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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愧疚也算不得爱情，看着他衣服上沾满的口红，钟陶念临说不出没关系。

　　她笑了笑：“以后不会等你了。”

　　这是最后一次，没办法，这附近没有车。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要做。

　　迟九渊一愣，注意到她的目光，以为她是吃醋，解释。

　　“孙妮喝醉了，不小心弄在我衣服上的。”

　　“嗯。”

　　钟陶念临坐上车，闭上眼睛。

　　回到家后，钟陶念临洗漱完，对迟九渊说：“这几天我有些累，去客房睡了。”

　　迟九渊也没在意。

　　钟陶念临的睡眠很浅，她经常会独自睡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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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

　　钟陶念临就醒了，打开手机9月26日。

　　还有三天启程。

　　迟九渊还没醒，钟陶念临继续收拾行李。

　　走进偌大的衣帽间，收拾自己衣服的时候，她看到了里面的情侣装，以及她给迟九渊买的衣服鞋袜，都是崭新的。

　　迟九渊却一件都没穿过。

　　一旁玻璃柜中，还有她自尊心作祟，省吃俭用四年，才买给他的礼物百达翡丽入门款。

　　迟九渊可能都不记得，他有过这些便宜货吧。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确实不应该在一起。

　　钟陶念临将从前送给他的所有礼物，全都打包装进袋子里，挂在二手网站上低价出售了。

　　离开衣帽间的时候。

　　她不经又瞥见不远处柜子里面放着的两只包包。

　　是迟九渊在2022年和2023年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这两只包包，不管是款式，还是颜色，都是一模一样。

　　钟陶念临收拾完一切。

　　三年时间，她的行李就是一个简单的行李箱。

　　钟陶念临把行李箱放在了最角落。

　　而后，她一个人下楼去吃早餐。

　　玉桂园离俱乐部很近。

　　俱乐部的员工，有不少人来吃早餐。

　　钟陶念临就听到两个小女生八卦。

　　“你有看到上个月车神‘Victor’和孙妮在一起赛车的画面了没有？感觉两个人眼中都有对方。”

　　“你说“Victor”到底爱不爱孙妮？”

　　对面女生叹了一口气。

　　“明知故问，他们曾经可是恋人，怎么会不相爱呢？”

第5章

　　“可‘Victor’不是有女朋友吗？”

　　“那个女朋友是在‘Victor’受伤后，陪在他身边的，只能算恩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车神不爱她。”

　　“……”

　　钟陶念临听到这些内心已经没有太大的波澜了，她将早餐吃完，才回去。

　　迟九渊已经醒了。

　　出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对钟陶念临说。

　　“明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是一直想去海边烧烤吗？明天，我带你去。”

　　钟陶念临的生日，就是孙妮抛弃迟九渊，离开国外的日子。

　　9月27日。

　　迟九渊从没忘记过。

　　以前这段时间，他眼底都会带着一股阴郁，可今天没有。

　　“我先去公司了，你这两天换工作，在家好好休息。”

　　话落，他迫不及待离开。

　　从前钟陶念临提起过想要去海边烧烤，还想要去旅游。

　　可是迟九渊总说训练忙，还要管理公司，没有时间。

　　今天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

　　钟陶念临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才和迟九渊一起出门。

　　她想趁着今天，和迟九渊提分手的事。

　　坐在车上。

　　迟九渊看着她问：“以前不是不喜欢化妆吗？怎么最近开始化妆了？”

　　不喜欢化妆的人，是孙妮。

　　不是钟陶念临。

　　迟九渊从来记不住，最后两天，钟陶念临也没打算让他记住。

　　“化妆可以让自己开心，让自己赏心悦目，以后，我都会化。”

　　迟九渊眼底是说不出的情绪。

　　“做自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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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海边。

　　刚下车，钟陶念临远远就看到孙妮和朱杰以及其他队友朝着这边挥手。

　　“盛哥，这里。”

　　钟陶念临看向迟九渊：“不是给我过生日吗？”

　　“他们说也想来玩，我就叫上一起了，人多热闹。”

　　钟陶念临还能说什么？

　　分手的事，聊不了了……

　　孙妮这时也走了过来，眼神带着挑衅。

　　“钟小姐，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不过寻澈昨天告诉我的时候，没说是你过生日，没来得及为你准备礼物，你不会生气吧？”

