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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人也手持王府令牌啊。”县丞显得委屈。

　　“那人现在在何处？胆敢冒充，还真是不要命了。”赵全显得愤怒极了。

　　“赵管家，你说谁不要命了？”言舒窈的声音从县丞的背后传出，阴沉至极。

　　看着眼前那位相处了三年的管家，原先温和又有礼的人，如今这副面目，让言舒窈说不出来的难受。

　　看见突然从县丞背后冒出来的言舒窈，赵全的双脚止不住的发软。

　　王妃？！

　　她怎么会在这？

　　原是县丞过于肥胖，一起身就将言舒窈挡了个严严实实，自己竟然是一眼都没瞧见。

　　言舒窈一步一步走进赵全的面前。

　　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件事的最终主导者，竟然是程清……

　　“王妃……您怎么在这？”赵全强硬的扯出一抹笑来。

　　此话一出，让周围人全都傻眼了。

　　这男子装扮的言舒窈竟然是女子，还是贤王妃？

　　特别是小天，眼睛睁的老大。

　　“您不是……”

　　“我还想问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些都是你们做的？”

　　“是程清让你来办的吗？”

　　“朝廷的赈灾款项，都去哪了？”言舒窈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赵全的脸上，力道之大，竟然叫他踉跄了几步。

　　赵全的眼珠转了转，眼底闪过一缕精光。

　　他捂着脸，扯着笑：“王妃，这件事跟老奴无关啊，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莫要叫我王妃，现在本宫是在以长公主的身份在审问你。”

　　言舒窈拿过小天背后的红缨枪，直指赵全面门。

　　赵全咽了咽口水。

　　“告诉我，你们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言舒窈的怒火烧在胸腔。

　　不敢想象，自己这些年来爱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赵全听见这话，竟然笑了出来。

　　“长公主？公主殿下，若你不是王妃的话，你可能就不能活着离开这县丞府了呀。”

　　“您得考虑清楚。”

　　他推开言舒窈的红缨枪，眼中毫无恐惧。

　　“你什么意思？”言舒窈眯了眯眼，看着赵全，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

　　“字面意思呀，公主殿下，您应该听过一句话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您要脱离咱们贤王府……”

　　“殿下，我记得，您是单独出行吧，身边也没个侍卫，啧啧啧。”

　　赵全绕着言舒窈走了好几圈。

　　最终停在言舒窈面前。

　　“奴才可不敢让您带着消息活着离开凉城。”

　　“拿下。”赵全一句话，全府的侍卫将言舒窈围成铁桶般拥了上来。

　　“赵全！你敢伤我？你就不怕我皇兄诛你九族？”

　　言舒窈甩着红缨枪，却实在不敌，身上的伤势逐渐加重，猛的喷出一口血。

　　手持红缨枪半跪在中间，被团团围住。

　　“放心吧，殿下，你的命我还有用呢。”

　　赵全笑了笑。

　　“她的命可由不得你！”一个声音从紧闭的府门上空传来，紧接着的是一杆龙崎枪飞射下来，定在赵全的肩胛骨上。

　　言舒窈诧异的抬头看去。

　　竟然是程清！

第21章

　　赵全震惊的喊了一声“王爷？！”

　　随即便是一声惨叫，那龙崎枪扎在赵全的肩胛骨，又狠狠的拔出。

　　他踉踉跄跄的跌倒一旁已经吓白了脸的县丞身上。

　　程清从天而降，一杆龙崎枪甩得生风。

　　很快便将侍卫统统扫倒在地。

　　县丞赶紧半拖拽的将赵全拖到角落。

　　“他是王爷？为什么对我等下如此杀手？”县丞惊疑不定。

　　可赵全此时疼得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看着程清，只知道，所有计划都完了。

　　程清一把捞起力竭跌坐在地的言舒窈，紧紧抱在怀里，仿佛什么珍宝失而复得。

　　“舒窈，幸好我没有来迟，你真真是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程清的声音有些颤抖，紧紧抱着言舒窈不肯撒手。

　　可言舒窈并没有相遇的喜悦。

　　她本就是为了躲避对程清的情意才选择离开。

　　在经历过这么多天，看过这么多人民生疾苦。

　　天灾人祸。

　　想起那个食指尖血的幼儿，路边人吃人的惨状，街头的横尸还有这朱门内的夜夜笙箫，日日欢愉。

　　这一切都是，程清造成的。

　　他又何必在此假惺惺？

　　言舒窈奋力挣脱程清的怀抱，狠狠的一巴掌抽在程清的脸上。

　　程清满脸不解，却在转头撞进言舒窈满是失望与痛恨的眼睛里。

　　程清的心，在言舒窈的目光中，渐渐沉底。

　　言舒窈在恨他……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着。

　　“这些事情，都是你安排赵全做的？朝廷的赈灾粮都被你们给吞了？”

　　“程清啊程清，你真的好狠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究竟害了多少人！？”

　　言舒窈摇着头，将程清推开，满眼失望。

　　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会如此不堪……

　　程清这才明白。

　　慌忙的摇头解释：“舒窈，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

　　“你还在狡辩什么？”

　　“你不是要让赵全杀我吗？来啊！杀了我！”言舒窈从踏入凉城就开始压抑的情绪，宛若惊涛巨浪般将她吞没。

　　她提起手中的红缨枪就朝着程清攻去。

　　“今天我就要为这一城的百姓报仇！”她红着眼，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

　　程清只好连连躲闪，却又不敢伤她。

　　“舒窈，你冷静一点！”程清接着言舒窈的枪，步步往后退着。

　　“你要我如何冷静，这已经不是你我二人之事，事关百姓，我容你不得！”

　　见言舒窈逐渐癫狂。

　　程清也不在躲避，左肩狠狠的挨上言舒窈一枪。

　　言舒窈的手颤抖，看着程清愣了一会。

　　“你为何不躲？”

　　可程清没有回答，闷哼一声，趁言舒窈愣神的功夫，他才有机会近言舒窈的身，一个手刀，将言舒窈打晕。

　　他抱着晕过去的言舒窈，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程清的甲卫，这才姗姗来迟。

　　“把这些人统统带走。”

第22章

　　客栈内。

　　程清看着躺在榻上昏睡着的言舒窈。

　　伸手抚摸她眼下的青灰，还有脸颊上的伤痕。

　　眼里的心疼如何都止不住。

　　“这才多久，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你若是想要自由，我放你自由便是，何故要如此不辞而别。”

　　程清止不住的叹息。

　　而门外的小天正探头探脑的。

　　“出来吧，别叫我去逮你。”程清淡淡道。

　　小天这才壮着胆子进了来。

　　“把你们这一路的经历细细说来。”程清道。

　　但小天却摇头。

　　“你是坏人。”

　　“我是坏人?那你还敢待在这？”程清眯着眼睛看向小天。

　　“窈哥还在这，我得保护他。”小天缩在远处的角落，但却实在是坚定。

　　程清看着小天，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若是不愿说，我也不强求。”

　　“你这小毛头倒是重情重义，放心吧，我不是坏人。”

　　“真正的坏人，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他眼神锐利的看着远方，仿佛在筹谋着什么。

　　……

　　言舒窈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她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

　　恍惚间看见床榻前坐着个人影。

　　“是谁在哪？”

　　她嗓子干裂沙哑。

　　听见言舒窈的声音，那人才惊喜的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