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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书房。

谢妄野立于窗前，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眼神更是阴冷。

近日发生的这一切，毫无疑问又是秦衍之做的。

但此时压制流言已经没有用处，他只能忍耐。

“潞城城主回信了吗？”谢妄野问。

之前他传信给潞城城主，商量打压漕帮的事情，已经隐隐有了计划，只是还需要讨论。

其实现如今并非是打压漕帮的最好秦机，但是他等不及了。

只有漕帮消失，秦栀才有可能失去靠山，才会回来。

“暂未回信。”

侍卫长低声回答，神色有些凝重。

按理来说，他们传出去的信已经到了潞城城主手里。

这已经不是他们送出的第一封信了，自从上次交易武器遭道黑衣人袭击之后，潞城的态度就变了不少。

谢妄野并非察觉不到，但是要动漕帮，必须要潞城帮忙才行。

以他一己之力，恐怕有些麻烦。

他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再写一封信。”他吩咐侍卫长。

如今最好的结果就是潞城并未收到他写的信，最坏的结果，恐怕此人已经反悔，不准备与他合作，甚至反咬他一口。

他要赌一把，赌事情还未坏到那种局面。

“是。”

侍卫长立即退下去。

不过片刻，一直灰色信鸽从城主府飞出。

暗处，一道黑影将这一幕敛入眼底。

他快速的转身离去，一路躲闪，进入漕帮的一个房间。

是秦衍之的房间。

黑衣人单膝跪地，禀告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不用拦，潞城城主知道该怎么做。”

秦衍之神色淡漠，唯独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毕竟，只有期待才能带来绝望。

谢妄野，你越期待潞城的帮忙，到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就会越绝望。

黑衣人垂首应下，等待后续的吩咐。

“外面的谣言是尉迟木放出去的？”秦衍之问。

“是。”

“太温和了，你去帮他一把，我要让谢妄野以最快的速度失去这一切。”

反正善后的事尉迟木会处理。

之后，洱城的谣言传的更为厉害。

渐渐的，民众中出现一种声音：如果让谢妄野继续担任城主，会给洱城的百姓带来灾难。

第三十八章 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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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谢妄野忙的焦头烂额，而这边的气氛却有些不对劲。

秦衍之立于秦家商号的门口，等着秦栀忙完。

他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只有门口挂着的灯笼发出幽幽的光。

他后悔了。

他不该让秦栀拿回秦家商号。

忙完的秦栀揉着泛疼的眉心，看到秦衍之的身影有些诧异。

“哥哥，你怎的来了？”

“来接你。”

秦衍之立于原地，看着她走到面前，脸色因为整日繁忙有些泛白，眼底更是透露着疲惫。

他的眸色更深了，心中的想法也更为坚定。

“回去吧。”

秦栀莫名的感受到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放弃。

她真的太累了，回去没多久就睡下了。

秦衍之看着她的睡颜，指尖掠过她的睡穴。

深夜，一辆马车从漕帮驶出，走出城门，渐渐远去。

秦栀再次醒来，已经不是漕帮的房间，而是回到了之前住的地方。

她起身下床，脸色微沉。

哥哥为何不经她同意就把她送回来？

门被推开，是秦衍之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醒了。”

“我要回洱城。”

秦栀的声音很坚定，一如之前不谢病体也要回城主府的模样。

“商号的事情哥哥会让人处理，你不用担心。”

“这不是你送我回来的理由。”

秦栀很不喜欢别人干涉她的决定，尉迟文有再大的意见都不敢擅自做决定，可秦衍之就是不一样。

尽管他十分疼爱自己，但他也会因此做出很多惹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比如之前的烧信，再比如这次的带她走。

“先用早膳吧。”

秦栀没有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但也拒绝了秦衍之的投喂。

她在生气。

秦衍之很轻易的感受到这一点，于是没有在她面前晃荡，去了书房处理事情。

用完早膳，秦栀就准备离开。

商号还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她处理。

她推开门，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

“小姐，楼主吩咐，您不能离开房间，有事请吩咐属下。”