　　钟陶念临平静地看着她：“我们也才见过两面，都算不上认识，我怎么会生气？”

　　孙妮一噎。

　　而钟陶念临独自走向大海，望着海天交接之地，想起父亲在世时说过的一句话。

　　“长大的过程，就是被迫接受的过程。”

　　“每个人都会遭遇一些人和事，及时止损，都会过去。”

　　这片私人海滩上，充满欢声笑语，唯独钟陶念临一个人坐在一旁看着大海。

　　这时，孙妮又朝她走来，在她旁边坐下。

　　“钟小姐，我们正式聊聊吧。这三年你替我照顾寻澈辛苦了。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提。”

　　“我不会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竹篮打水一场空？

　　钟陶念临看向她：“你觉得我和迟九渊在一起，是为了钱？”

　　“不然还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爱？相爱才能在一起，他爱你吗？”孙妮站起身，“今天，我让你死心。”

　　说完，钟陶念临就看到孙妮朝着大海之中走去。

　　她有些不解。

　　可很快就明白了。

　　只见迟九渊朝着孙妮冲了过去。

　　“孙妮，你干什么？”

　　所有人都朝着两人看了过去。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落在两人身上。

　　迟九渊红了眼眶，紧紧地把孙妮抱在怀中。

　　“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

　　孙妮浑身湿透，她直直地看着迟九渊：“我是疯了，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想发疯。”

　　“为什么？为什么我才离开一年，你就跟别人在一起了？我们一起度过的是整个青春，你为什么能转眼跟别人在一起，为什么？”

　　她歇斯底里地质问。

　　迟九渊沉默不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孙妮泪如雨下，她一字一句问：“迟九渊，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如果你不回答，我立马跳海！”

　　空气静默。

　　只有浪声拍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良久之后，钟陶念临听到迟九渊说。

　　“爱。”

第6章

　　回去的路上。

　　浑身湿透的迟九渊，看向一旁坐着的钟陶念临。

　　她脸色苍白，眼底彻底没了光。

　　从前钟陶念临很有活力，每天都会精神满满地跟他聊天，分享各种事。

　　但今天回去的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迟九渊看到她这个样子，内心莫名不适。

　　到了地下车库，停好车，他开口解释：“孙妮她性子比较急，如果我当时不那么回答，她真的会想不开去跳海。”

　　听到这话，钟陶念临眼眶一下子湿润了，眼泪落了下来。

　　“嗯，知道了。”

　　迟九渊看到她哭，心神一晃。

　　“以后你生日，我们私下过。”

　　“以后再说吧。”毕竟他们，他们没有以后了。

　　钟陶念临背对迟九渊擦干了脸上的泪。

　　其实今天她哭，不是因为迟九渊，而是想到爸爸妈妈从小把自己照顾的那么好。

　　而自己却被一个外人伤害。

　　今天，迟九渊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爱孙妮。

　　她都没那么难过。

　　可听到迟九渊的解释，他只在乎孙妮性子急，却丝毫不在乎自己这个正派女友是否难堪……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所谓的尊严，对他不值一提。

　　回到房间。

　　钟陶念临正准备去休息。

　　迟九渊将一个CHANEL礼盒递到她的面前。

　　“今年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钟陶念临却没有接。

　　迟九渊可能是出于愧疚，把盒子给她打开：“看看，喜欢吗？”

　　是CHANEL的经典款，黑金牛CF。

　　钟陶念临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吐出两个字。

　　“谢谢。”

　　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一贯的欣喜。

　　迟九渊忍不住问：“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款式？我明天让人重新买了送来。”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了。”

　　钟陶念临从未有过的疲惫。

　　同样的包包，同样的款式，同样的颜色。

　　迟九渊前年给她送过，去年也给她送过，今年还是一样。

　　钟陶念临记得自己曾经看过迟九渊四年前，让助理给孙妮买礼物的购物记录。

　　不管是女神节，还是五二零，又或者是不起眼的小纪念日……

　　都有礼物。

　　定制的衣服鞋子；

　　还有他自己DIY的项链戒指；

　　还有在拍卖会买下的英国皇室珠宝；

　　有人说，女人在男人眼中是有价格的，他送你什么东西，就代表你什么价格。

　　曾经，钟陶念临觉得感情是无价的。

　　直到看到迟九渊的区别以待……

　　她才明白，有了对比，爱情自然就有了价格。

　　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