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沈知弱(萧瑾沈知弱)全文无弹窗大结局_萧瑾沈知弱在线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明远就站在他身侧,“蓝将军,咬口不认。”
男人皱起眉,难掩狠厉,“那就严刑逼供。”
医师按摩的手微抖。
“天下才定,陛下如此对待功臣只怕不妥,且公主的夙愿......”
男人的声音终究软了下来,“去找,不惜任何代价去找。”
“是!”
大街小巷都张贴了告示,可还是寻不到沈知弱遗体的踪迹。
哪怕陛下亲鞫,蓝政依旧没有松口,只言其不知公主下落。
没寻到遗体,倒是寻到从前,在犬戎流落辗转到北周的宫女。
宫女精通官话,人们叫她申姑姑。
她正好在犬戎大皇子身边侍奉,知晓安乐公主的往事。
那时。
萧瑾的癔症已经初见端倪。
夜夜睡不着觉,有那么几次分不清现实跟梦境。
这是他治好后第一次复发。
明远将她带到萧瑾的面前。
说起沈知弱,申姑姑苍老的脸上写满郑重。
“她跟寻常女子不一样。”
“没有自尽也没有寻死,一直竭尽全力,保护所有人。”
“她们为了活命,告诉犬戎她公主的身份。”
“很快她被大皇子看上。”
“大皇子对她很是爱慕,强行要她的时候,她划破了自己的脸颊。被罚鞭笞。”
“第二次,她依旧想办法躲过,被罚进浣衣院,出来后,公主便变了。”
“大皇子宠幸她那一日,她三天都没下榻。”
“他治好她脸侧的伤,囚于别院,不过大皇子很快就腻了。”
“草原的勇士也看上了她,一开始她还会反抗。”
“逃不过一顿鞭打,越到后来,越麻木。”
“只不过,被人要去那一晚,大皇子还是闯进去,将她抢回去了。”
“我瞧过,她浑身是伤,脸上仍旧带着倔强,一口咬住大皇子的手腕。”
“奇怪的是大皇子,不仅不怒,还笑了笑。”
“大皇子不是那样多管闲事的人,我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事情不一样,还劝了他。”
“后来,北周的兵马到了,那一夜,她放火烧别院。大皇子明知道那样狡猾的女人,不可能还在里面,他还是进去了。”
萧瑾坐在高台上,只感觉心骨像是被人剖开一般疼痛。
跟犬戎的仗能打三年,不过也是因那位大皇子骁勇善战。
那夜他确实突袭。
如若不是沈知弱放火烧了营帐,他最多大败犬戎的元气,不能彻底剿灭犬戎。
所以她才会躲在军女支营内。
明远见情况不对,挥挥手,让申姑姑退下。
坐在高台上的萧瑾,像是突然卸力一般,浑身发抖。
豆大的眼泪顺着他眼角一滴滴滚下来。
落在他的帝王衮服上,那条暗金色的龙栩栩如生,泪珠镶嵌,那龙像是活过来一般。
大殿内只剩男人压抑的哽咽。
“明远......”
“臣在。”
明远忽然想到三年前的夜里,男人策马看着漫无边际的夜色。
也是这样惶恐。
“明远,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说她能活下来吗?”
“你说她一个女子,以后该怎么办?”
明明前一刻,张扬着要恨的人,可在找不到犬戎踪迹的那一刻。
也慌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可是明远永远也不懂。
明明找到公主。
明明他们有那么多次的机会。
他家主上,为什么就不能下手轻一点。
可惜当时他不知道她是必死的结局。
他不知道,自己会走上篡位这一步。
主上肯定以为,他再做狠绝一点,便能断了她的念头,便能保全她。
可沈明婉一家,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我为什么没能早点,把江山抢过来,还给她。”
明远安慰他,“陛下尊敬老将军,不会反了沈家的江山。”
是啊,就因为年少时,算命的断言他有帝王之相。
从小阿翁就教他不能谋逆,不能反沈家的江山。
可是阿翁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要保的沈家。
早已不是当初的沈家。
没算到如今这种局面。
又是三年。
萧瑾的头痛之症越来越严重,药石无医。
请遍天下名医都无用。
他时长分不清梦境跟现实。
比如正在早朝,一个眨眼的功夫。
他就要问明远,“知弱下早学了吗?”
台下众臣面面相觑。
明远只能哄他,“公主晚些时候,会回来的,陛下先早朝。”
偶尔批阅奏章的时候,他也会走神。
“知弱说,今日是有灯会,约了我过去,明远备马......”
