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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交谈间，台上的乐队下台。

　　满场的“安可”竟也没挽回他们下班的心。

　　身旁的伊莎突然抓住席若柠的手。

　　“你觉得我去找徐越川要他的联系方式，能成功吗？”

　　席若柠想起男人那个冷淡的样子，一时有点迟疑。

　　“你可以试一试……诶！”

　　席若柠直接被伊莎拽着起了身。

　　她被拽着一起，往徐越川他们消失的方向快步走去。

　　酒吧后门。

　　乐队的人都没走，几个人聚在一块聊天。

　　就是没看见徐越川。

　　伊莎倒也不怕，直接走上前去问。

　　几人对于徐越川的受欢迎程度已经习以为常，一同指着一个方向，说徐越川在那边抽烟。

　　伊莎大大方方地道了谢，又拽着席若柠σσψ往那边走。

　　再走一条街就是闹市区，稍高一点的楼房墙上挂的霓虹灯映了光过来。

　　徐越川就靠在墙边，指间一点猩红的火光，在一片五光十色中竟然尤为显眼。

　　席若柠觉得惊奇，毕竟徐越川的长相，就给她一种生活相当健康的感觉。

　　见两位女士来，徐越川扬了扬眉，把烟按灭了。

　　伊莎毫不害羞，直接上前一步说明了来意。

　　她说自己和朋友都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研一的学生，是他的直系学妹，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席若柠有种熟人见面的尴尬感，站在一旁看天，根本不说话。

　　“联系方式？”

　　徐越川扬起眉，指向伊莎身后和自己装不熟的席若柠。

　　“她有。”

　　席若柠猝不及防地被点名，感觉浑身都炸起来了。

　　“唔……！”

　　她猛地转过头，对上徐越川有些玩味的目光。

　　以及伊莎吃惊又带了些羞恼的眼神。

　　她连忙拿出手机，说：“我、我推给你吧！”

　　天地良心，两个人其实一点都不熟，甚至早上出门只碰见过一回。

　　能加上联系方式完全是因为，席若柠订到了一家很好吃的肉包，是华国人开的。

　　为了感谢徐越川和诺亚第一次见面时的帮助，她买的当天就蒸了一笼给人送过去。

　　徐越川也说好吃，两人便加上了Facebook，又由席若柠把店主的联系方式给推过去了。

　　简直就是千回百转、复杂不已。

　　席若柠事后想想，感觉自己直接给账号不就行了，哪里要那么麻烦。

　　但当时看着徐越川直接递手机要扫码，她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总不可能是他故意要加自己。

　　他们乐队的几个人聊完了，准备回家，都往这边走了过来。

　　有人热络地勾住徐越川的脖子，说：“这么绅士？今天把烟都熄了。”

　　徐越川神情轻松，带了点笑意：“你们要走了？”

　　“对，有机会再聚吧。”

　　几人又朝席若柠和伊莎一挥手。

　　“有机会再见，两位美丽的女士。”

　　席若柠下意识挥了挥手，模样有些懵，引起一片笑声。

　　徐越川也弯了弯嘴角，他直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家吗？还是约了朋友玩通宵？”

第19章

　　他的话是询问的意思，眼睛却是盯着席若柠的。

　　不知为何，她瞧出些督促来。

　　席若柠看了眼身旁的伊莎：“你想回家吗？”

　　伊莎瞪她一眼，嘴上还是说：“呆这里也没意思，你回我就回。”

　　于是三人同路往停车场走。

　　伊莎拽着席若柠走在后面，咬牙切齿地和她咬耳朵：“你竟然认识徐越川？”

　　席若柠找准定位，回道：“他是……我邻居。”

　　眼见着伊莎要发作，席若柠连忙做出制止的手势。

　　“停，我和他这一个多月，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真的不熟！”

　　伊莎伸手过来，作势要捏她的脸。

　　没想到徐越川走到了两人中间，横插一脚。

　　“我顺路，可以带她一起回家。”

　　伊莎用眼神询问席若柠：你管这叫不熟？

　　席若柠往徐越川身后躲了躲，也用眼神回：真的。

　　但她也相当大度，将和帅哥相处的机会让给了席若柠。

　　“OK啊，那我们有机会再聚啊！”

　　她说着，红色的长发一甩，上了车，不多时便扬长而去。

　　“上车吧。”一旁的徐越川打断了席若柠的目送。

　　席若柠哦了一声，坐到了副驾驶。

　　她系上安全带的时候，徐越川也坐了进来。

　　席若柠看着他左手一拉一扣，动作潇洒利落，随后耳边就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

　　她想，这时候该说点什么。

　　有些怀念诺亚了，他的话真的很多。

　　她问道：“你在酒吧唱歌是兼职吗？”

　　徐越川目不斜视地开车：“不是，是兴趣。”

