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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筒并没有半点儿惧色,他眉头一蹙,双拳紧握,下意识摆出一副对抗的姿态。
“误会,是误会!”
唯恐有人受到伤害,二筒赶紧出声阻拦,
“他不是坏人,是我弟,我亲弟。”
“你弟?”
领队的是个老警察,在天堂坳派出所至少待了三十年,对山里家家户户的情况都很清楚。
听二筒这么说,不由惊讶,
“三筒?是三筒?”
“是,叔,三筒……三筒他回来了……”
话一出口,浓浓的酸楚涌上心头。
他们曾是睡一个被窝不分彼此的亲兄弟,一双运动鞋都要轮流穿。
现在面对面竟然认不出了,实在让人生出无限惆怅。
“哎哟,这可是……”
老警察很是意外,示意其他人退后,忍不住一顿感慨,
“你爷要是活着,该有多高兴啊!”
他隐约记得,老爷子还在世时经常托人打听这个孙子的消息。
让报案又不肯,说是万一激怒犯罪分子,三筒就该有生命危险了。
但大家心知肚明,失踪这么多年,能找回来的几率不大。
老爷子不过是自欺欺人,留个念想。
派出所的民警很配合他,每次都说找着呢,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但实际上,很快是多快,没有人能说得清。
老警察心里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他长吁一口气,拍了拍三筒的肩膀,结实坚硬,仿佛一堵钢铁铸成的墙。
再看那破烂的衣裳粗糙的皮肤骨节宽大的手脚,想必在外面没少受苦。
“回来好,回来就好。”
他自言自语嘀咕着,随后又看向二筒,
“老天有眼,你们哥俩儿总算团圆了,以后一起把青年养老院经营好,你爷在天上也能闭上眼。”
“你怎么知道他在天上?”
半天没出声的三筒突然冒出来一句。
他呲着牙,似笑非笑,
“说不定在地狱里呢!”
这话听着别扭,粗鲁且无理,还带着几分故意顶撞的意思。
见老警察脸色有些难看,二筒赶紧出来打圆场:
“净瞎说,咱爷是大善人,肯定要上天堂的。
三筒这些年在外面没人管,也不会说个话儿,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tຊ不碍事。”
老警察又怎么会真的计较?失而复得比什么都强。
他大度地笑了笑,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你这个当哥哥的,今后可得好好照顾他。”
“那是自然!”
二筒连连点头。
既然警报解除,大家也就准备撤了。
临出门时,老警察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谁报得警?”
“我。”
胡贝朵举起手,怯怯地看了一眼三筒,
“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真不好意思。”
“警惕性强,有勇有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警察挥了挥手,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然后示意二筒跟他出来。
待离开场院一段距离后,才压低了声音,
“你最好确认一下三筒的身份。”
二筒心里一滞,凑了过去:
“叔,你什么意思?”
“倒不是怀疑……”
老警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远处。
今年野生的皂荚树长势特别好,棵棵上面都挂着沉甸甸的果实。
风一吹,硕大的树冠摇来晃去,树干几乎都要撑不住了。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眉眼五官,
“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模样,难怪会生出误会来。
你啊,从小就没什么心眼,别让人家骗了。”
二筒不由失笑:“我这一穷二白的,能骗我什么啊!”
“嗳,你不开了青年养老院吗?”
老警察还不知道草庐投资的事,叮嘱道,
“网上到处都是,还帮强有力鞋厂起死回生,树大招风,不得不防。”
二筒摆了摆手:
“嗐!那都是过去式了。”
他将大集团大投资的事和盘托出,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头来,不过是白忙活一场,要真有人打我主意,那可是老母鸡刨谷壳——空欢喜一场。”
“大集团,还能跟小老百姓抢饭吃?”
老警察不是很理解,摇了摇头,
“那这集团格局也不大。”
不仅抢饭吃,还套取商业机密呢!
二筒并没有将这些糟心事吐露半分,他从不背后嚼人舌根。
成者王侯败者寇,终究是自己技不如人,大局已定,犯不上怨天怨地。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天堂坳难得出了个“名人”,才冒头就被打压了下去,老警察觉得十分惋惜,
“还出去打工吗?”