“陛下,我们早就不在将军府了。”
萧瑾一阵恍然,周围是金光刺目的大殿。
他会待在原处,恍惚很久。
更严重的时候。
他甚至抬起头,会产生幻觉。
会以为沈知弱又回来了。
吃饭备两份,睡觉的时候,旁边会留一个空位置。
甚至批阅奏章的时候,都会抬头问沈知弱意见。
可他看向的那处空荡荡的一个活物都没有。
私下里,所有人都在传,萧瑾得了失心疯。
明远无奈,只能推掉早朝。
再请太医医治。
太医也没有办法,只说心病难祛,药石无医。
众多势力虎视眈眈,萧瑾还不能倒下。
明远没有办法,只能去民间访寻。
无意间听闻,远在南川的药王谷,有位神医,近来赫赫有名,可医死人,药白骨。
明远花重金,得了拜帖。
又以陛下南下巡视为由,带他去看病。
第九章 9
南川城四季如春,气候适宜。
沈知弱醒的时候,还以为她身在地府。
四周装饰简单,是个普通的小木屋。
她坐起身,看见门外缓缓有人推着轮椅进来。
轮椅上坐着的人身骨瘦弱,肤色苍白。
是个温润的翩翩公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的年岁,却满头银发。
“你终于醒了。”
沈知弱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
男人轻轻一笑,“我叫谢书安,你睡了三个月,暂且不会说话,很正常,不要着急,慢慢来。”
甚至于用饭时。
沈知弱的手,都有些不听使唤,浑身发软。
男人眉眼温和,跟她解释。“你这三月进的都是米水,身体无力也正常,慢慢恢复,之后再加强锻炼就好。”
面对陌生人,沈知弱生疏又无措,磕磕绊绊开口,“我们......之前认识?”
男人疏长的眉眼,闪过一丝落寞。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
他身边的侍女春桃不耐道,“那你吃还是不吃?”
春桃好像不喜欢她。
一直摆着一副脸色,举着勺子一脸不情愿。
沈知弱乖乖低头吃饭。
活像小时候被夫子训斥模样。
谢书安按捺住心底的好笑,“婢女给我宠坏了,你不要介意。”
“没事。”
沈知弱知道她只是面上不喜欢她,又不会暗地使绊子,反而觉得有趣。
又是一个月,沈知弱基本可以下地走路。
也帮着他们打理药田。
挑挑水,身体日渐强壮。
寻常的时候,躺在椅子上晒晒太阳,看着日落西山。
傍晚,她跟谢书安围着炉子,吃火锅。
谢书安一直将肉夹在她碗里。
“知弱,你对药理感兴趣吗?”
她不是很感兴趣,但想着接下来要常住,总不能还做一个米虫。
“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看着沈知弱澄澈的眼睛。
谢书安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啊你,还是跟从前一样。”
从前?
沈知弱想了想,确实不记得记忆里还有这号人物。
“女子,总要有安生立命的本钱。”
“接下来,我要将药理都教你,你可不许偷懒。”
“知道了。”
他能将她这样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人救活,医术可见了得。
她一个弱女子,既无法打仗,也嫁不了人。
确实得有一项技艺傍身。
“好。”
“那就拜见师父了。”
谢书安举着筷子的手,颤了颤,“倒也不必如此。”
白天,沈知弱学习药理。
晚上就打理研磨药材。
药材的制作方法,跟药性挥发有很大关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偶尔还会跟着他去镇上义诊,顺便采买一些东西。
她做公主甚至后来辗转流落犬戎的时候。
都没有这样逛过集市。
一时看花了眼,舍不得走。
谢书安会给她一些钱,偶尔也是她出诊得来的。
她丝毫不知,身后的谢书安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宠溺。
春桃看得清楚,只觉眼酸。
“主上,时间不早了......”
他抬手打断她,“无妨,”
谢书安坐在冷风中,忍不住咳嗽两声。
春桃还要再劝,“主上......”
被男人一个眼神喝止......
沈知弱听到谢书安咳嗽,转过头,放下手里新奇的玩意,走到他面前。
“我近来感觉你身体一直不好。”
谢书安按住她的手。
“没事,我从小就身弱,晚上外面不安全,我们回吧,”
沈知弱忍住心底的疑惑。
站在他身侧,却被推着轮椅的春桃狠狠挤开。
她并不在意。
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了三年。
直到三