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慈嬴政最新章节在线阅读-小说全文阅读
她问系统:”若是我刚刚没有出来,他会不会有事。“
系统道:【你们人类有句话,叫——所有的磨难都是为了激励和考验。】
上官慈懂了,她勾起苍白的唇:”他不会有事……“
出事的只有她……
视野逐渐模糊,上官慈再也没有忍住从肩部弥漫的痛意,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看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天真烂漫,敢喜敢恨。可渐渐地,她离从前越来越远,她开始疲惫,而后,她又在低谷中,寻找到了自己的光,明白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那时,她很想见到史书中的这个男人。
去到他身边。
她日日看着他。
最初知晓嬴政身份时,她的心喜不自胜。
之后,再没有一日,如同那日一样。
到了秦国,她只能做一个万事妥帖、谨言慎行的公孙姑娘。
……
上官慈醒来的时候,只见一人拿着一瓶药粉,正要往她伤患处洒。
她抬眼,正对上嬴政的目光。
他眼底黑压压一片,似乎在竭力忍着自己的情绪,但她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窥见了担忧。
”陛下?陛下……“
连叫了好几声,嬴政才正眼看她,神情有些冷。
在她晕倒后,他便把人带回来皇宫,守了她一夜。
”你的伤很重,好好养着吧。“
上官慈被他重重的语气吓一跳,不知他在生什么气,却还是服软道:”陛下,
月色从敞开的窗散落,银辉浸着她苍白的脸庞,她的眼神很亮。
嬴政徒然扭头,微不可查顿了顿,才道:“寡人在气你,宁可晕过去,也不说疼。”
要是她说一句疼,他当时便会回皇宫。
他眉心微蹙,脸色很沉:“你永远做你觉得对的事情,不怕寡人生气,不怕寡人冷淡你,你也不怕死。”
上官慈眼眶一热,低声道:“陛下,我怕的。”
她怕离开他。
这份惧怕,只因情之一字。
嬴政全然不知,在没有遇见他前,她便时时注视着他。
透过厚重的千载史册,去拼凑他的人生。
因他喜,因他忧。
为他意难平。
嬴政不知道,他只记得这个女人总是擅作主张。
第29章
嬴政只记得那一天,他在皇陵中找到了那个与他纠缠不清的女人。
他只记得那一天,他守着怀里的女人,感受着她一点点冷透、僵透,没有哭没有笑,神情冰冷,而后又大喜大悲。
只要看着她昏迷的模样,嬴政便会想起从前那些过往。
上官慈瞧见了他眼里的担忧,扯了扯唇:“陛下……这是在为我自责吗?”
她定定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一个答案。
她不知楚国王室为何偏偏找她来秦国,但她也暗自揣测过……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这张与从前有几分相似的面貌。
存着这份惴惴不安。
她总觉得自己在嬴政心中是占据了一块地的,并非是一个棋子、床伴那么简单。
可她又觉得,他心中有比她一人更重要的东西。
嬴政闻言,正要回她。
这时,殿外传来一道通报:“陛下,丞相与御史大夫们在政事殿外候着了,说有国事禀告。”
嬴政要说的话被生生打断。
上官慈抬起头:“陛下去吧,阿陌在这里等着你。”
她不是一个需要千娇万宠的女人。
嬴政看了她一眼,只道:“寡人很快便回来。”
上官慈笑道:“那可不行,丞相与御史们携国事而来,陛下在那边呆得越久越好。”
嬴政眸色一顿,认真道:“寡人会回来陪你用膳的。”
言落,他转身朝殿外走去,只留一室清冷。
上官慈没有看他离去的背影,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
她看着手心的伤,又看着手腕上的伤。
明明她起死回生了,她也回到他身边了。
可恍惚中,她只觉得自己离他越来越远。
记忆里的那个自己也渐渐模糊。
上官慈失神间,宫人已躬身进殿,将御食摆放在案上。
做完一切,她们行礼道:“姑娘,今日的菜肴有茭白、鱼汤。”
上官慈虚弱的起身,走到案边坐下。
鱼汤的味道让她微微蹙了蹙眉,胸口中似乎也涌上了股恶心。
不过她很快缓过来,看向宫人:“怎么今日没有炙羊腿?”
以往嬴政的晚膳,都会有一道烤羊腿的。
宫人道:“姑娘,陛下方才传人通报,说他在政事殿和众位大臣用膳。”
上官慈一怔,沉默了一会,挥了挥手。
她在心中告诫自己。
嬴政是秦王,他是一个要走在黎明前头的人。
失陪她一回而已。
只要上官慈大度些,不喜不悲,不计较,不期待,便不会有失望。
她早早便看清了这点,只是心绪依旧纷乱。
“我想要的……是从前那个在邯郸与我一起同甘共苦的赵政,还是现在这个忙于政务,无暇脱身伴我的嬴政?”
她跪坐在席上,喃喃自语。
“亦或者……是未来那位睥睨天下的君王?”
这时,殿门再次被推开。
一身玄衣绛裳的嬴政信步走来:“阿陌在说什么?”
上官慈再次怔住,立即起身行礼,不知所措的望向他:“陛下……不是说在政事殿用膳吗?”
怎么又来她的寝宫了?
“寡人在政事殿进膳不假,可这并不代表寡人不来陪你。”
第30章
嬴政走过去,拉起她,缓缓道:“你身上还有伤,小心些。”
上官慈心中一暖,顺着他的话道:“谢陛下关怀,太医令诊治的结果,阿陌也问过了,说伤势大约一月便会好全。”
“一月?”
嬴政见她怔住,又道:“阿陌的师兄不是神医吗?要不要招他进宫,为你看看……”
说着,他走到案前,撩袍坐下。
上官慈也跟着他坐下,正视着他:“师兄志向不在进宫,怕是不会想来……”
“可是你受伤了。”
上官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那看来在你那位师兄的心里,你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加重了语气:“陛下!”
嬴政却好像只是说说,淡淡道:“用膳吧。”
他执起一卷竹简,看一会字,又看一会上官慈,发现她并没有动那道鱼,只吃茭白。
他问:“那菜很好吃?”
上官慈道:“这茭白很甜。”
嬴政没有再追问,平静道:“这茭白长于泥潭中,若是你喜欢,寡人吩咐宫人们多为你准备些。”
说完,他又看起了竹简。
只是字却不入心。
他想起了方才在政事殿与群臣争执的事情,又有臣子提出异议,说秦国法度严苛,人一犯错便施加肉刑,劓鼻黥面。
严苛到闻名天下,连六国都不在背后说他们了,直接到面前戏谑。
他们说:“你们秦人不觉得没有鼻子很丑吗?”
嬴政揉眉,确实很丑。
可皮肉之下,皆是白骨,不在意的人,心胸阔达,不会去做那些违法之事。
在意皮相的人,也会因为法度严苛,而掂量几分。
老臣辩驳那名臣子:“秦法虽严峻,又不是只针对庶民,连我们这些人都与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