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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现场都是肃静的。

　　一下车，季凡灵就听见了“碰”地一声。

　　公寓里响起了枪声。

　　她瞳孔一缩，一颗心霎时提了起来，目光满是紧张地看向这栋五层高的公寓。

　　时间过了好久，好似又过得很慢。

　　警察的身影从大门口出现。

　　季凡灵焦急地眺望着，试图找到方娅的身影，下一瞬，就见身后的某一个警探抱着一身染血的亚洲女孩出现了。

　　看见鲜血的那一刻，季凡灵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住了。

　　她想要上前，却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你妹妹会没事的，我们过去看看。”

　　季凡灵已经听不清傅呈在说些什么了，她借着力走了过去，就瞧见了女孩的面容。

　　不是方娅。

　　季凡灵神情茫然一瞬。

　　她侧目看着傅呈，眼珠紧紧盯着他：“这不是方娅。”

　　傅呈闻言皱起了眉，难道搞错了？

　　季凡灵也是这么认为，剧烈的情绪之下，她几乎要晕过去了。

　　恍惚间，好像听见了方娅的声音：“姐姐……”

　　她如同木偶一般，一格一格缓缓回头，就见一个亚洲女孩披着大大的毛巾冲她笑了笑：“姐姐……”

　　逆着阳光，她稚嫩的面容逐渐情清晰。

　　是——

　　方娅。

　　季凡灵猛然睁大双眼，下一刻，身体比脑子更快地扑向了她。

　　直到温热的身躯抱入怀中。

　　季凡灵才有了真实的感觉，方娅还活着。

　　一颗泪落了下来，浸入了毛巾之中。

　　过了许久，季凡灵才整理好情绪，带着格外乖巧的方娅一一去道谢。

　　直到来到了傅呈的面前。

　　季凡灵看着他的眉眼，沉默一瞬，缓缓说道：“真的谢谢你。”

　　她很清楚。

　　如果不是傅呈在中间周旋，米国警署不可能这么快就动身的。

　　这是她欠下的人情。

　　傅呈摇了摇头：“没事，你妹妹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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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笔录后，已是深夜。

　　季凡灵牵着方娅一走出警署的大门，就见傅呈正依靠在小轿车旁等待着。

　　漆黑的夜色中，他低垂着头，季凡灵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顿了一下，还是牵着方娅过去了。

　　听见脚步声，傅呈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她们，唇角勾了勾：“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家。”

　　季凡灵没有拒绝，上了后座。

　　车子不急不缓地行驶。

　　寂静的车内，方娅怕是累极了，躺在季凡灵的怀里入睡了。

　　季凡灵耸搭着眼皮，几乎也要睡过去了。

　　混沌间，她听见了有人在喊她：“季凡灵？”

　　那声音很轻，几乎是飘进了季凡灵的耳畔中。

　　宛如被蛊惑了一般，季凡灵低声回应了：“嗯……”

　　随着这个话语吐出，她混沌的大脑陡然清晰，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季凡灵骤然抬起眼皮，就对上了傅呈带着幽深如深潭的眼睛。

　　俊美的男人在昏暗车内注视着季凡灵，唇角勾勒出一抹恍惚的笑：“季凡灵，三年了……”

第20章

　　傅呈的话没有说完。

　　季凡灵却不想再听下去了，既然早就暴露了，再装也没了意义。

　　更何况，现在还欠着他的人情。

　　一码归一码。

　　季凡灵深吸一口气，错开视线缓缓说道：“真的谢谢你，以后要是需要我帮忙的，直接说就好。”

　　“还有，以前的季凡灵已经死了，我也不再是你的妻子了，你自由了，可以去寻找自己的真爱了。”

　　一口气吐了出来。

　　季凡灵的心也落回了实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呈应该不会再追究身份问题了吧？

　　久久没有回应。

　　季凡灵察觉不对劲，看向了傅呈，就见他已经回正了身子看不清神色。

　　视线瞟向后视镜里，就见他俊美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冷了。

　　季凡灵抿了抿唇，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忽的，傅呈启动车子。

　　接下来的行程始终是一言不发。

　　太过压抑的氛围之中，季凡灵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上辈子，这样的情形并不少见。

　　有时候伤人的并不止话语，冰冷的，压抑的冷漠才是会令人窒息的。

　　很快，车子开到了旅馆。

　　季凡灵几乎是逃一般打开车门，抱着方娅准备下了车。

　　但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季凡灵有些抱不动，一下就卡在了车门口。

　　所幸怀里的方娅醒了。

　　她乖乖地从季凡灵怀里退出来，率先出了车门，季凡灵紧随其后下了车。

　　一回身，就见傅呈高大的身躯逼近了。

　　季凡灵下意识退后一步，这个动作令傅呈停了下来。

　　当下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

　　这时，一阵风吹拂过来，打破了僵硬的氛围。

　　傅呈的话语也随风飘来：“你怕我？”

　　季凡灵看了他一眼：“没有。”

　　傅呈闻言眉头皱起，显然不相信这个说辞，他沉思了一会儿，吐出一句话：“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孩子的事……”

　　见他提起孩子，季凡灵的心口微刺。

　　她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提升了音量，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提孩子！”

　　傅呈沉默了下来。

　　季凡灵心绪起伏着，半响，她极力控制着，压着声说着：“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再见。”

　　说完，季凡灵拉起方娅的手进了旅馆。

　　傅呈站在那儿，默默地看着季凡灵消失的方向。

　　他目光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抹苦楚的笑：“我只是……”

　　想要道歉罢了。

　　可季凡灵好像并不想听，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心脏之中。

　　许久，他目光闪烁了一下。

　　从今以后，他绝不会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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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馆房间内。

　　季凡灵坐在床上，脸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方娅。

　　方娅心虚地低下了头，心里咋舌：我姐冷着脸的时候怎么和那个外交官这么像？

　　“方娅，姐姐是不是说过，不许去太远了？你是要吓死我。”

　　季凡灵冷声问道。

　　方娅看着地面，老老实实认错：“对不起姐姐。”

　　这次的确是自己的错，跑的太远了。

　　季凡灵看着她的模样，冰冷的脸瓦解了，神色有些后怕道：“以后一定要紧紧跟在我的身边，知道吗？”

　　这里可以持枪，几乎是罪犯的天堂。

　　若不是及时救回来，季凡灵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惨无人绝的折磨。

　　方娅抬起头，看了眼季凡灵柔和下来的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