来的粘液堵住了我的喉咙,我难以下咽,又不想在崔时雨面前吐出来,就闭了嘴。
我从温令川身上下来,拉开车门,自觉地往后座钻。
这举动,就像是在给他们俩腾地儿。
本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崔时雨面上一喜,都打算奔去副座了,却被温令川伸手拦了下来,“你去后面,她晕车,前面的位置是她的。”
他这话明明是对崔时雨说的,可说话间,却是望着我。
我微微抬了下眼,眼神就对上了他的。
其实我不晕车,晕车的人坐哪儿都晕车。
这话,是我多年前耍赖想蹭温令川的副座随口编的。
崔时雨很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坐到了我边上。
她一进来,身上喷着的香水味就熏得我直犯恶心,我只好起身换了位置。
在系安全带的时候,我余光瞥见温令川正搁在方向盘上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煞是好看。只是无名指上,原本代表已婚的戒指已经被取了下来。
四年前我和温令川结婚的时候,他正值家庭巨变,整日消沉。为了不让他心烦,我取消了礼堂上交换戒指和亲吻新娘的环节。
我俩手指上的婚戒,是第二日温令川主动找我戴上的。
那时他半跪在我面前,托起我的手。
他说,按照他老家的习俗,结了婚,是要有个已婚证明的。
婚戒是铂金的,又细又窄,不镶钻,无镀花。一对儿估计也才一千块左右。
温令川家贫,婚礼的开销全由我一力承担。
只有这婚戒,是他自己去买的。
所以哪怕我戴着它出门总被嘲笑,这么些年,我也从未想过摘下来。
但这一刻,我摸了摸手指上的铂金片,却觉得自己荒唐又滑稽。
偏偏这时,崔时雨还不合时宜地多嘴。
“我们还以为你出事儿了,连救护车都叫了,结果宁小姐啥事没有,只是在玩水。宁小姐下次要来江滩散步,直说就好了,可别整那些吓唬人的话了。”
看来我那通电话内容,崔时雨全知道了。
“也是,宁小姐没工作,天天闲着,的确会闲出……”
“哗啦——”
崔时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突然的动作给打断。
我从包里抽出现金,十几张叠在一起抽到她脸上,就像隔空打了她一巴掌。
应该是有些疼的。
崔时雨捂着脸,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你干什么?”
温令川也被我的举动惊到,脚踩刹车,将车靠在了路边。
“从这儿到你家打车要多少钱?这些够了吗?不够我再给,你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滚下去!”
“我宁约约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第三者来插嘴!”
第0004章
我发火的后果,就是崔时雨捂着脸拉开车门往车流里跑。
我隔着门,都能听到马路上车辆的紧急刹车声和司机的咒骂声。
温令川瞥了一眼车窗外的崔时雨,扭头过来望我,正想说什么,可还没出口被我怼了回去,“你还是先去看看她吧,真想把大马路当成KTV蹦跶的话,建议她找斑马线上蹦,这样死了赔得多。”
我将车座调后,单手撑在后脑,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看着温令川解开安全带下车去追人了,我翻进驾驶位,一脚油门就将车开回了家。
车一驶进别墅,程嫂就拿着毛巾和拖鞋等在了门口。
“热水已经放好了,先生吩咐了,太太受了寒气,得赶紧泡澡驱驱寒。”
我换鞋的动作一滞,“他什么时候吩咐的?”
“就刚才,先生给家里打了电话。”
美人在怀,温令川还有闲心管我这个前妻的琐事。还真是……温暖你我她。
泡热水会加速血液流动,我本想吃片药再去泡澡。可拉开抽屉,原本放药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程嫂!”
我喊了一声,程嫂马上冲进来,见我站在抽屉前,就了解了大概。
她从口袋里掏出药瓶,“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在地上发现的,就给捡起来了。”
她将药递给我,有些支吾着问,“太太,这药是你自己吃的吗?”
我怕她胡乱跟温令川说些什么,就摇了摇头,“不是,朋友落下的。”
听我的回答,程嫂松了口气。她伸手捏了捏围裙,打开了话匣子,“那就好,那就好。我之前看亲戚吃过,他得了癌,活不久了,做了化疗,吃了很多药,可后来还是死了。太太那个朋友,应该也是癌症吧?”
我没有回话,握着药瓶的手拢了拢,抿紧了唇。程嫂还说了些什么,但我只感觉全身发冷,身体抖得厉害,恍惚着什么也没听清。
等她走后,我迈进浴缸,在平板搜索框输入了我病症单上的疾病名称。
弹出图片上的病人,无一不是化疗后被推光头发,眼窝深陷的模样。
那些人即便积极地接受治疗,存活率到最后也不过仅有百分之三。
我从小到大都倒霉得很,小时候抽签分座位,永远都分不到中间的位置;长大了,死乞白赖结个婚,还没几年就被甩。
小事儿上我都没什么好运气,这种死生大事儿就更不必说。
何况,我这还是遗传。
或许连这百分之三的机会都达不到。
所以犯不着为了虚无的希望将自己困死在病房里,到死都不得安宁。
我删掉搜索记录,慢慢将身体沉入浴缸里。
温热的水没过我的锁骨,再往上,鼻腔、头顶。
我突然就在想,病死和溺死,到底选哪个更显得有骨气些?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在我忍不住想从水里出来的时候,一只手,从我的臂弯处绕过来,焦急地一把将我扯了上来。
我呛了水,弓着身子咳嗽着,还没缓过来,脸就被温令川掰正,直面着他。
“宁约约,你在闹什么?又想寻死,逼着我就范?”
温令川的脸色很难看,深沉的眸子里氤氲着怒意,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阴鸷。
他攥着我的肩膀,指尖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就此捏碎我的骨头。
温令川鲜少发火,尤其是鲜少对着我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