二筒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却没有笃定的答案:
“等送走这波客人,休整一段时间,再考虑出路。”
“也对,磨刀不误砍柴工。”
事已至此,任何安慰的话都很苍白,老警察最后还是不忘再次提点一句,
“不管怎么样,三筒的事,你上点儿心。
货真价实,当然皆大欢喜,就怕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我知道了,叔。”
失踪多年的弟弟突然出现,肯定是高兴惊喜的情绪占了主导。
现在经人提醒,二筒稍稍冷静了些。
这个自称三筒的人的身上确实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他得想办法试探一下真伪。
第69章 哎呀,你这是受内伤了啊
场院里,刚刚剑拔弩张的场面不见了,大部分人变得和谐又友善,只有楚洪涛依旧一脸愤愤地盯着三筒。
梁风荷寸步不离,一直小声劝他,生怕再激起不必要的纷争。
误会了筒哥的弟弟,还把警察引来了,胡贝朵有点过意不去,她试图发挥嘴甜的优势来弥补:
“三筒哥,你是不是练过啊?
怎么那么厉害呢?
荷姐还是跆拳道黑带呢,都不是你的对手。”
她快速瞟了一眼龇牙咧嘴的楚洪涛,明明很同情,却忍不住想笑。
林熙维很紧张,不错眼珠地盯着胡贝朵。
虽然这人是筒哥的亲弟弟,但俩人根本没有一点儿相像的地方。
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有没有暴力倾向?
还是小心为妙。
“没练过,闯荡江湖,摔打惯了。”
三筒并不吃这一套,淡淡应了一句,完全没讲吹捧之词放在心上。
他在场院里慢慢走细细看,似乎想找到记忆中的熟稔。
当来到那棵皂荚树下时,三筒停下了脚步。
他仰起头向上看,天空被微微泛黄的树叶切割得支离破碎。
阳光从中间漏了下来,滚落或圆或扁的斑点,光影腾挪,仿佛拓印上去的风景画。
“爷爷用皂荚籽给咱俩串的手串。”
看到这幅场景,二筒想起老警察刚刚说的话,心里一动,
“你还记得吗?”
“当然。”
三筒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当时你还嫌自己那串小,吵着要跟我换。”
二筒心里一下子踏实了,如此细节,不是当事人,断然不会知道。
“可惜,我那串找不到了。”
草丛中的画面再次闪过,和被刨了一半的坟交汇重叠,三筒关于爷爷下地狱的言论同时在耳边响起。
原本是毫不相干的三件事,却被一股神秘力量串联在一起。
二筒心中生出一丝忐忑,
“你的呢?还在吗?”
“没有,丢了。”
说这话时,三筒将手背到了后面,神色有些不自然,
“连饭都吃不上,那玩意儿不当吃不当喝的,留着也没用。”
“好歹是个纪念。”
不知道为什么,二筒总觉得三筒带着股怨气,这也是让他感到陌生的直接原因。
曾经开朗狡黠的少年完全不见了。
成年后的他,像布满青苔的老井,沉闷阴郁,又像皂荚树,浑身长满了刺。
三筒沉默了,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
大家很识趣,纷纷回了房间,想着给兄弟俩提供单独相处的空间。
在众人的帮助下,楚洪涛也被抬回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捂着酸疼的屁股,一想到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参加此类比赛,眼角不由泛湿。
梁风荷的手肘其实也擦破了皮,只不过注意力一直在楚洪涛身上,并没留意。
此时终于卸下这个“大包袱”,才觉得有点儿刺痛。
她拧过胳膊看了看,正打算回房擦点儿碘伏,忽然瞥见楚洪涛眼中似有水光,不由愣住了。
“你……哭了?”
一个大男人……梁风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才哭了。”
楚洪涛迅速抹了抹眼角,他极力掩饰,却遮盖不了脸上的悲戚。
“真哭了!”
梁风荷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掌一翻,指着挂在皮肤上的斑斑水渍,大呼小叫道,
“楚洪涛,你今年多大了,不过摔了一下,还哭!”
“这是摔一下的事嘛!”
楚洪涛越想越气,索性肆意发泄。
直到现在,三筒都没跟自己说声抱歉,二筒也没任何表示。
他头一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是成全了失散多年的兄弟相认。
自己不仅没落着好儿,搭上了尾椎骨,还错过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比赛。
简直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他稍稍拧了拧身子,一脸郁郁地指了指后面,
“肯定骨裂了。”
“有那么严重?”
梁风荷一直以为是他大惊小怪,从未想过真的伤筋动骨。
练习跆拳道多年,她还是懂得简单处理伤情的,抬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