　　席若柠哦了一声，感觉又冷场了。

　　没想到一向话少的徐越川接着说：“今天大概率是最后一次了。”

　　席若柠侧脸过去看他，看见他耳朵上的银色耳骨钉，忽然就想起他在台上的模样。

　　张扬肆意、生命力蓬勃。

　　她觉得很可惜：“为什么啊？”

　　徐越川没有沉默很久，轻轻一哂后说：“他们要回家乡找工作了。”

　　席若柠抿起唇，她没有尝过为生活所迫的滋味，也不像徐越川那样足够了解他们，感觉说什么都太空洞、太说教了。

　　在舞台上的热烈和放松也都是真的。

　　她轻轻吸了口气，又轻轻呼出来，说：“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以后的生活也会很好的。”

　　徐越川开着车，抽空看她一眼，被她眼中真诚的光震了一瞬。

　　他忽而笑了。

　　很浅，但很真心实意。

　　“那我呢？”

　　席若柠张了张嘴，她没想到是这个剧情发展。

　　“嗯，你也是很厉害的人。”

　　短暂的放松后，又是马不停蹄地步入学业研究。

　　最近席若柠和邻居徐越川的交集倒是变多了，互相借一下油盐酱醋什么的。

　　有时候席若柠研究新菜，做多了就会给他送过去一份。

　　温度渐渐凉下来，徐越川和诺亚也会叫她过去一块吃火锅。

　　时间飞逝而过，转眼便到了费城的冬季。

　　圣诞和元旦席若柠过得很含糊，没几天假，睡几觉就过去了。

　　一月末，临近华国的春节。

　　天气很冷，开了暖气又困，席若柠恨不得整天缩在床上不动弹。

　　快中午的时候，席若柠收到了之前在学生会共事的女生发来的视频。

　　镜头一开始对准了她自己的脸，随后一转，秦敬泽和乔蓁蓁出现在了视频里。

第20章

　　视频里，光线很暗，像是在KTV。

　　席若柠看到了好几个眼熟的人，应该是学生会的聚餐。

　　许久没见的乔蓁蓁和秦敬泽坐在一块，姿势没那么亲密，隐约还能看出些秦敬泽的抵触。

　　席若柠想，看来还是秦敬泽更对乔蓁蓁的胃口，最后想在两个男人中选择他。

　　视频里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我们家蓁蓁可为了京承学长拒绝了很多人的追求呢！她等了学长这么久，学长还不给她一句准话吗？”

　　听起来是乔蓁蓁的朋友在替她打抱不平。

　　乔蓁蓁害羞地阻止她。

　　秦敬泽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举杯喝了口酒，说得平静：“什么准话，我只把乔蓁蓁当朋友。”

　　“学长，你是不是还想着你那个前女友！蓁蓁哪里比不上她？比她有趣、比她好看……”

　　秦敬泽站起身，席若柠看不清他的脸色，但能看见他把手中的杯子往地下一砸。

　　玻璃杯落地的声音格外大，视频里的各种杂音顿时消失了。

　　这时候，席若柠才看见秦敬泽手上戴着的订婚戒指。

　　而他的声音也清晰地从视频里传来。

　　“什么前女友，那是我老婆，傻X。”

　　视频这边的席若柠抽了抽嘴角。

　　她打字回：“秦敬泽终于当律师当疯了？”

　　席若柠说不太出自己的感受。

　　但要说毫无波澜，肯定是假的。

　　几个月前，秦敬泽和她说“你不要后悔”的记忆还挺清晰的。

　　现在整这出，是发哪门子的神经？

　　朋友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本来是想录我在学生会最后一次活动的vlog的，结果录到了一口大瓜。”

　　席若柠感觉手指发麻，敲了敲手机屏幕，一时不知道回些什么好。

　　手机接连震动，朋友的消息还在继续发过来。

　　“这大半年我也见过秦敬泽几面，以前他回学生会基本是为了乔蓁蓁，最近竟然不是。”

　　“就事实而言，这男人还是硬帅，但感觉生活过得挺敷衍的，离了你是真过得不太舒坦啊。”

　　席若柠回了六个点过去，又说：“神经病。”

　　朋友：“感觉是有点疯。”

　　繁忙生活中的小插曲一过，席若柠继续埋头苦干。

　　大洋彼岸的爷爷对席若柠不回家过年表示非常不满，打电话过来骂她。

　　席若柠连忙解释：“爷爷，真不是我不想回去，是研一刚开学，事情真的很多。我们导师还是个工作狂人，圣诞都只给我们正节一天假期……”

　　爷爷咳嗽几声，又像是生生忍住了，席若柠没发现异样。

　　老人说：“哼，把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丢在国内过年，现在还在找借口！”

　　席若柠都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