秦栀不欲为难他们，只能关上门。

她没想到，秦衍之会将她关起来。

之后几日，秦栀没再和秦衍之说话，也不再提回洱城的事。

二人像是有了隔阂，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夜里，秦衍之站在床前，凝视着秦栀的睡颜。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和平相处。

天亮了，不知不觉一夜又过去了。

秦衍之没有多留，转身离开。

在他走后，秦栀睁开双眼，眼里没有一丝睡意。

她早就醒了。

明明他们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亲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

“楼主，小姐发热了！”

秦衍之脸色骤变。

他立即来到房间，秦栀正躺在床上，两颊通红，唇瓣没有一丝血色。

他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通过皮肤，烫伤了他的心。

“老神医呢？”他厉声喝问。

“已经去请了。”

这人话音刚落，闻元堂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他神色着急，谢不上秦衍之冰冷的表情，抬手把脉。

看他的神情由凝重慢慢转为放松，秦衍之立即追问。

“如何？”

“劳累过度，情绪不稳，虽然来的气势汹汹，但并非是坏事。”

闻元堂收回手，摸了摸下巴发白的胡须。

“楼主好生照看丫头，老夫这就去给她煎药。”

秦衍之不明白，为何发热不算是坏事。

但他知道，是自己导致了秦栀情绪不稳。

他突然抬手，一掌拍在自己心口……

第三十九章 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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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秦栀时不时的会昏睡片刻，即便是清醒状态，也未曾和秦衍之说过话。

不过她的脸色倒是渐渐好了起来，至少不再发热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而已。

然而，秦衍之却憔悴了下来，多日的不眠不休让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甚至还长出了胡渣。

看着这样的他，秦栀说不心疼，是假的。

终究是疼爱自己的哥哥，在折磨自己的同秦，也在折磨着对方。

“哥哥，我想回洱城。”

秦栀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秦衍之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

“为何一定要回去？跟哥哥在一起不好吗？”

洱城留给你的只有伤害，那样的一个地方，有何值得留恋的？

秦栀，你为何如此执着，一定要回去？

秦栀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这是无声的坚持。

秦衍之妥协了。

因为他之前的擅自决定，伤害到了秦栀，他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他无法容忍任何人伤害她，包括自己。

“等你病好了，哥哥就送你过去。”

他低声说着。

“好。”

秦栀轻应了一声，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这段秦间的第一个笑意。

秦衍之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哥哥好累，陪哥哥睡一觉好不好？”

他没有上床，只是坐在床边，紧紧的握住秦栀的手心，轻轻的靠在一旁。

睡意很快袭来，秦衍之的呼吸渐渐平稳，像是睡了过去。

秦栀看着他，内心有一丝触动。

天色渐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凌天神色凝重，吩咐大家提高警惕，他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没过多久，他的预感成真。

当晚，上千支带火的箭矢飞入各个房间，火势迅速蔓延，很快这里就成了一片火海。

楼中众人训练有素，并未慌乱，而是聚集在秦衍之的房间外面。

秦栀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明白，为何睡了一觉醒来会变成这样。

“楼主！”

秦衍之神色阴寒，厉声道：“撤！去洱城！”

若是之前，他绝不会下这个命令。

他从不畏惧死亡，在那八年里，他经历过数次这样的。

可现在，他需要护着孩子啊病中的秦栀，不能冒险迎战，只能撤退。

秦栀看着周围的大火，脸色泛白，眼底染上一丝恐慌。

“哥哥，这是……”

秦衍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带着她离开。

“只是仇家寻仇，不要怕，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这里已经被包围了，凌天带着一群人将秦衍之和秦栀二人护在中间，杀出一条血路。

这是秦栀第一次见到这种杀人的场景，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路，空中充斥着血腥味。

她怎能不怕？

她紧紧的缩在秦衍之的怀里，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秦衍之，今日我等就要为楼主报仇，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就凭你们？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秦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