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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献声音沉着而坚定，说完就直接转身，一瘸一拐回了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刺穿。

曾经，他也这样坚定地对我说：“总有一天，我要告诉全世界，我有多爱你。”

……

第二天，我去了中心医院。

病房的门没关紧，我站在门口，就听到沈诗逸虚弱的声音传出来。

“沉献，医生说我的病无法根治，你就别为我费心了。”

谢沉献包含柔情的声音响起。

“别说傻话，我已经有办法了，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我只觉得自己像被丢到岸上的鱼，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忍住心中酸楚，敲响了门：“沉献……能出来聊聊吗？”

谢沉献看见我，眼神闪过一丝晦暗。

他沉默片刻，还是跟着我来到走廊。

我直接问：“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谢沉献皱起眉：“你想回家告状？”

我心头一刺，声音更加艰涩：“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谢沉献定定地看着我，眸光中有异色浮动。

半晌，他忽然开口：“苗疆有一种蛊，名叫忘忧蛊。”

“据说，忘忧蛊饲主的鲜血可以入药，效用之大，能起死回生。”

我听着这话，心头一丝寒意无端升起。

下一刻，谢沉献看着我的眼睛，声音幽如鬼魅。

“姐姐，你说想帮我，那你愿不愿意以身养蛊，救人一命？”

第2章

我心头一凉，整个人如坠冰窟，一时说不出话。

谢沉献来我家这么多年，和我纠缠了这么些年……

我竟然完全不知道他会用蛊。

如果不是因为沈诗逸，恐怕他还会继续瞒下去……

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是我？”

“你和诗逸同年同月同日生，是最好的人选。”

谢沉献语气淡淡，神色却很认真。

我的心仿佛沉入无尽的深渊，不断地下坠。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早就做这个打算了？”

谢沉献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沉默片刻，却说：“姐姐，只是痛一下，不会死的。”

“等你把痛熬过去，就会忘记一切忧愁和痛苦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忘记一切忧愁和痛苦？

可现在最让我痛苦的，不就是他吗……

见我没反应，谢沉献又拉住我的袖子弯下身，语气放软。

“瑰凝，你这么善良，就帮个忙，救她一命，好不好？”

他从前很喜欢这样放低姿态抬眼看我，像只小狗。

他从来都知道只要他用这副模样朝我撒娇，我就抵抗不了。

可现在我见他这样，心脏却痛得仿佛被生生撕开一般。

我强忍住上涌的泪意，艰难地抽出手。

“抱歉……这忙我帮不了。”

我害怕，也因为有自己的私心，做不到那么大爱。

谢沉献僵了瞬，眼里的哀求瞬间褪去，被冰冷的嘲讽取代。

他轻嗤一声：“我就知道，你这种自私又冷血的人，考虑的永远只有自己。”

我的心狠狠绞紧，下意识伸手去拉他：“沉献……”

谢沉献一把挥开我的手，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阴沟里的老鼠。

“不愿意帮忙就滚，别在这里假惺惺装可怜，看着恶心。”

我顿时僵住，被他字字锥心的话刺得浑身战栗，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身回了病房，砰的一声将门关紧。

……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近乎机械地吃饭、洗澡、在床上躺下。

看着窗外的夜色，我怎么都想不通。

为什么我和谢沉献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都只会让他更加讨厌我……

敲门声突兀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起身去开门，就见谢沉献端着牛奶站在门口。

我一愣：“你……”

谢沉献满是歉意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我听着他的话，鼻尖一酸，委屈在心里翻涌。

我垂眸压下情绪，侧身让他进了房间。

“白天我不该那么说你，但沈诗逸对我有恩，我必须要救她，我只是一时着急。”

谢沉献说着，将手中牛奶递给我，眼神满是诚挚。

“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就把这杯牛奶喝了，好不好？”

我看着他手中的牛奶，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我犹豫片刻，但架不住他一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还是接过牛奶喝完了。

我放下杯子，移开目光：“喝完了，你回去睡觉……”

话音未落，谢沉献忽然倾身过来吻住了我的唇。

我心尖一颤，竟被这个久违的吻勾出了泪意。

我环住他的脖颈，闭上了眼，没有拒绝他。

以前爸妈不在家的时候，他总会半夜潜入我的房间，拉着我偷尝禁果……

天旋地转间，我已经被他带着倒在床上，气氛更加暧昧。

唇舌纠缠间，他的嗓音低哑而蛊惑：“姐姐……”

我心跳得厉害，正要回应。

房门忽然被敲响，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瑰凝，你睡了吗？”

我顿时惊恐地瞪大眼睛，是我妈！

第3章

我浑身的血液几乎倒流，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瑰凝？”我妈又问了一声。

我连忙应了一声：“我已经睡了……”

我叫谢沉献躲进浴室，一边手忙脚乱地扣好衣服，遮住身上的暧昧痕迹。

等一切遮掩好，我才装作被吵醒的样子去开门。

“妈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妈扫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问。

“我听说，沉献最近因为他那个女朋友，跟你还有你爸都闹得tຊ不太愉快？”

我下意识瞟了眼紧闭的浴室门，心头涩意蔓延。

“是……”

我妈叹了口气，说：“难怪，我刚刚去敲门他都不理我。”

“你帮着多劝劝，那个女孩儿不简单，叫他别被外表迷惑了。”

她说着，目光移到我颈间，别有深意地说。

“你也是，谈了恋爱，就把人带回家来让爸妈给你把把关。”

我浑身一僵，连忙扯了扯衣领：“我……这是蚊子包……”

我妈没戳穿我拙劣的借口，叮嘱我几句就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谢沉献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淡漠模样。

我看着他，心里腾起一丝希冀：“刚才妈妈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谢沉献直接皱起眉打断：“谢瑰凝，你不想帮忙就直说，没必要找你妈陪你演戏。”

我脑中空白了一瞬：“什么？”

他的眼里又一次浮起对我的鄙夷和厌恶。

“见死不救就算了，还要贬低一个病重的无辜女孩，你们过分了。”

话落，他直接转身出了房间。

刚才的暧昧和纠缠好像只是一场绯色的梦。

我僵站在原地，只觉得被人按进了深水中，没顶的凉意让我窒息。

……

第二天，我坐在设计学院的教室里，始终心神不宁。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早上醒来就特别想要见到谢沉献。

对他的爱和挂念像千万只蚂蚁在我的心上啃咬。

可他却不理我了。

不管我给他发多少消息，都是石沉大海。

【沉献，昨晚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让妈妈陪我演戏，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很想你，你能不能和我见一面？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

我看着满屏自己发的信息，字里行间都是卑微乞求，只觉得心酸。

明明我以前是那么骄傲的人。

但在谢沉献面前，我总是一次又一次低头……

手机这时传来振动，是谢沉献发来的新消息。

【肚子饿了，来医院送饭，买两份。】

我的欣喜刚升起来，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又去医院陪沈诗逸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又对我这么冷淡了……

我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痛楚排山倒海袭来。

但想见他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

一下课，我就带着饭菜去了医院。

刚走到病房外。

我就听见沈诗逸担忧地问：“沉献，如果你姐姐不愿意帮我怎么办？”

我顿住脚步，连呼吸都屏住了。

心跳莫名变得很快，一丝慌乱在心底蔓延……

下一瞬，我听见谢沉献浑不在意地开口。

“你不用担心，她随叫随到。”

那样轻蔑的语气，好像我就是个受他操纵的木偶。

可明明，我是因为爱他啊……

我的心瞬间被委屈和酸楚淹没。

我想立刻推门进去质问他。

手刚碰到门上，又听见沈诗逸轻笑着说。

“那就好，我真怕看不见我们的宝宝出生……”

第4章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将我砸得大脑一片空白。

明明昨晚……谢沉献还说他救沈诗逸只是为了报恩。

报什么恩？为他生儿育女的恩吗？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推开病房门。

病房里的交谈声顿时戛然而止。

谢沉献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沈诗逸倒是朝我笑得温柔：“姐姐，你来啦。”

我正要开口，却被她的脖颈上佩戴的苗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